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啊,今天早上你们走的匆忙,也不听我给你们交代,说多了怕你说我唠叨,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
刘老三神情有些紧张,怕武陌和白烨涉险。
小妞和二蛋也被三婶带走,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不想让儿女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三叔,今天早上确实是怕你太过担心和推辞,你也知道我的脾性,不可能放任你的腿废掉而不顾,现在我有了小烨,他是大家口中的天人,拥有很可怕的神力,有些能力让我们不敢想象,而且小谷山中也不是村民们说的那么可怕,并没有过于恐怖的凶兽和诅咒。”
武陌耐心解释,希望可以说服刘三叔。
“小陌,我知道你现在有了极大的力气,有可能打破了凡体,又有了白烨这一大助力,可是小谷山上拥有的东西不是表象上那么简单的。”
刘三叔很焦虑,他知道一些秘闻,对小谷山有着不少的了解。
“三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
武陌不解,感觉此刻的三叔有点陌生,不再是平时的沉稳憨厚,有些神秘兮兮的,那神情感觉好像是把他的话传出去要遭天谴似的。
他四处瞅了瞅,虽然知晓周围不会有什么人,低头朝着武陌小声说道:“小陌,你不知道,早在十年前有一伙人来到了咱们堡子,他们个个打扮怪异,贵气十足,当时还是你爹接待的他们,知晓此事的也只有我和你爹,他们说要来此地寻找一种稀世的遗迹,但却不能确定方位,只能隐秘的来此探寻。”
“哦?还有这种事?有遗迹是件好事啊!当时他们有没有探索到什么宝贝?”
“什么宝贝?!他们一伙人全部把命都搭进去了,就连带路的你爹,都没能幸免于难!”
“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爹是因为打猎时被一头恐怖的巨虎所伤,救治未果,才逝去的吗?三叔你快说啊!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陌急切,他想不到当年竟然还有如此大的秘闻。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地的跟你说,当时我和你爹轮流带着他们去到附近符合他们要求的山头,他们本领通天,神鬼莫测,也给了我们很多的钱财和宝物,任何的凶兽和猛禽都没可能接近他们,我和你爹心想既可以长见识又有财物赚取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好景不长,在寻找了大概十五日左右的时候,他们要去小谷山,知晓此地的各种传闻,我当然不愿他们涉险,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去,你父亲为了给你弄到一瓶洗精伐髓的药液,竟然也同意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再也没有回来,生死未明,至于所谓的遗迹宝藏,更是杳无音讯。”
刘三悲痛,没能劝阻自己的至交好友,他认为这件事有他很大的一部分责任,所以这些年他对武陌和武老头很照顾,算是对好友的补偿。
“小陌,都是我不好,没能劝的了你爹,致使他殒命,是三叔没用啊……”
武陌悲怆,目光冷冽,当然不是对三叔,而是那些自认为手段通天,毫不吝惜弱者生命的人,而他可怜的养父竟然为了给自己弄到一瓶所谓的灵药而亡,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生命,兢兢业业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寻获一份机缘,竟然惹上祸患!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三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爹爹的死因,最终为他报仇,让他瞑目!”
刘三惊愕,他告诉武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不想让武陌招惹小谷山,让他不去重蹈武福的覆辙,没想到这竟然燃起了武陌心中的血性,要探查个明白。
“小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要去招惹那些我们所不能触及的存在,平平安安的过完余生不是最好的吗!?我已经让你父亲送命。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出什么事情!”
刘三坚持,他心里已经将武陌看做自己的儿子,有些时候甚至是平辈的友人,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他都不会放任武陌去招惹小谷山,他深知其中恐怖的地方。
“三叔,一直以来你对我都照顾有加,给予我很多父爱般的关怀,你对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我长大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好!如果今天我答应了你,不去小谷山,可是接下来呢?我会在良心的谴责中度过一生,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武陌慷慨激昂,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对着刘三叔如此的无礼,可是他不想被任何人左右了自己的人生,他的路只有他自己可以决定,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在面对他必须要做的事,他也不会改变。
“你……”
刘三叔没有想到武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很错愕,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他从小看着武陌长大,也知道武陌坚韧的性格,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从不犹豫,也绝不后悔,虽然有时候话语上可能有点妥协,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定然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这一次,他连言语上都很坚定,对着刘三叔说出了略冲的话语,他不想再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他长大了,是时候张开羽翼寻找自己的天空了,现在他像是一个充满热血想去探险的孩子,对着保守求安的父亲说出了第一个‘不’字。
“可能对一个普通人来讲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不行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养……父亲尸骨未寒,可能都没有入土为安……”
他还想说:亲生母亲还等着他去营救,父亲神秘的面纱还等着他亲自揭开,白老的夙愿还未完成,白烨也没能够独当一面……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此刻他真的有种郁结难开的憋痛感,想要倾吐,又怕为三叔招来大祸。
想了一想,他继续说道:“村落周围也有很多的不安定因素需要守护,爷爷也已经年迈,我不想他过早的离开,还有你和三婶、小妞、二蛋!我不希望你们在生活中存在任何的隐患,我承认我的野心很大,可是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能够多强大,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守护一些想守护的人!所以,三叔,这一次,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武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刘三叔早就震撼的头脑轰鸣,如同失了魂,白烨也是,他不知道平时吊儿郎当的陌哥,还有这样热血激昂的一面。
‘守护,对,就是守护,人这一生并不一定要为自己而活,可以为了守护,守护同伴亲人的性命,守护族群的兴衰,守护信仰,守护明天和希望!’
白烨有了自己的认识,他对武陌有了一重新的认识,多了一丝欣赏。
沉寂了一会,刘三叔终于开口:“小陌,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拿主意了,你说的没错,人生的路要自己走,我不知道最近在你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或许有你的苦衷,但是作为看着你长大的叔叔,我希望你能够时时刻刻注意安全,不要轻易地取信于人,更不要随意置自己于危难,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
武陌感触,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感觉对刘三叔亏欠很多,放缓了语气,说道:“三叔,你放心吧,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留有一定的分寸和把握,不会置身险境。实不相瞒,我现在的确已经跨入修行,冲破了凡体,拥有追逐更高境界的机会,但是为了不给堡子招来祸患,我还是不希望这件事情有更多的人知道,希望三叔你也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刘三又一次的震惊,他知晓武陌话中的意思:武陌已经成为了他们口中被神化的天人,拥有了神鬼难测的能力。
这件事虽然他早就有了猜测,可被武陌亲口说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咽了口唾沫。
“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天人’了!小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早告诉我,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破了凡体就托大,始终要记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不想武陌像上次来探寻遗迹的那群天人一样,为了所谓的莫须有的造化而折了性命,在他眼里,武陌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了,三叔,可能过些时日,等你伤好了,将爷爷安顿好之后,我就会离开堡子,到很远的地方去寻找造化,你的话我会谨记在心,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要保护好自身。”
武陌很伤感,趁着这次机会把将会离去的消息也告诉了三叔,看看三叔的反应。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三叔竟然很镇定,好像已经猜到了一般,他点头。
“这里终究还是太小了,在这里龙凤也得匍匐,巨人也要弯腰,既然你决定了自己的路,我没有资格提出什么要求,去追寻你自己的人生吧,我只有一个请求,保护好自己,常回来看看!”
他的语气悲凉,心似乎撕裂,可是也不得不放任这个长大的孩子远游,只希望能够闲来的时候回来看看!
武陌也满心的苍凉,可是这一刻不是迟早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