“关你屁事!”那个旁人见火山冲过来,也大声自卫。
“关我屁事?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火山鄙夷地质问这个冒失的家伙。
“就是你爷爷,敢这样胡说,我也得管!”那人毫不示弱。
“说对了!他就是我爷爷!你敢骂他,我就敢揍你!你信不信?”火山又向前逼进一步。
“你不讲道理!他亵渎科学界泰斗,人人得而诛之!我得代表正义对他进行批判!你替这个老东西出头,是护短,是是非不分,只会遭人唾弃!我维护的是正义,而你这是对正义的背叛!”那人后退了一步,犟着头说。
“代表正义?你上嘴唇与下嘴唇这么一磕,你就代表正义了?你告诉我,你身上哪一个细胞是正义做的?”火山又逼进了一步。
“你别动手啊!我可告诉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是个学生,我要是把你打人的事情捅到地球教育分协去,你可是要扣贡献值的。”那人又后退了一步。
“啊?正义也会告状?”火山再逼进一步。
“你别过来!”那人退无可退,用双手护着头,带着哭腔说,“我可是家有妻儿老小的,你要把我打坏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哟!正义也会害怕?正义也会要别人负责任?”火山边说着,边逼到了那人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怒视他的怂样。
那人只顾抱头,等待落下来的拳头。可是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便试探着抬起头,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秒钟,感觉到火山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壮着胆哭着说:“我是代表我自己告状的,我是代表我自己害怕的,我是代表我自己要你负责任的!正义是至高无上的,岂容你这般践踏?你一个学生,就这般倒行逆施,崇尚暴力,你会遭到正义的审判的!”
火山强忍着笑,双手一摊,说:“我崇尚暴力,我动过手了吗?但是正义同志,你可是动了半天的口了!唇枪舌剑,你懂吗?那可是会伤人的!”
“这么说,你是不打我了?”那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正义不正义了,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火山奚落说。
“那我可以走了?”那人抱头说。
“走吧!”火山右手翻手一挥说。
那人不再说话,鼠窜而逃。
“嘿!我这个乖孙子,真有你爷爷当年的气概!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路长竖着大拇指哈哈大笑说。
火山也哈哈大笑起来,说:“这种人,成天披着正义的外衣,到处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就是人类社会的人渣。别说欺负我爷爷,就是欺负一个陌生人,我都会让他难看!”
“孙子啊,你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世上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小人哪,就是那暗箭。所以呀,你也不能锋芒毕露。你要知道,这历史上的英雄啊,不得善终的,基本都是拜小人之功呢!”路长眉头深锁地叹气。看得出那忧虑很深重。
“知道了,爷爷!咱们还是去看爱因斯坦这个大英雄吧!”火山说。
一进神殿的大门,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尊巨大的牛顿青铜像。
“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牛顿像呢?放这里,连个名都没有,真是埋没了。牛顿在我们的学业里,那也是地位很高的呀!”火山好奇地问。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啦!人类呢,具有一种意识劣根,或者说是生理缺陷吧。任何同类的事物,他们很难做到一视同仁的认知,而是必须要排个先后顺序。这与计算机编程是一样的,你能在同一个存储单元放两个数吗?这显然是不能的,你只能一先一后地放,这样,排序不就出来了吗?牛顿研究的是宏观力学,大家看得见摸得着,自然就不那么神奇了,而爱因斯坦呢?研究的是微观力学,看不见,摸不着,自然就伟大了嘛!”路长说。
“哦!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如果把牛顿与爱因斯坦放一起,人们的心目中,爱因斯坦是第一,牛顿只能是第二咯?”火山说。
“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心咯!”路长拍了拍火山的胸口哈哈大笑说。
“其实,天体力学也是很神奇的嘛!”火山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转过牛顿青铜像,有一个hòu mén。走出hòu mén,才是爱因斯坦正殿,原来牛顿是在前殿。走进正殿,爱因斯坦巨大金身像矗立在眼前,高大威猛,气势夺人。
“好大的气场!”火山说。
“别出声!所有人都在这里对语,不可打扰了他们对神圣的表白。”路长压低声音说。
“你不是不服他吗?怎么也变得虔诚起来了?”火山半捂着嘴,凑近路长的耳边说。
“我不是服他!而是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不能做出出格的事以触犯众怒哇!”路长说。
神殿内信徒众多,全都跪地匍匐膜拜,口中“嘤嘤”有声。火山和爷爷实在不属于信士弟子,不能融入膜拜者行列,因此只是一声不吭地绕爱因斯坦金身走了一圈,便匆匆退出。
“在里头话不敢说,气不敢出,真是好压抑。”离了神殿,这是火山的第一句话。
“那是一个江湖,你是不入江湖,不知其暗波汹涌!”路长神秘兮兮地说。
“爷爷,您看这时候尚早,我们去盘古火山玩吧。”火山说。
“还要去玩?爷爷没空。爷爷的星际土豆基因代码还要sǎo miáo呢。”路长摇了摇头说。
“爷爷!”火山加重了语气说,“您的土豆,迟一天sǎo miáo不会变异的!可是您孙子玩的心情,那可是说变异就变异的,您能看着孙子的心情变异吗?”
“哎唷,孙子喂,你这是对你爷爷实施心情绑架呢?你爷爷sǎo miáo土豆基因,可不是怕它们变异的,而是取土豆这个生长期的基因作为身份识别唯一标志的。”路长撇了撇嘴说。
“知道知道!这不是,您成天这么忙,也需要放松放松的吗?去吧!”火山央求说。
“那好!就去!下不为例,啊!”路长作色说。
“下次?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先把这次玩开心了。”火山心怀小心思地说,“您准备好了!小蜜蜂,出发!”
越临近盘古火山,越没有风景,四周灰黑灰黑的,雨淋在这片土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这是地球上唯一一个huó dòng的火山了。尽管它还huó dòng,但是一直却没有出头喷发的迹象。”路长说。
“出头喷发?”火山不解。
“出头喷发,是指火山的岩浆喷发显露到地面之上的喷发。”路长说。
“那这叫什么喷发?也看不出来呀。”
“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喷发呀,就是有股子火流,向上涌,想冒出来的样子,象……象嵌在地里的喷泉,只不过呀,这喷的是上千度的火浆而不是水。这大自然的威力呀,远非人类所能抗衡的呀。”路长满怀敬畏地说。
“哇!那人类与大自然相比,不就是个蛆吗?”火山感叹说。
“蛆?连个蛆都不是!你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个的,争来争去,斗来斗去的,要死要活的!只要这大自然一发威,这些鸢飞戾天者呀,就都息心了,然后,就成了泥,成了土。”路长说着说着,就不屑起来。
“那,火山不发威的时候,象个什么呀?”火山又问。
“那火山就是威力再大呀,发过了也就蔫了。不过这种不出头喷发呀,每次喷过之后,便会造成熔解性坍塌,这火山口哇,就会大一圈,里头都烧得通红通红的,就象地球生了一个巨大的火疮。”路长说着说着就出了神。
火山用力踩了踩脚下,感觉还结实,便试探着走向了火山口。
“哇!好深!”当盘古火山口第一次印入火山眼睛的时候,火山尖叫了一声。
“是啊!好深!”路长喃喃地说,“这火山口,为什么会越来越深了呢?”
火山只顾欣赏这大自然的彪悍,哪里听见了路长在说什么?正欣赏得入迷,忽然里头冲出两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一呼二吼地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喊:“什么人!谁叫你来这儿的!”
“科考重地,闲人免进!没看到吗?”另一个也吼叫着。
“啊?就这,还封锁了?还拿着枪!这枪是真的吧?”火山仔细盯着他们的枪,不知天高地厚地问。
“想知道哇?要不在你身上试一枪?”一个吼道。
“快走!再不走就抓人了啊!”另一个也吼。
“哎呀!这地球,不是全人类的共同财产吗?你这样霸占着,谁批准了呀?”火山不服气。
“有什么意见,上网上去发。这里,现在是枪说话!”其中一个说着,抬起枪,就戳了火山一下。
“哟呵!暴风级散兵激光枪呀?这配置够高的呀!你有本事不拿去打翼人,你指着我干什么呀?”火山依然不知危险地东扯西拉,以为还可以辩解一番道理。
“哎哟喂!我的孙子喂!快走快走!”路长冲上来,一把拉过火山藏到身后,然后对两个特种兵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说,“兄弟,我这孙子不懂事,冒犯之处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我这刚才也是走错了路,没注意这个……,还是禁区。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你孙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呀?年纪都一大把了!”特种兵依然大声呵斥。
火山以为还有理可讲,正待开口,却被路长死拉硬拽,愣把他拖离了盘古火山。
“切!就这,还派兵守着!我爸这是要干什么呀?要搞科学垄断吗?”火山不服气地问。
“我那个儿子呀,做什么事不会整三分道理?这盘古火山,可是地球上最后一个活火山呢,据他说,这可能是破解月球正离开地球的奥秘呢!所以呀,这火山,他宝贝着呢!生怕被别人破坏了线索。”
“见他的鬼!以为就他能找到这奥秘!世界就他了!”火山不服气地说。
“嗨!有志气!那现在你就好好修学业,将来把他的位置给挤了,把盘古火山的研究权夺回来。”路长给火山打气。
“一定不辜负了爷爷的厚望!”火山捏着拳头,摆了一个加油的姿态。
拥有绝对优势的科学界,怎么可能不搞研究垄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