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沙场即杀场。沙场之上的新亡之魂，自是最多。”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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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祖，弟子一离开这里，便立即去战……”陆离话未说完，转而问道：“可是，老祖，不是说，修真之人，不可参与凡世之战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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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人，不是不可参与凡世之战。修真之人，只是不可在战场上直接与凡世之人厮杀。”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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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这……好像没什么分别吧？”陆离道。对于凡世之人来说，修真之人多的是匪夷所思的手段。有些手段，比直接厮杀还要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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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别。这件事，以后再和你细说。”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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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祖，弟子该去哪里找战场？”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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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事，虽然离普通老百姓很遥远，但陆离也知道，这百十年来，大乾王朝国泰民安，极少有什么大的战事。现在想要找个像样的战场，并非易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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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威。”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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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您是说，我们要和大宇开战了？”陆离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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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未等孟无机说话，陆离怒道：“老祖，大宇要趁人之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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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与大宇，本就是死敌。战者，天时、地利、人和。大宇此时求战，只不过是把握天时，正合战之道。”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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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祖，弟子便去永威！”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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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永威，不可以修真之人的身份去。”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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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祖，您不是说，修真之人也可以参与凡世之战么？”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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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永威城内外，修真之人定然不少。你若是也以修真之人的身份前去，不如不去。”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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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机的话虽然未说尽，但陆离却完全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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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威城中若是有其他的修真之人，自己一旦暴露宝塔宗门人的身份，定会招来围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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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改投其他门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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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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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唯有老祖一人，踏入了化星之境。试问有哪一个门派的功法，能比老祖的功法更厉害？更何况，那些宗门都与自己的宗门有大仇。即使是他们的功法再厉害，自己又怎么可能似苏慕白那个叛徒一样去投靠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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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永威，可投身军中。”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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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军？老祖，可弟子……”陆离本想说，自己从未修习过凡世的战阵搏杀之术。转念一想，那些新卒，不也都是从头学起么？而且，想要尽快替老祖弄来魂魄，自己也必须上战场。只是，修行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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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其他的修真之人察觉不出你的身份，此界如今的诸般修真之法，你皆不可再用。”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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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弟子暗中修行也不行么？”陆离有些急了。三百年如此之短。自己便是一刻不停地修行，也嫌时间不够，又岂可放下修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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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年外出历练之时，偶得一炼体之法。你投身军中，可修炼此法。”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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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体？老祖，您说的，不会是凡世之人所修习的武功吧？”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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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从来不曾习武，但幼时在陆家坳也见过一些好勇斗狠的青年成日阶嘿嘿哈哈地舞枪弄棒。炼体之法，听名字就不似修真之人所修习的功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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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炼体之法，不是凡世武功。其修行之法，乃是以灵力淬炼身体。此法的好处是，灵力皆化入肌肉、筋骨与内腑之中，外人完全无法察觉。”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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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机如此一说，陆离有些明白了。若是既能以灵力修炼，又能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乃是修真之人，自是最好。只是，身体练得再强，能强得过法宝，能抵得住法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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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切莫小看了此法。我问你，修行之法，从哪里来？”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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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们宗门的功法，自然是老祖您所创了。其他宗门的功法，应该也是由以前的强者所创吧？”陆离微一思索，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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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问你，是先有强者，还是先有修行之法？”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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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应该是先有强者吧？”陆离又思索了一会儿，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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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未有修行之法前，强者何以修行？”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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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陆离有些迷糊了。是啊！修行之法既然是由强者所创，那第一个创出修行之法的强者，在创出修行之法前，又是如何修行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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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太古时期，混沌初开。世间万物，无法可依。那时候的强者，除了炼体，并无他法可修。”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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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那时候的强者，应该和凡世的习武之人差不多吧？”陆离问道。在内心深处，陆离始终不相信，只是炼炼体，就能干得过法术与法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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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太古大能，可以石补天，可以身填海。可引弓射日，可徒手擒龙。你觉得，是他们强，还是现在的修真之人强？”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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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祖，太古大能真有这么强？”陆离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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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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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太古时期的事，老祖您怎么这么清楚？”陆离将信将疑地问道。老祖说的，也太玄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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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孟无机一时语塞。这下说得太多了。自己都没法解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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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你不相信老祖的话？”没办法，孟无机只好摆出了老祖的架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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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老祖您的话，弟子自然相信。”陆离连忙说道。老祖您这就是不讲理了。您这么问，弟子还能怎么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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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机明白，此子心中并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如果不能将此子心中的疑虑打消，只怕他修炼起这炼体之法，会事倍功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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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机终究是此界第一人。略略思索了一下，他便有了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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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问你，灵力是什么？法力又是什么？”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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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是什么？法力是什么？”陆离被问倒了。这个问题，自己还真地从未想过。估计，此界修真之人，没几个真正想过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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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好好想象。灵力与法力之中，都有什么？”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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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法力？”陆离紧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老祖，灵力与法力之中，都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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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灵力是力，法力也是力。那么，身体之力，是不是也是力？”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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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弟子好像有些明白了。老祖，您是说，既然都是力，身体之力也可强过法术与法宝之力？”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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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身体之力修至极致，当可强过法术之力。身体修炼至极致，亦可强过法宝。”孟无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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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祖，弟子便听您的，修炼炼体之法。”陆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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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并未完全明白，也未完全相信孟无机刚刚说的这一切。不过，陆离完全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老祖让自己做的一切，一定都是为自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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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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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祖，自己还能相信谁？除了老祖，自己还能依靠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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