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问这个,杨招娣不知道怎么说了。
两人更加好奇,牛满坡道:“杨招娣同志,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了?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杨招娣沉默了一阵,“我去追一只白猫了。当时你们从风窗爬进去之后,我本来猫在矮冬青下面,朝着来人的方向一动不动的。哪知道忽然来了一只白猫,全身洁白的那种。它就歪着头,睁着眼睛看着我,像是在问,你在干嘛?我一看那白猫就喜欢的不得了,一看仓库比较偏僻,估计不会有人来,就去抓那白猫。”
“好端端的,你去抓什么白猫呀。”谢小乖埋怨了一句,“后来呢?”
杨招娣愧疚的低下头,“那白猫一见我靠近,就向前跳了几步,我本不想抓它了,可它回头见我不过来了,就不跑了,又回过头来,喵了一声,像是在说,来抓我呀!被它一叫,弄得我心痒痒的,又去追。等我去追,白猫又向前几步,我停下来,它又回过头来,像故意气我。我恼火了,便又去追。”
“那你抓到了它没有?”牛满坡问道。
“抓到个屁呀!”杨招娣恼火的道:“就这样东拐西拐,我跟着墙根也不知道追出了多远。到达一排房子的后面,那里有一颗枝叶密密麻麻的像圆锥一样的大雪松。到那之后,白猫跳上了雪松,我便也爬上了雪松。结果白猫还是没抓到,倒看到二楼人家在房间打架。”
“打架?”谢小乖一愣,“谁和谁打架?”
杨招娣撇撇嘴,“就那严场长和一个女人打架,打得好凶呢。”
“还说我们偷东西打人,他自己也打架呀。”牛满坡来劲了,“快说说,他们为什么打架?”
“我哪知道。”杨招娣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爬上雪松树之后,白猫一跳就不见了。我正准备下去,听见二楼的房间里一个女人说,‘不行,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然后又听见一个男人说,‘你叫吧,现在都下班了,没人’。然后里面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甩在了地上。我忍不住的就向窗户那看。却发现窗门虽然打开着,里面却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到。我正说没劲,可惜看不到的时候,这时风吹动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我就看见了里面原来在打架,那男的居然还是严场长。”
“那女的说不行,什么意思呀?”牛满坡不解的问道。
“我哪知道。”杨招娣歪着头,“严场长抱着那女人就往沙发上按,还扯她的衣服。你不知道,严场长像条疯狗一样,在那女的脸上脖子上咬。”
牛满坡鄙夷的道:“一个大男人和女人打架,还咬人,太不是东西了。”他又追问道:“后来呢?”
“这严场长不知道发什么疯,她不光撕扯女人的衣服,嘴里还说,‘我今天要弄死你’。”
“太过分了。”牛满坡一拳打在树上,“咬人撕衣服不说,居然还说要弄死别人,比rb鬼子还可恶。”
谢小乖笑得差点岔了气,坏笑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杨招娣懊恼的说:“我正在树上看着,就听见仓库那里有人大喊,快来人呀!有人偷东西!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就赶紧下树。我下了树之后,顾不得那么多,快步就往回跑。这时候就听见仓库那头传来了,‘快来人呀!打人啦!打人啦’。我一听更加慌了,回头一看,很多人出来了,往自己这边跑,吓得躲在矮冬青丛中不敢动了……,后来等人都散了,天都快黑了,我才从下水道溜出去,没看到你们,我就直接回家了。”
杨招娣说完,愧疚的看着他们两人。
“严场长这条疯狗,自己打人咬人,还扬言要弄死人家,却要开除我们。这不是只许……只许……”牛满坡不记得怎么说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谢小乖笑着替他说完。
“对对对,就这词,我咋老记不住呢?”牛满坡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小乖看了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道:“牛大侠,他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却要开除我们,然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牛满坡想起刚才给严场长下了跪磕了头,还被赶了出来,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斜了谢小乖一眼,无奈的道:“不这么算了,那怎么办?”
谢小乖抬头望了望天,“我们要去质问他,要挟他,要是答应不开除我们就算了,要不我们满世界去说他咬女人,看他脸往哪搁。”
“对对对。”牛满坡朝他竖起大拇指,“现在都下午了,他们该上班了,我们这就去厂里找他。”
谢小乖提议去厂里找严场长是有原因的,去年他在玉米地里撞见邻居王二毛和功德山的牛金花滚在一起,把王二毛吓坏了,求他别出去乱说,给他许了很多愿,之后也真的一一给他兑现了。和牛满坡和杨招娣不同,谢小乖知道严副场长和那女人的打架是怎么回事,由此他肯定,这件事也能要挟到严副场长,以达到不被开除的目的。
“我也去,我就见不得男人这样欺负女人。”杨招娣这次不同,主动要参与进来。
“好。我们这就去。”牛满坡很是高兴。
谢小乖一般酝酿说辞,一边大步就往前走,“我们去找严场长,我来说,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还没到厂门口,牛满坡就站在了原地,“有个屁用!我们现在连门都进不去了。”
“这点困难算什么?”谢小乖在前面回过头来,“走吧!***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杨招娣按照谢小乖的安排,只负责引开门卫,他们俩进去就行了。于是她劲直走进传达室,见门卫正在看报纸,一把抓过桌上他的暖水杯,就往外跑。
“给我站住。”门卫把报纸一扔,就追来了过来。
门卫一追出去,躲在门卫室旁边的谢小乖和牛满坡迅速穿过门卫室,就往严副场长办公室所在的楼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