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顾风的影响太大。
但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我原来,这么在意他。
每天心里都很乱,上课走神,下课发呆,回家心不在焉。最直接的结果就是,高三第一次模考一落千丈,不同于高二后期的微妙后退,这次直接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余笙很担心我,放弃了和宸兄秀恩爱,天天试图来开导我,但可能这就是心结吧,不是那个点,就永远解不开。而顾风,永远不可能,再如当初了。
余老大和女王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在一个晴朗的星期六早晨,拦住了我出门晨跑的脚步。
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弦,我想和你谈谈。”是余老大醇厚的声音。
“老大。”我顿了顿,回过身,还是坐在了沙发上,女王一直盯着我,也不说话,坐在我的对面。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手指抓了抓沙发垫,试图尽量平静下来。
余笙还在睡觉,昨夜刷题太晚,早上起不来,而我,却是回家倒头就睡。
“说说这段时间的情况吧。”女王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我抬头对上女王的眼神,不见悲喜。
“原因?”女王说话一向很简洁,直入主题。而老大撞了撞女王的胳膊,女王回瞪过去。
我抿了抿唇。
“小弦,你实话说,是不是谈恋爱了?”老大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我没有。”我说的心安理得,确实没有,不是吗?
“那你倒是说说,高三一模怎么回事!”女王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女王特有的震慑力,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亚文,好好说话。”老大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拉着女王坐下。
老大一直奉行和我们平等交流的原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自己的原则。
但女王再怎么严厉,再怎么凶,还是因为太在意,我知道。
可我
无法回答。
“老大,女王,余弦弦,这是怎么了?”余笙穿着睡衣,头发散乱,半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站在卧室门口问我们。
“余笙,你说,余弦在学校做了什么!”女王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了。
“啊?她能做什么?”余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我一直垂着头不说话,聪明如她,也明白了几分。
“女王的意思是,你知道余弦的成绩为什么会下降吗?”老大笑颜和气,缓解了压迫性的沉默。
“因为高三复习进度快,而且之前高一的东西可能有些忘记了,而模考是考整个高中的知识,肯定没办法得高分呐”余笙的眼睛终于睁开了,恢复了清醒,说的头头是道,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她说服了。
“那其他同学呢?”女王好像听进去了余笙的解释。
我依旧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脚尖相对摩擦着。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啊,何况文科本来就玄乎,我们班主任都在说,文科班的名次就没有稳定过,玩的就是心跳。”余笙笙说完自己还笑了一下,见女王的严肃才猛地想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舔舔唇角,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算不算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的爆发,女王对我们两种不同的态度让我突然脑袋一热,站了起来,“我之前又不是没考差过!你们当年怎么就没注意过我,关心我呢!反正我也从来不如余笙,这不是你们一直的认知吗!我考不好,我笨,我傻,从小就这样!”
“你!”女王似乎没有料想到我的话,而余笙亦是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他们的眼睛都聚集在了女王倒下的身影上。
女王的心脏病犯了。
“妈!”
“亚文!”
而我却抿抿唇,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看到老大叫救护车,余笙忙着看着女王,我离开了这个家。
下楼的时候,我有无数次冲动想要折回去,看看女王怎么样了。
但都没有。
反正有老大。
有余笙。
反正,我从小就没有存在感,离开了,到比给他们添乱的好。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努力扬起唇角,当做自己是开开心心来逛街的样子。
走进了商场。
每一层,每一家,每一件商品都认真的看着。
事实证明,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等我终于看的眼睛发涩的时候,我走出了商城,已是黄昏时分。
我掏出了shǒu jī,一直静音,但一个未接diàn huà提示也没有。
没有一个人。
也好。
我关了机,放回兜里。
思考着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
去学校吧。
明天还要上课呢。
睡在教室里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由于高一时候顾风补课的原因,我养成了配教室门钥匙的习惯,习惯改不了,而人又在哪里?
去学校吧。
过不久校门就要关了,露宿街头?我还没有这个胆子呢。
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又走了这么久,是不是我眼花,好像看到了顾风。
不,是顾风和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是我们学校附近有名的混混。顾风居然和他们在一起?
鬼使神差,我跟上了他们,他们进了酒吧。
顾风,是顾风没错。
但他从来不喝酒的,而且,怎么会和这群混混往来?
我想跟进去看看。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可他是顾风啊。
是顾风又能怎么样?不是已经断了吗?
一番纠结,还是去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酒吧的,现在夜将至,不断有进来的人,驻唱乐队开始连接设备,里面的灯光闪的我头晕。
“小姑娘来找人?”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一愣,“嗯,就是刚才进来的那几个人,他们在哪儿?”
“找男朋友?在133呢。”他哈哈大笑,转身去吧台了。
应该是这儿的老板?
不重要了。
当我敲开133的门的时候,几双眼睛一齐盯着我,有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坐在他们中间,推杯换盏。
而最边上毫无表情的人,不是顾兄又是谁?
他没有抬头。
“哟,老板真够意思,知道我们学霸不好这口,找人扮成学生妹过来啊,来来来,陪我们喝几杯,大爷我多赏你几个钱。”一个黄卷毛头的人出声调笑道,端起了一杯酒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