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分解后重组。”那个契约者比卫明想象中还要老实。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
“对人体无效，但是重组时原本位置出现的东西会被完全抹除。”
如果这个契约者没有说谎的话，卫明此时的状态应该是身体被一分为二。
但是契约者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契约者从衣服兜里抓起一把灰尘塞进嘴里咽下，开始剧烈的咳嗽。
“这是代价吗？”
卫明盯着契约者的一举一动默不作声。
咳嗽之后，契约者死死盯着卫明的眼睛：“现在，该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你没用。”
尽管这个契约者带有满满的杀气，但是契约者特有的理性判断让他没有立刻鲁莽地发起对卫明的攻击。
到底是真的想知道卫明无视他能力的原因，还是说想要在短暂的谈话时间里想到办法消灭卫明就不得而知了。
卫明尝试蛊惑这个契约者，但是并没有实质上的作用。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啊。”卫明只得一拳砸碎了困住自己的地板，身体完全回到了二楼。
“撤！”契约者下达撤离的命令，他们没有携带枪械，契约者又不能对卫明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所以卫明的这次危机很轻松解决了，轻松得过分。
于是事情当然不能这么简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个男人出现在海月庄前，年龄看上去不足三十岁，但却显得十分干练。
“魏先生才到rì běn几天就遇见几件怪事，不知是不是很好奇？”
男人逐渐靠近卫明。
卫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男人表面也不动声色。
“是，我的确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一分假，卫明可不好奇这些东西，他只是要咬钩罢了。
“这个世界出现了名为契约者的家伙，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毫无人性，只按照‘合理判断’行事。”男人说的是云里雾里的，但事实上他眼中的神色满是戏谑和讥讽。
契约者被普通人恐惧的同时，还有摸清契约者底细，将契约者当成工具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厉害人物。
卫明丝毫不怀疑这个年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物，一个人说的话可以骗人，但是他的神态不可能骗人，尤其是欺骗邪神的眼睛。
“一般接触过契约者的人都会被删除与契约者有关的记忆，不过您应该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否则又怎会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国家。”男人微笑着，但这个微笑是那么的危险。
卫明深吸一口气：“那么，代价是什么？”
“加入我们‘组织’，为我们组织效命，现在你正在被东京警方追捕，我们的诚意也会立刻兑现。”
“主线任务更替：加入‘组织’，时间限制：十二小时。”
不只是面前的男人在给卫明施加压力，还有来自于主神空间的压力，主神空间要卫明加入这个男人口中的组织。
卫明装作迟疑的样子，他擅长和那些喜欢剥削油膏的jǐng chá打交道，只要对方觉得自己还有利可图就能再多得到一些。
更多的是卫明还不能草率答应，鬼知道这个有所谓契约者的世界有没有束缚人的手段。
男人看见卫明迟疑的样子，微笑中给卫明危险的感觉更甚一分：“其次，tí gòng您的体液、毛发样本。”
卫明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卫明表现出来的是作为“人类”的身份，而不是契约者。
以人类的身体获得强大如契约者的能力，并且完全不用承受“代价”，多重意义上的代价。
契约者是人类进化的方向吗？有些人是这样想的，有些人却不是，契约者不能被一般人类所接受的是他们的“合理判断”，谁能揣度一个精神病人的合理判断？自己的生命居然被拿捏在这种人手中？
卫明不同，他没有表现出契约者的合理判断，至少在很多人眼中，卫明的行为都是感情行事。
而这些个组织应该有判断一个人是否契约者的方法。
于是会有人觉得卫明现在的状态才是人类未来进化的目标，拥有自己的感情，还有强大的力量。
“魏先生觉得如何？我们会给予您最大限度的自由，只需要您每隔一段时间tí gòng您的体液与毛发。”
尽管男人的话听着恭恭敬敬，但实际上他已经将卫明当做了实验的素体，只是这个实验素体只有卫明一个，如果把卫明逼急了做出一些过激行为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若是卫明不配合……
拿到一具尸体总比什么都拿不到好。
卫明还在犹豫，这个所谓的“组织”，是不是主神空间所说的组织？
无论卫明如何询问都没法得到dá àn。
被“组织”杀死，卫明固然害怕，但是他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加深不可测的主神空间。
这一下卫明处理问题的方式变得和一个契约者一样——
“至少眼下不能死。”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魏先生一定不会为此刻的决定后悔的。”
男人笑了，那危险的笑容消失了，男人伸出手，卫明毫不犹豫握了上去。
男人的手比卫明想象中要无力一些。
不过一个支配者强大的地方或许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智慧。
“欢迎你加入组织，组织里的一些人或许会不相信你而派人来给你下达一些危险的任务，请一定以自己的安全优先。”
男人的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他想要利用卫明夺权吧？人类进化的方向…啧啧，就算一举坐上组织的首席也不是不行吧？
这个组织内部也不是那么和谐嘛，不过也证明了组织的强大，那会有一个小到随时会被人捏死的组织还存在分裂的情况？
卫明点点头。
“接下来jǐng chá对你的通缉会失效，口供之类的事情无可避免，会有专人来与你沟通。”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
男人嘱咐了几句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主线任务第二阶段完成，主线任务第三阶段：在一年时间内找出组织的秘密。”
在这句话结束之后，卫明听到了新的声音——
“支线任务：拯救原口xiǎo jiě失败，惩罚为无。”
卫明不知道这个任务是怎么判断失败的，但卫明也隐隐猜到了。
在那个世界的贫民窟，卫明见过太多的死亡，只是一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的死实在是微不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