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翼德心想,我回去拿十两银子还你一毫银子总行吧。
结果那个伙计,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刘翼德要交朋友的请求,藐视的道:“吾没你这个朋友啦,你住哪个伍家啊?”。
“就是海天仙馆那个伍家,伍敦元他们家”,刘翼德回答的很硬气,我住你们广州老大的家里,敢对我这样不客气,吓不死你。
“你系不系傻仔啊!想吃白食,也不能冒充那个伍家啊,真是他家的人,谁敢称呼伍浩官的名讳”,伙计不屑的点破刘翼德的谎话。
周围吃早茶的食客,早已听到二人的问答,此时一片哄堂大笑。
这时大三元的老板伍宏财,忙过来问伙计是咋回事。
“这个北佬傻仔,冒充伍浩官家里的人吃白食,却还敢直呼伍大人的名讳”,伙计一句话就把此事说了个清楚。
伍浩官是伍敦元的商名尊称,又因朝廷对他有封赐,所以伙计才有大人的称谓。
伙计一再的管刘翼德叫傻仔,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终于发做起来怒道:“我是伍敦元他京城的二大爷,咋就不能说他名字了,我就是骂他煞笔,他也不敢言声”。
伍宏财闻言这还了得,他麻的,竟敢赚我的便宜,一个穷北佬在广州还敢这样猖狂,,找死立刻怒喊道:“来人!给我打了出去,!“
原来伍宏财是跟伍敦元一族里的远亲,论辈分伍高财还得管伍敦元叫爷爷。
刘翼德自称伍敦元的二大爷,这不就成了伍高财的祖宗,还骂他爷爷傻比,这不是找打嘛。
车船店脚牙,在码头附近干餐饮娱乐行业等买卖的人,哪个不是和帮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伍宏财恰恰是洪门义安堂的红旗五哥,如果不是怕失了身份,他要是亲自动手,估计刘翼德早已就躺在地上挨踹。
刘翼德在前世的社会上,什么场合没见过,见伍宏财喊人来打架,哪会吃这种眼前亏,见大事不好,就很有江湖风范的身形站的笔直,朝伍宏财一抱拳,豪言壮语的说道:
“朋友,我初到贵地,多有得罪,如果能用银子揭过此事最好,咱们尽量不要动手,如果非要动手的话,也不要惊扰你家食客,咱们还是在外面比试拳脚为好”。
伍宏财被气的连说话也不愿再多说一句,冲刘翼德向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翼德一看,这是真没有了谈判余地,非得打架不行,谁怕谁啊,稳稳当当大步就向门外走去,边走还边huó dòng胳膊腕子。
伍宏财见刘翼德的这副穷嘚瑟样,气的更是牙根痒痒的暗道,等下你就不穷装了,不把你的屎打出来,就算我白混了这些年码头。
刘翼德走到门口,还有伙计给撩门帘开门,等他顺顺当当的一出大门,撒开两条大长腿就跑。
就算是逃跑,刘翼德的大脑也很清楚,自己不能往路远的伍家跑,得向最近的怡和行跑,再就是那边人多,也容易甩掉追赶的人。
刘翼德就听见后面炸了窝一样的喊着,打死这个北佬!抓住他!北佬白吃跑路了!
刘翼德一边潇洒的跑路,一边臭美的想:我就白吃,能咋地吧,你们要是能追上曾经全市五千米赛跑的冠军,我明天就花银子给你们办奥运会。
直到后面有人大喊道:“有截住截住那个北佬的人,赏银十两!”,刘翼德这才傻了眼,从比赛跑步,立刻变成了jǐng chá抓强盗的游戏。
到处都有人围追堵截,刘翼德不得不开始进行迂回、折返、钻胡同的狼狈逃窜,也没有了刚才跑步的潇洒。
刘翼德不停地骂道,这群煞笔,为了拿回一毫银子花十两,太他麻的傻仔,无奈只好边左冲右突,边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也大喊道:
“谁给我拦住后面那群人,赏银一百两!”。
可惜这广州的好汉们,没有一个人信他的话,还是只拦前面跑的刘翼德,不拦后面追的人。
那也得接着喊赏银,万一有个不拍死的出来打抱不平那,刘翼德从一百两开始喊赏银,每喊一次就加价一百两。
跑了很久,当喊出谁截住后面的人,赏银万两时,终于有人在身旁说道:“一万两拿来,我来打发他们“。
刘翼德先是一惊,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懊丧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敢要银子,全是你不带我逛街惹的祸”。
来人正是庄静,其实当刘翼德喊到五千两时,她就看见了狼狈跑着的刘翼德,女人为了银子立马变得心黑,非得要给一万两时,才出来救人。
庄静边拳打脚踢众伙计,边问刘翼德道:“为什么追你啊?”。
“为他麻的一毫银子”,刘翼德气喘着说道。
“是去逛窑子没给钱吧?”,庄静蔑视的挖苦道。
“你家窑子铺有一毫银子的价码啊”,刘翼德怒道。
“那你说逛窑子要多少银子?”,庄静不在意说她家是窑子的继续追问。
“我是去吃饭,没逛窑子”,刘翼德根本不上当,就是不暴露逛窑子的行情。
伍宏财当甩手的掌柜,并没有跟着追来,庄静几下拳脚把那几个伙计打趴下,扭头对还坐在地上的刘翼德道:
“起来吧二爷,是继续逛街、还是回家,这次听你的”。
刘翼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什么也不干,你跟着我去砸怡和行的铺子去”。
“呦,二爷、你这是长脾气了,你干嘛怪人家伍敦元啊?”,庄静见刘翼德不回头的在前面走,只好在后面跟着道。
“谁让他是广州的老大那,我为了北方男人的尊严,得让这些老广看看,北佬砸他们老大的铺子白砸”。
刘翼德觉得不拿伍敦元发泄一下,今天还真过不去,更何况自己还是去那为民除害。
到了一溜有好几十个铺面的怡和行,刘翼德抬脚就往里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伙计道:“你们这里有人认识我嘛”。
伙计们齐齐摇头道:“不认识”。
“掌柜的那?”,既然没人认识自己,那就等会再砸,刘翼德忍耐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