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大门外,杨招娣隔着铁栏朝他们招手,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
“哎,别提了。”牛满坡晃动着脑袋,说了在会议室的经过,最后说道:“要是当时你在就好,你肯定能认得出来那女人。”
“我是认识,可是今天她要是在场,自己怎么不站出来?”杨招娣不解的道。
“她肯定是怕那严场长打击报复嘛。”牛满坡想了想,摇头道:“她自己不认,我们就算指出来,她否认我们还是完蛋。哎!”
三人长吁短叹。门卫在旁边也听了个明白,笑道:“你们也真是笨,这种事女人怎么可能站出来。”
杨招娣似懂非懂,斜看着谢小乖。“谢大侠,你自以为聪明,没想过这些问题吧?”
谢小乖无话可说,当时太兴奋了,根本没想到这些因素,便懊恼不已,耷拉下了脑袋。
在三人的不安中,警车来了,两个身穿警服的干警走了下来,跟门卫说了几句话,看了看绑在树上的两人,便转身进了办公楼。
“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谢小乖暗叫不好。
“蛮子知道了,肯定要扒了我的皮。谢小乖,我被你害死了。”牛满坡又忍不住的埋怨。
“你们嘀嘀咕咕什么,进派出所,我陪你们一起进。”杨招娣在外面说道。
……
这时候办公楼里两个干警出来了,身边跟着万场长以及严副场长,一起说着话,时不时的朝谢小乖和牛满坡指一指。紧接着,楼道里不断的涌出人来,开来是职工会议开完了。这一大拨男男女女,朝大门口涌来。
门卫赶紧把大门打开了,以方便职工回家。见人涌过来,谢小乖赶紧朝杨招娣道:“招娣,你过来?”
“干嘛?”杨招娣疑惑的走了过去。
谢小乖要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通。
“嗯嗯!”杨招娣听完点了点头,但不大明白他的用意。
职工们说说笑笑从大门口经过,杨招娣睁着大眼睛盯着,忽然指着一个脚步匆匆的女工大叫了起来,“被严场长打的女人就是她。”
她这嗓子,所有的人都朝那女工望去。这是厂里的质检组员,名叫李莉,有几分姿色,才三十出头。今天她的穿着很特别,这么热的天,居然脖子上裹着一条丝巾。
“你认错人了。”李莉明显慌了,就要匆匆逃离现场。
“本来就是你嘛,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杨招娣死死拽住了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放开我。”李莉用力挣扎。无奈杨招娣拽得死死的,她一时挣脱不开。
职工们一下子都不走了,把两人围在了中央,把那李莉急得快要哭了。
“怎么回事?”李莉的老公分开了人群,走了进来,“松手,你拉着我老婆干嘛?”
杨招娣却不肯松手,她不解道:“她昨天被严场长打了,她怎么就死不承认呢?”
“你别血口喷人,他无缘无故打我干嘛。”李莉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严场长不光打你了,要把你按在沙发上,又咬又啃,还说要弄死你呢,我全听见了。”杨招娣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承认。
周围围观的职工哄的一声笑了。李莉老公的脸却越来越难看。
李莉眼泪婆娑,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你不能空口白牙的糟蹋我名声呀。”
严副场长也挤了进来,朝围观的职工道:“你们都挤在这干嘛?都回家去,回去。”
围观的职工却没有动,看热闹不嫌事大,谁想错过这样的好戏呢。
见大家不动,严副场长也没办法,他铁青着脸朝杨招娣问道:“你说我打了她,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杨招娣一愣,“我都看见了,还要什么证据?”
李莉老公一把拽起杨招娣,“你拿不出证据,我撕烂你的嘴。”
“我看见了,反正我就看见了。”杨招娣急了,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就凭你一句看见了?”李莉老公火了,一巴掌就朝杨招娣脸上抽去。
“啪!”杨招娣脸上挨了一巴掌,人都被打懵了。
李莉老公显然还不解气,一手捏住杨招娣的下巴,“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
杨招娣双眼喷火,怒视着他,倔强的道:“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不帮她报仇,你还打我。”
“你再瞎说。”李莉老公紧紧的捏住了杨招娣的嘴。
杨招娣头用力一摆,挣脱开了,随即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哎哟。”李莉老公疼得叫出了声,手往后一抽,挣开了,抬手一看,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他怒火攻心,抬脚就朝杨招娣肚子踹去。
“嘭!”杨招娣挨了一脚,身子往后倒,幸好围观的职工扶着才没倒地。
“怎么回事?”周所长挤了进来。
李莉老公指着杨招娣,气愤的道:“周所长,她满嘴胡说,硬说我老婆被严场长……打了。”
严副场长拍了拍周所长的肩膀,“周所长,这事你看……”
李莉也站了起来,满脸泪花,像盼来了大救星一般,她激动得抓着周所长的手道:“周所长,她这样糟蹋我的名声,你可要管呀。”
“好好。”周所长点点头,转身一拉杨招娣肩膀:“走,我们到车上去说。
“我不跟你去。”杨招娣对干警很敌视,一把挣开,“我就看见严场长打她了,还咬她脖子,说要弄死她呢。”
“咬她脖子?”围观的职工眼睛一起看向李莉的脖子,怪不得她今天裹着纱巾呢。
李莉一看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脖子,本能用手遮了一下。
杨招娣眼疾手快,手一伸,一把拽住纱巾一头,一扯,纱巾到了手上。
“呀!”李莉一声惊叫,双手赶紧捂住脖子。
但毕竟光凭她的双手遮不住,她脖子上没遮住的地方牙印青痕清晰可见。
“哗!”人群里炸开了锅,事情的真假不言而喻。
李莉的老公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巴掌朝李莉扇去,“臭-婊-子,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李莉挨了一把掌,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李莉老公打完李莉,转身又一把扯住严副场长的衣领,“姓严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