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被人打开了,门外的黑影打开屋内房灯,看见屋内一堆人等着他,撒丫子就准备往外跑,一转身被门外的人一脚踹进了屋。
打开房门的人正是在外躲藏了一天的陈溜子,这一天他发现大院里的人并没有四处去找他,一直熬到了晚上才敢偷摸回去,谁知道正好中了套。
陈溜子见秃赖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杀气,瞬间全身瘫痪,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秃爷,秃爷,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陈溜子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该死?我觉得我才该死啊,我阻碍你跟那骚娘们在一起了。”秃赖子蹲下身子,抓着陈溜子头发说道。
“不不不,该死的是我,是我。”陈溜子一嘴的福建口音,着急忙慌的说道。
秃赖子大力一甩,陈溜子的头哐的一下撞在了墙上,瞬间满头是血。
这时候床边的张家旺一个飞脚踢在陈溜子的肚子上,说道:“娘的,为了等你,差点把老子憋死。”
张家旺生性胆小,只是这众人给了他打人的勇气,陈溜子现在是众矢之的,随便上去踢几脚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溜子哎呦一声,应声倒地,张家旺夹着腿冲向外边的厕所。
“说吧,为什么shā rén。”父亲安静的坐在床上,说道。
“杀,shā rén?我没有shā rén啊。”陈溜子听到父亲的问话,惊的满头大汗,说起来话来吞吞吐吐。
“没有?”
“没有啊,我只是和翠翠”说到这陈溜子不敢再说下去了,悻悻的看了一眼秃赖子。
秃赖子听到这,脸都快被气绿了,又是一个大巴掌招呼了过去:“翠翠?叫的这么甜。”
陈溜子捂着因被打而刺红的脸,大气不敢出一声。
“该干活了。”秃赖子好似随口一声。身后马仔一拥而上,一顿毒打招呼过去。
秃赖子对着父亲问道:“国庆兄弟,刚刚你说他杀了人,难道?”
“秃爷想的没错,正是这陈溜子”
“噢?”秃赖子疑问一声,而此时的陈溜子惨叫连连,这马仔们下手之重,可想而知。
父亲并没有因这连连的惨叫而心生半点怜悯,凶手是不值得可怜的,更何况正因为这人让父亲和张家旺陷入窘迫的境地。
“秃爷,你在什么情况下会shā rén呢?”父亲问道。
“想杀就杀。”
“额,我知道秃爷的神通,不过还是请你从一个平常人物角度出发。”
“哈哈哈”秃赖子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深仇大恨会shā rén,贪婪会shā rén”
“还有呢?”
“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发现,而一旦被别人知晓,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我也会shā rén”
父亲拍了拍手以示赞同,并挑了一眼陈溜子。
“哈哈,明白了。”秃赖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东西。
“停”秃赖子一声大喝,众人停下了拳脚。
“说吧,你怎么杀得孙念国,又是怎么杀得钱咬子!”秃赖子重声喝令道。
“我,我,我没有,杀,杀,人。”地上的陈溜子已经被打的不chéng rén形,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断断续续的才说完了这几个字。
“妈的,还在狡辩。”秃赖子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准备让人下shā shǒu。
父亲一手拦住了秃赖子,接着对着陈溜子说道:“孙念国是你的同乡吧?”
“是。”陈溜子这会儿稍有缓和,回答道。
“你看他去赌场,去妓院,几乎花光了你们的钱,所以你下手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虽然我特别恨他把钱都败光了。”
“你和小翠勾搭上后,被秃爷的手下钱咬子发现,而你知道秃爷肯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又杀了钱咬子。”父亲并没有理会陈溜子的否定。
“我根本不认识这钱咬子啊。”
父亲仍然没有理会他,而是凑在秃赖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秃赖子招呼过来一个马仔,也是低声说了几句,马仔就出去了。
这时候张家旺从门外冲了进来,又是一个飞脚踹在了陈溜子的后背上,嘴里骂道:“原来是你这儿杂毛让老子被人冤枉。”刚刚他们的对话,张家旺也听出了所以然来,所以这才泄愤的上去踹了一脚。
张家旺站稳脚跟,围着父亲仔细打量着。
“你他娘的有屁就放,看的我浑身不自在。”父亲忍不了被张家旺当成稀有动物一样看着。
“可以啊狗哥,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破案。”张家旺重重的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父亲还以为他会蹦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不禁满脸黑线。
刚刚出去的马仔疾步走进屋,低着头在跟秃赖子说些什么。
“哈哈哈,国庆兄弟,真被你说对了,确实存在。”秃赖子单手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说道。
父亲点头以做回应。
“什么玩意儿,你俩在说啥?”张家旺皱着眉问道。
“呵呵,家旺兄弟,你兄弟国庆料事如神啊,刚他让我去查看钱咬子的尸体,结果果然如他所说,当真是神了。”
“有什么发现?”张家旺连忙追问道。
“让陈溜子自己说吧。”秃赖子冷眼看着地上的陈溜子,说道。
张家旺指着陈溜子:“那你说吧。”
“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陈溜子一脸疑惑。
“哎,我说你是不是没被打够?”说完,张家旺又准备上去胖揍一顿,但是被父亲拦了下来。
陈溜子此时冷汗直流,汗水混着头上的血水,到底也是分不清是血还是汗,只是一种非常狼狈的感觉。
父亲蹲在陈溜子的面前,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
“孙念国,钱咬子都是被这根针杀死的。“父亲拿起细针,说道。
“不可能吧,一根细针就能把两个老爷们干死?”显然张家旺并想不通原因。
“凶手的手法非常简单,用细针快,准,狠的直插死者后脑,细针穿过皮层,直达脑干,脑干被伤,死者心脏骤然停止,连丝毫的反抗也没有,针孔极小,如果不仔细一寸一寸的找,是非常难以发现的,这就是为什么两个死者身上都看不到伤口,而凶手出手很快,后脑并没有血流出,这就是为什么两个现场都没有丝毫的血迹。而刚刚秃爷正是让他的人去找尸体上的针孔,找到的针孔也正好应证了我的猜想。”父亲说完,盯着陈溜子,小声说道:“你说我说的对吗,陈溜子。”
“这陈国庆真牛啊,仅凭一根针就能联想到shā rén手法”秃赖子的众多马仔中的一个小声惊叹道。
“真是有两把刷子。”
“原来真是这货”
站在一边的马仔都低声议论着。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陈溜子脸上并没有丝毫惊慌。
“国庆兄弟好推测,既然这样也不用再跟他废话,直接让秃爷我了结他。”秃赖子听完父亲的陈述,心里同样充满震惊和佩服,不过秃赖子是个粗人,也是个急性子,在他来看,既然找到凶手,也就不用多费口色,直接干掉对方才是最简单的。
“你们两个杀了人,现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服。”这时候陈溜子发声了,相比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
“谁shā rén了,谁shā rén了,这时候你还在嘴硬啊。”张家旺食指猛戳了几下陈溜子的头,说道。
陈溜子晃了下头,撇开了张家旺的手指,瞪着父亲,说道:“跟小翠好上了,我认,但是你说我杀了人,这我认不了!”
父亲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你嘴还挺硬啊。“说完,父亲拿着细针,在陈溜子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shā rén凶器在你这找到的,shā rén动机你也具备,人赃并获,还不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几根针根本不是我的!肯定有人想嫁祸给我。“
”针不是你的?“父亲眉头微皱,转瞬便恢复平静。
”不是“
秃赖子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认定的凶手就是眼前这陈溜子,示意人把陈溜子拖下去。
父亲拦下了准备动手的马脚,对着陈溜子说道:”既然你不认这针是你的,那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要听好了,希望你能给出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