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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的一个帐篷里，卓文瀚与李元芳还在讨论那座新发现的古老城堡。</p>
类似的古堡，李元芳也曾经见到过。那是位于深山中的黑衣圣骑士的总坛。那里的主人叫王蔷。</p>
大体的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卓文瀚立刻就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不同的，这两处的古堡是不同的。”</p>
李元芳也点点头：“确实是不同。我到过的那处古堡，从其形貌样式判断应是建于南北乱世之时。而我们今天见到的古堡，则是充满了异域风情。但却很难判断是哪里的风格。”</p>
“确实是这样的。”卓文瀚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似乎在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卓文瀚将脸转过来，面向李元芳正色道：“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古堡。事实上它应该是一座神殿。住在这里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神以及神的仆人。”</p>
“什么？”李元芳的眼睛瞪大了。</p>
卓文瀚点点头。缓缓的说了起来：“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地方的环境比沙漠里更为严苛了。在沙漠里生活，有时真是朝不保夕。而沙漠中各种奇异的环境以及发生的各种诡异的事件也为传说tí gòng了基础。由此，各种神灵也就便由此而生了。”</p>
这不就是淫祠吗。李元芳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而听到淫祠这两个字，卓文瀚的脸色明显就有些不好看。于是，李元芳赶紧给他解释。</p>
其实淫祠意思为滥建的祠庙，不在祀典的祠庙。</p>
狄仁杰一生中业绩很多，其中有件脍炙人口的是奏毁淫祠《旧唐书》卷**《狄仁杰传》说他: 征为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抚使吴楚之俗多淫祠。 杰奏毁一千七百所，唯留夏禹、吴太伯、季札、伍员祠 </p>
解释完了，卓文瀚也就明白了。他苦笑道:“确实，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淫祠。但这些‘淫祠’的存在却是还有它自身的意义的。至少，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p>
李元芳点点头，然后问到:“依你看，这座神庙里供奉的是什么样的神道？”</p>
“应该是龙神。”卓文瀚缓缓的说道。</p>
龙是中华文化里的主要图腾、主要象征，汉族等大多数华人及越南人、柬埔寨人自称龙的传人。龙也是封建时代中国帝王及其它东亚各国君王的象征。龙图腾至今约有八千年的历史。</p>
佛教术语中将八种“非人”的神道怪物称为“天龙八部”，因为“天众”及“龙众”最为重要，所以称为“天龙八部”。</p>
“龙众”中的“龙”，跟我国传说中的“龙王”或“龙”不同，主要生活在水中。我国“龙”的历史已经被推到8000年前，就时间来说，应该是我国的龙文化被印度吸收，佛经中有五龙王、七龙王、八龙王等等名称，古印度人对龙非常尊敬，认为水中生物以龙的力气最大，因此尊称德行崇高的人为“龙象”，如“西来龙”指从西方来的高僧。古印度人以为下雨是龙从天海中取水而洒下人间，这点也和我国古代文化中的龙很相近。历书上注明几龙取水，表示该年雨量的多寡。龙王之中，有一位叫做沙竭罗（意为海）龙王，他的幼女八岁时到释迦牟尼说法的灵鹫山前，听释迦牟尼讲说《妙法莲华经》之后，向释迦牟尼佛进献宝珠，即刻转为男身，腾空而起驾祥云往南方无垢世界示现成佛度众。这一罕见盛况，为天龙八部所见。</p>
李元芳不是佛教徒，也未曾研读过佛教经典。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现在听卓文瀚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你的意思，这……这神殿还与天竺有些渊源？”</p>
“在没有得到更多的情况前，这一切都还只能是猜测。”</p>
“文翰兄说的是。”说到这里，李元芳听了听。外面的风呼啸着，感觉中似乎能将一切都摧毁。不过，“这样的风如果刮一夜，到了明天早上，废城那边的毒气就该被吹散了。到那时，我们便到那所谓的神殿里面探查一番。”</p>
卓文瀚勉强笑了一下。李元芳从这笑里看出了什么，他问：“你还有顾虑？”</p>
卓文瀚长叹了一声。他说：“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唉，那时候我还小，这一晃已经快要二十年了。”</p>
李元芳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连忙问：“是什么故事，能说给我听听吗？”</p>
卓文瀚愣了一愣。他看李元芳，发现李元芳正专注的看自己。灯光下，元芳双眼亮晶晶的，目光纯净通透的如水一般。很显然，他说想听故事那就单纯的就是想听故事。不知怎的，卓文瀚忽然想起几天前与李元芳并肩战斗时的情景。当时的李元芳与现在的李元芳，这种判若两人的感觉让卓文瀚都有些恍惚了。</p>
李元芳没有读心术，他不知道卓文瀚此时在想什么。看卓文瀚犹豫不定的样子，元芳以为自己的要求让他为难了。有些尴尬的一笑，元芳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p>
“没什么不方便，刚才我只是有点走神而已。”卓文瀚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讲述起来。卓文瀚所讲的故事的大意是很久之前，有个称霸一方的豪强娶了一位新娘。对这位新夫人，豪强是百般宠爱，新夫人的所有要求，豪强皆是一概答应。只是，豪强对新夫人却有一个要求，绝不能打开家里一间房间的门。而且是再三强调了，绝不允许。</p>
听到这里，李元芳若有所思。“这房里应该是有豪强不法行为的证据吧。他是怕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从而身败名裂。”</p>
“哈。”卓文瀚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只笑了一声便再也笑不出来了。李元芳的这个猜测，虽没全中但亦不远。豪强严禁自己新夫人打开的这间屋子，里面放着的是这位豪强以前夫人们的尸体。豪强娶妻，初娶时疼爱无比，但时间长了就会厌烦，然后他就会找借口将妻子杀害，尸体则统一安置在那间屋里……</p>
天终于亮了，风也停了。</p>
一夜的大风，将弥漫在那作废城里的黑气都吹得干干净净。同样，大风也将地面上的沙子吹掉了一层。所以当“商队”再次进入废城时，便有了更多新的发现。</p>
不少战死者的尸体露出了形迹，还有一些残破的兵器。虽然大风刮去的浮沙有限，能露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当年那场大战的激烈，还是可见一斑。</p>
卓文瀚阴着脸，将一半在沙子里面一半在沙子外面的一面盾牌用力拔了出来。这是一面椭圆形的盾牌。表面还浮刻着花纹。将这面盾牌翻看了几遍，然后随手抛到了一边。</p>
“怎么了？”李元芳问。</p>
卓文瀚轻叹了一声。他说：“这盾牌来自阿耆尼国。这个国家在高昌国附近。国内气候温和，民风淳朴。以我对这个国家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轻易介入战争的。”</p>
“但这一次却是不同。”李元芳若有所思。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刺耳的尖叫给打断了。</p>
是苏蔺兰，她走路没注意，脚踢到了伸出沙子外的一只手上。这只手的主人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虽然人已经阵亡了，但一只手还是高高的举起。不但如此，举起的这只手五指微张，成抓握状，而且无巧不巧，苏蔺兰的腿恰好就踢进了这只手掌之中。</p>
感觉有异，苏蔺兰低头往下看。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小腿被伸出地面的一只手给握住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苏蔺兰尖叫着往后跳，那只已经伸了不知多少年，早已朽烂的手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下子就断掉了。</p>
法莎罗雅将苏蔺兰带到一边安慰。李元芳则和卓文瀚一起蹲下来研究那只手。沙漠中干燥的环境使这只手完好的保留了下来。因为相同的原因，这只手的水份也都全流失了。现在这只手上的皮肤都紧绷在骨头上，而且呈现出的是紫黑色。</p>
“好大的手。”李元芳和卓文瀚互视了一眼，同时发出这样的感叹。这确实是一只大到异乎寻常的手。虽因为脱水的原因小了一点，但依然还有蒲扇般大小。</p>
有这样大手的该是怎样的巨人啊。这样的巨人，似乎就应该是传说中的龙国才有。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p>
很快，沙子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当看到沙坑中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沙坑中确实有一个巨人，名副其实的巨人。蒙桀和沙勒威已经是相当高大了。但这巨人比他们两个至少还要高出了一个头。</p>
巨人躺在沙坑里，依然保持着临死时的状态。他双目圆睁，张大嘴巴似乎还在嘶吼。可以看到，这巨人遍体鳞伤，甚至还有几支刀剑是直接折断在他的身体上的。</p>
“此人应该是被围攻至死的。”卓文瀚轻叹了一声。接着又说道：“也只有不顾一切的围攻才能使这样的巨人殒命。如果一对一的话，恐怕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p>
“围攻的一方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的。”李元芳说道。刚才清理沙子时清理出了不少残肢断臂。这应该就是围攻者留下的。而这一点也清楚的反映了当时战斗的惨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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