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圆子,接下来的都是我的真实经历。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要到哪里去?”
这些经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我尝试对这些问题作出的回答。
……
眼前金光一闪,我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跌落,金光转瞬即逝,接下来是满眼的黑暗,我像盲人一样搜索着潜在的信息,可是除了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越来越快的跌落速度,我什么都无法感知。
这应该是在做梦吧?现实中没有这样无尽的跌落和如此窒息的感觉。我狠狠掐了自己几下,看看能不能从梦中醒来……
然而一切没有结束。跌落,继续无尽的跌落。
我感觉身体异常疲惫,眼皮沉重,意识开始模糊,也许我是死了吧,只有去地狱的路才会这么长……我死了……
耳畔传来奇异的音乐,世界开始变亮,冰冷的身体仿佛躺在温暖的阳光下,一点一点开始解冻。
微微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因为阳光实在太过强烈,可是一种新奇和充满希望的感觉让我激动万分。
“你终于醒了。”一个温柔的男声给了我足够的动力完全睁开了眼睛,是他!我的心一阵狂跳,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我心中最完美的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睛,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综合了我以前爱过的每一个男人的特点。他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亲密的关系。啊!一种幸福的暖意席卷全身。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是天堂。我想说话,但发现居然开不了口。完美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开始模糊,恍惚中我似乎开启了一种上帝的视角,在一瞬间了解了我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一切故事。
这些故事可能是每个女人心中关于完美生活的最极致想象了。矢志不渝的爱情,最好的孩子,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人,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成功……
转眼我已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而他依然陪在身边,那种完满完美的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最幸福体验了。
我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在红日西沉时分的林间小路,抬头突然看到树梢间一个破损的鸟巢,心里闪过一丝悲凉,我盯着那鸟巢看了一会儿,竟有小鸟从中探出头来,鸟儿凄惨的鸣叫了几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的心一阵紧缩,难道大限已至?想想又释然地摇摇头: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此生已无憾。眼角不经意间滑下一滴泪,泪水流到嘴角,苦涩又甜蜜。
再抬头,只见残阳如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入耳朵:“你想留在这一生吗?”这一问猛然打破我所有的甜蜜回忆……
我想起来了,慢慢想起来了,我的家在瑞安,一个小城,在那里我还有很多未尽之事,我想起了最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儿……
不不,我不要留在这个完美的想象里面,我要回家,回家!
一觉醒来,脑袋感觉混沌又沉重,真的很难想象,我只是睡了个半小时的午觉,南柯一梦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回想起梦中的问题,如果我选择留下会怎样?我真的可能留下吗?我为什么要回来?
看着办公室窗外灰蒙蒙的一切,人的面目完全看不清楚,我有些后悔,也许自己真的浪费了一个完美的平行世界,只有在那里自己才有机会拥有幸福完美的人生。
唉,梦境是多么美好呀,不不,万一我现在才是在做梦呢?我咬紧嘴唇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心中默念:如果这是一场噩梦,请让我马上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我工作的地方在城市的边缘,周边是一片荒芜,偶有几户民居,公司里面还有些人间烟火的味道,至少看得到几个人影。
走出公司,就犹如往过去穿越了好几十年,满眼的破败荒凉,除了荒地臭水沟以及被遗弃的旧房子就没有什么了。
下夜班的回家路因此而变得更加漫长,我开着已经有车龄五年的手动福克斯,昏暗的车灯完全无法照亮这浓得不开化的夜色,我只好放慢速度以避免像幽灵一样出现的行人,或是一只狗、一只猫。
冬天的夜晚,视线模糊,收音机里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为自己壮胆和提神。
突然,砰的一生巨响,胎压检测仪滴滴滴报警,右前胎压直接从23降为0!妈的,轮胎报废了。
我把车靠边停下,下车查看,借着shǒu jī微弱的灯光,蹲下来看车胎,气全没了,废了确实是废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打道路救援。接diàn huà的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声,她问了我位置然后说帮我安排师傅,几分钟后有短信通知。
可令人纳闷的是明明很平坦的路面上为什么会爆胎?难道是钉子?可钉子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我蹲下来往车底下看,看到一个类似竹竿的物品,往外一扯,扯出的居然是一截儿骨头,看着像是人的骨头!
我生物不太好,不能确定。但我心里并没有一丝儿恐惧,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叮!短信终于来了。大概一位工号为008的师傅会在20分钟内和我联系。
我拿着骨头,好奇难道是它让我的车爆的胎?举目四野无人,甚至连光都没有,骨头是从哪里来的呢?
天黑的像墨水一样,远处传来不知是什么动物歇斯底里的叫声。这根骨头看上去干净、光滑,甚至有一种让人倍感亲切的魅力,它也许属于某个人,某个男人或者女人,也可能是某个动物,它曾经是有生命力的。
这个时候远方突然出现的强烈光线让人睁不开眼,shǒu jī铃声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道路救援的师傅来了。
为了避免误会,我把骨头放到后座,用垫子遮住。
救援师傅把他的车停在我车后方,看着挺忠厚的一个人,他麻利地换上备胎,递给我他的shǒu jī,让给他拍了张他和我的车子在一起的zhào piàn,我看到他的shǒu jī屏保是一个一两岁的婴儿,一个在深夜辛苦工作的人背后一定有让他牵挂的人。
拍了zhào piàn,师傅接过shǒu jī看也没看一眼,嘱咐了句别开太快,就收拾好工具,开起车子飞速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走进驾驶室,启动车子,踩油门,小福又可以动了。右边轮子稍微感觉有些别扭,但能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