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警我点点头,俯身请千寿老祖进了诸葛府。
诸葛府内,虽然只一墙之隔,但和外面的应天府城仿佛两个世界。
一个巨大的广场横贯在其中,极目望去还可以看见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层峦。
江河湖泊,山林大泽,以及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落。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行人踏上了仙舟,缓缓向着那山顶最宏伟的一片宫阙飞去。
虽然云雾缭绕,但以仙舟上众人的目力俱是能够将周围的美景尽收眼底。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诸葛府,但千寿老祖依旧是啧啧称奇赞叹不已,脸上的羡慕之色也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见状,诸葛警我微微一笑。
“老祖若是喜欢这景色,可以在府上多留些时日,到时也可以和家父赏景对弈,岂不快哉?”
“呵呵呵”
千寿老祖微微一笑。
“景色再好久了也会生厌。至于我与你父亲你还不知晓?”
“说话不过三句必定吵起来。”
千寿老祖摆摆手,摇了摇头。
“还是不必了,只不过对这布阵之人的手笔发自内心的敬佩罢了。”
诸葛警我也是笑着点点头。
这诸葛府外面看来不过一座普通的府园,实则内含乾坤。
而各处景色楼宇的位置也极为讲究,粗看看不出什么,却构成了一座座互相叠加的大阵。
这大阵威能无匹,便是合体期的强者贸然闯入也得憾然饮恨。
“此阵乃是先祖花费大代价请玄星大师布置的,迄今运转了近万年从没出任何纰漏。”
提起这大阵,诸葛警我也是满脸的自豪。
“只可惜那玄星大师最终渡劫失败,落得个身死道消。”
提起渡劫这个所有修真者共同的劫难,不免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味道,千寿老祖也是惘然地叹了口气。
“这玄星大师也算是死而其所了,要知多少人苦修以求渡劫而不可得,最终寿尽而死。
千寿老祖脸上也浮现一丝阴霾,他卡在元神后期已经三百多年未得存进。
他虽然号称千寿,但自家事自家知,他的寿元也剩不下几百年了。
一时间,仙舟上的气氛压抑起来。
幸好此时仙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位于诸葛府中最高峰青云之上的宫殿。
殿首,牌匾上铁画银钩的青冥殿三个大字气势直冲霄汉,道心不稳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心神受损。
“好!好字!”
千寿老祖惊叹道。
看向这牌匾之时,以他的道心居然也恍惚了一瞬间。
“哼!”
“我诸葛家先辈乃人中龙凤,谁人都知道是好字,还用得着你来说?”
听到这个声音,千寿老祖只是扬了扬眉毛,头也不回地反唇相讥。
“你也道是先辈天资卓绝,换你诸葛行我写上去怕不是要人笑掉大牙。”
诸葛行我从大殿中走出来,双目圆睁,面色涨红,显然气急。
“你!”
随即甩了甩袖子。
“马上就是我孙儿大喜的日子,我不与你这老杂毛计较。”
千寿老祖依旧是悠然自得,也不与他计较。
斗了这么多年,毕竟朋友一场,每次也只是落一下他的面子,并不太过火。
“父亲,孩儿就先告退了。”
见两人应该不会争吵起来,诸葛警我也就能放心离开了。
“去吧去吧!”
诸葛行我不耐烦地挥挥袖子,赶苍蝇般地将诸葛警我赶了出去。
诸葛警我无奈地苦笑,旋即带着千寿老祖的收下转身离去了。
自己父亲的脾气他自然是知道的。
仍旧是乘坐仙舟,这一次便没了来时的拘谨,一路上诸葛警我愉快地与这些人攀谈着。
将他们安排妥当,诸葛警我便又回到了诸葛府前准备迎接其他客人。
这次由于是两大家族联姻,前期的工程极为浩大。
毕竟为了展示两大家族的实力,面子工程得做好。
从三天前,便有诸葛府的下人在应天府城内派发银钱衣物以及食物。
这一点自然是极得民心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凡人,修士自然不会对这些凡人物件感兴趣。
可很快应天府城内外的修士便被诸葛家族的财大气粗给惊到了。
诸葛警我亲自当众宣布,成亲当日,无论何等修为的修士只要说上一句恭贺的话便可进入府中饮用酒水吃食。
并且,后天期修为的修士能领到一枚下品灵石,先天期则是一枚中品灵石,筑基期一枚上品灵石,金丹期甚至能拿到一枚jí pǐn灵石,以此类推,按照修为来算若是有渡劫期的修士前来贺喜便可拿到百万枚jí pǐn灵石。
整个应天府城陷入了疯狂之中,所有卡在巅峰境界的人都在拼命修炼,只要再进一步就是十倍的回报。
有人统计了一下,不算渡劫和分神合体修为的强者,诸葛家族这一次都要送出千万枚jí pǐn灵石。
自然而然的便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但很快他们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大家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调了,除了三大府城似乎幽兰星其它地方的修者们越来越不把三大家族当回事了。
诸葛与赫连两大家族此举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不论是借此杀鸡儆猴还是拉拢修士都说明了一点,两大家族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们有足够的自信处理任何情况。
并且如此庞大的财力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实力。
诸葛府上的客人越开越多,婚期也越来越近,诸葛正我木然地接受下人们的摆弄,换上一件件新郎的袍服。
俗话说人配衣裳马配鞍,他本来就生得一副不错皮相,再加上这一番打扮也是极为精神。
美中不足的却是那双眼中什么妆容也无法掩饰的空洞。
等到成亲前的几天,该忙的终于都忙完了,所有人都翘首以待这场旷世婚礼。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新娘逃婚了。
就这一句话,空气都为之冻结,气氛骤变。
大堂中诸葛正我依旧是安静地坐着,空洞的双眼映出了堂中的骚动。
作为家主,诸葛行我罕见地没有大发脾气,而是无言地沉默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