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翼德这才看见慧兰在床脚,不好意思再听热闹,两脚一蹬躺好,又开始“哎呀”的叫了几遍,才装作费力的说话:“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才搞成这样,这大家里即包含你,也包括庄静和其他兄弟们”。
慧兰被刘翼德感动的稀里哗啦,一下就扑倒在他的大腿上,”呜呜“的哭道:“二爷,你以后可别这样了,你就只为自己,别再受伤就行”。
黄浩云等到庄静撒气撒的累了不再动手,才把去总兵府的过程讲了一遍。
庄静这才明白,确实是刘翼德砸的自己,抱歉的对黄浩云说道:“黄大哥,是小妹的不对,你要打要罚我都行”。
黄浩云爱怜的对庄静道:“你出身皇家却行走于江湖,本就有很多不易,云儿一再嘱托我在京城照顾好你,可在天子脚下,又哪里能轮的到我照看你”。
接着又嘿嘿笑着道:“不过你的小拳脚虽伤不到我,可也练得不弱”。
原来黄浩云虽是八卦门出来的人,可他的亲mèi mèi黄彩云,却是天山派这一辈的大师姐,同时也是下一任的掌门。
黄彩云最是心疼庄静这个出身皇家的最小师妹。
庄静回到房间坐在床边,轻轻拿起刘翼德的左手搭在自己腿上,边给他揉捏着舒筋活血,边心疼的埋怨道:“黄大哥要给你敷药,你还不识好歹,骨头这样硬,干嘛跑我来这里喊疼啊“。
“我喝醉了,加上疼的头更晕,这才走错屋子,我还以为是我的房间那”,刘翼德铁嘴钢牙的回道。
庄静刚要又去拧耳朵,看了看他那只伤手,只好缩回去,继续干舒筋活血的活,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道:“切,煮熟的鸭子嘴还硬着,不就是想来博取姑奶奶我的同情嘛”。
“这屋里又不是只有你住,还有我家慧兰在这那”,刘翼德不屑一顾的反击道。
庄静被提醒,开始四处打量着找慧兰,由于煤油灯昏暗,好一会儿才发现,慧兰就在眼前趴在刘翼德的腿上,顿时醋海翻波的没好气道:“死丫鬟,在这装啥死呢!还不赶紧给你家二爷拿换洗的衣服去”。
慧兰被吓得一机灵,边连声答应着,边麻利的出溜下床跑出房间。
“你干嘛,要吃人啊,我家的人轮得着你发威嘛”,刘翼德不满的嘟囔道。
庄静不理他的话茬,看着慧兰的背影愤愤的道:“别仗着有点小模样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以后再敢亮骚蹄子,看我治不死你”。
“大妇厉害如虎,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刘翼德长叹一声,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受了比较重的伤,身体的保护机能会让大脑尽快的进入休息状态,何况刘翼德又喝了许多稻花香白酒。
庄静那金创药的神奇止痛功效,让刘翼德的手一夜也没再疼,睡得死猪一样,连慧兰回来,两人一起给他tuō yī服也没能醒。。
刘翼德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睁眼见慧兰坐在一把竹櫈上,趴着床沿在迷糊,侧头看看庄静那边的床,却发现人影全无。
刘翼德刚稍微一动,引得慧兰抬起头问道:“二爷要干嘛?是不是手又疼了”。
“不碍事,该起了”,他突然想起一事,没法再在温柔乡里做戏,撩起薄被就起身,却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虽然是那种老式的长裤头,但还是很快的又盖回去,对慧兰道:
“你去把伍敦元、张继、黄浩云、刘全、刘义都叫来“,想了一想又道:”把董兴源也叫上吧,急事,快去快回“。
慧兰见刘翼德面色着急“嗯”了一声跑就出去通知人。
既然董兴源是自己以后要用的人,让他参与一些事也好。
刘翼德拿起床尾的干净衣服,刚刚穿好裤子和袍卦,正一只手拽着绸缎腰带发愁,人就都到齐,就连庄静也跟了进来,忙问道“咋了?要打狼一样全叫过来”。
“你来把裤腰带和袍卦扣子给我系上,我一只手不行”,刘翼德对庄静又变得没有正行的道。
庄静面一红“啐”了一口道:“这活得让你家慧兰干!”。
慧兰刚要上前,刘翼德对着正嘿嘿笑的张继踢了一脚道:“你来!”。
迫于淫威,张继一个巡捕营的校尉,只好硬着头皮,细心的给他系好腰带和扣子。
刘翼德接过慧兰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对庄静道:“你和慧兰去院门看着点,我和黄兄他们商量点大事,是福是祸就看今天了”。
庄静见刘翼德说的如此郑重,默默地带着慧兰出去站岗放哨。
一向举重若轻行事的刘翼德这般严肃,黄浩云沉不住气的先问道:“二爷,出什么事了?”。
“自从咱们上船出海后,我总看见远处有一两条渔船坠着,虽然一路不断的变换船只,但我肯定是宫里为了护卫她所派出的人“。
刘翼德向庄静的床铺摆摆头,又接着道:”咱们往南澳下来时,有条渔船去了潮州方向,他们要是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讨得方案再行动,那时我早已解决此事,官军即使来攻岛也和咱们两不相干。
那时咱们早已到广州吃早茶那,就怕潮州总兵是个忠君爱朝廷的武死战分子,缺心眼到明知打不过海匪,也要一死来这表明救主的心志。
昨夜没来,有可能是在集合附近的战船,如果今夜来攻岛,这才是咱们的dà má烦,轻则耽误咱们去广州的大事,重则大家丢命“。
众人听完沉默不语,都意识到这还真是个dà má烦,可也想不出啥对策,既没船也没信鸽啥的,岛上和潮州那边沟通不了任何信息。
张继百思不得其解,没话找话的问道:“二爷,你咋就那么肯定官军打不过海匪啊?”。
刘翼德被气的眼一闭就仰倒在床上不说话,脑子里飞转着对策,但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一直是在以前世的思维习惯想事做事,难免有很大的局限性,也是想不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