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是那“七伤屠魔拳”中的最后一式,名谓“天地同寿”,就是个两败俱伤,直至同归于尽的杀招!
此时,耿锋的身体被那裘千猬死死拿捏着,根本无法挣脱。狠命之际,决心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要将这家伙手刃刀下!
“咔嚓!”
锋利的短剑从耿锋的胸部透过,还有半尺剑刃刺进了裘千猬的左胸,剑刃刺断两根肋骨,穿进了他的左肺,一股热血自他左胸喷涌而出。
裘千猬几时见过这样拼命的打法?
顿时吓得瞳孔失色,胸部一热,浑身疼得冷汗直冒,双手也无力松开。
耿锋双脚落地得势,一把抽出短剑,也不管自身胸口鲜血喷涌,口里“嗬嗬”直叫,施展开“七伤屠魔”拳法,一个巨蟒摆尾,右腿横扫将裘千猬庞大的身躯击飞,接着腾身跃起,在空中一个回旋,瞬即鳞鹰俯冲,右膝半跪而下。
“咔嚓嚓”
爆裂的断骨声啪啪作响。
耿锋的膝盖自半空跪下,力愈万斤!右膝死死撞击在那家伙胸部,肋骨顿时断裂了一排。
这一刻,耿锋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张开大嘴仰天一声兽吼,露出一对尖锐的虎牙,竟然朝着那家伙的喉头,一口咬去。
“噗嗤!”
裘千猬的颈上喉结处,顿时鲜血飙喷,惨叫声中浑身颤抖起来。
热血喷在脸上,浓郁的血腥,将耿锋兽性唤起,瞳孔冒出恐怖光束,凶悍戾气逼人,宛若一条人形嗜血蛮兽,眼睛冷冽,炯炯中带着寒光,张开大口,不停兽鸣。
他也不停嘴,一双白厉森森的牙齿,在那家伙的颈部一阵乱啃,又连连吐出带血的肉块。瞬息的功夫,那狂傲的家伙热血喷洒一地,瞬即奄奄一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随着杜海一同过来的三个武者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那裘千猬最后发出一声惨叫,气绝毙命。
耿锋站起身来,瞪着血红的眼珠环视四周一番,心头还不解恨,又对那一动不动的躯体踢了几脚,不停喘着粗气,凶狠狠地吼道:“哼血债血偿!你是第一个!”
“shā rén啦,他将裘武师杀了!别放他跑了”
虽然有人这般嘀咕了一声,却没有谁敢上前!
这血腥的场面,那空气中充斥的兽戾气息,让人心惊胆颤,就连猎户村头人杜海,也是一脸惊恐,连连退后了数步。
杜海自忖和那裘千猬同属武境初级斗士,实力不相上下,他实在无法想象十三岁的耿锋,竟使出了这先伤己再伤人的狠毒奇招,让裘千猬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活活咬死了!
这样的死法,太虐心,恐怖了!
这耿锋不是人,其凶残的狠劲,比那山林里的通灵的蛮兽更加暴戾!而且,他肉身的力量,身体散逸出来的寒冰戾气,不比任何一个初级斗士差!
自己若敢再上去动手,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更惨
另一边,本来躺在地面的杜哈尔,找准这空档偷偷爬起,溜到了杜海的身后,依旧大气也不敢吭。
耿锋那冰寒的眼眸,望着那杜哈尔冷冷一笑,突然提高了嗓音厉喝:“龚奎那小子呢?带我过去找他。”
这惊秫的声音,让杜哈尔觉得心都快要跳炸了,感觉那就是厉鬼来索命,吓得往后一躲,脚跟绊了一下,“扑通”坐在地上。
然后他哭了一个长期欺负别人的二世祖,居然被吓得屁滚尿流出来!猪头脸上的肥肉哆嗦了半天,才低声道:“龚奎龚奎拜了个厉害的师傅,已经去了石头城。”
猎户村头人杜海也是胆寒不已,低头道:“耿小兄弟,是我杜海对不住你,现在哈尔也被你打伤了,杀你爷爷的凶手也死了。你大仇得报就快跑吧,再迟真没命了。”
哪知耿锋双眼一瞪,咬牙切齿吼着:“龚奎走了,他爷爷还在,龚家堡的人还在!耿锋回来报仇,就没把这条命当回事!岂能就此甘休?”
说着,他一手拎起裘千猬的尸身,朝着那高台径自奔去。
武馆院落中央,龚家堡子弟的演武竞技还在继续,耿锋在门口打斗之事,似乎未曾波及到这里。
龚家堡几十个习武的少年围成一圈,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中两个孩子在角力,忽见半空中一件自头顶飞过,“哗啦一声”,一具血淋淋的尸首扔进了场中。
“啊”
“嗬嗬”
所有的孩子都惊恐得站起来,场上的两个孩子,也连忙跳了出来。
这可怖的躯体,虽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们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那是武馆教习裘千猬,虽然只是个武境初级斗士,但在这龚家堡一方,也属于武道之强者,怎么会遭受到如此凄惨的下场,仿佛受到凌迟之刑?
旋即,一阵刺骨的寒气蔓延过来。一众少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浑身血污的瘦高身影,手提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剑,一步一步走过来。
惊骇之中,所以孩子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此刻,太阳正要落山,夕阳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影映在人群夹道中央,“咔咔”的步伐声,急促而诡异,整个场面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一群惊呆的习武的少年,呼吸似乎都要停止
唯有一个胆大的少年,惊秫地喊了一声:“他是耿锋”
这一刻,耿锋头顶寒气汹涌,左边肩头依然还在流血不止,他却对之似乎毫无感觉。刻板的脸庞冰寒至极,一声不吭站在演武场中,唯有那一对血红的眼珠是灵动的,眼冒寒光,注视着高台上的几个华服老者。
这场面,让高台上本来强自镇定的龚家堡主龚万山,再也坐不住了!
心里暗骂这猎户村之杜海太不中用,怎么连一个屁大的小子都解决不了,还让他大剌剌地冲到了台前?一个武馆教习丢命事小,可这上座的“野狐帮”尤舵主可是难得的贵客!在他面前颜面尽扫,龚家堡日后名声何在?
此事不可扩大,得从速解决!
老奸巨猾的龚万山竟然挤出一丝笑脸,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哈”,喊道:“哟这不是耿老郎中的小孙儿!是来参加晋级演武的吗?不过看你这气势,似乎都已凝聚斗气入体,这里只怕没有你的对手!真是英才出少年啊,可喜可贺!”
耿锋依然是一脸寒霜,提起短剑指着龚万山喊道:“小爷要参加什么演武?我是来找龚奎讨债的!龚老头子,你不用笑里cáng dāo!若舍不得那宝贝孙子出来送死,就自己下场来和小爷对决!”
“不知好歹的小娃娃,这是在怎么说话?老爷我除了出面修桥补路、赡孤养寡,什么时候动手打打杀杀了?”
龚万山依然笑容不变,又假惺惺地问:“再说,我家奎儿又欠了你什么债?”
耿锋厉声吼道:“他欠的是血债!龚奎欠的是我爷爷性命,小爷今日回来,就是要来拿他给我爷爷抵命!”
“这话又何从说起?年前我还见耿老郎中好端端的,什么时候没命了?”
“半年前,郎中爷爷被你龚家堡二管家带人打死,连我也被虏出村卖了。若非耿锋命硬,老天给我一条活路,哪有机会回来报仇!”
耿锋忿然道:“龚老头,这一切不都是你指使安排的吗?所谓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又何必装模作样!”
“竟有这等事情?”
听到此话,龚万山竟然勃然大怒,喝道:“龚豪,这是怎么回事?老爷我怎么一概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