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镇子向西边走着,走向那朵红花所在的地方。
“祝姐姐,咱们也不在城里找找,就直接奔这里来吗?”
“我们先要确认,彩翼究竟是真遇到了意外,还是自己离开了。如果她是自己离开,那么会去的地方,一定是这里。”话语间,来到沙丘上,见四周一片荒凉,而那朵火红的天宝花,仍然傲立在风中。
“看来,彩翼是没有来了,”洛轻雪一边说道一边踱着步,突然,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这不是那天,被我打落到地上的那支箭吗。咦?”云遥蹲下身来,“这里的沙土怎么变了颜色?”
“箭上可能有毒!”洛轻雪惊呼一声,“这帮劫匪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会不会算本钱?十几个人对一个两手空空的小女孩下手,还要带毒箭。”
“难道,这些人不是劫匪,而是就要置她于死地?”雨蝶道,“我看他们所持的弯刀,应该是本地人,不会是中原来的。可是,他们父女俩,会在这里有仇人吗?”
“就大叔那个德行,没准还真有!”云遥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回到镇上找找线索了。”
回到镇上时,大白天,这里显出前所未有的冷清。三人也清楚,大伙都去了昆仑瑶宫,只有镇上的商铺还半昏半醒地开着,于是便分头一家一家地询问。
“大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衣女孩,她叫彩翼,比我稍矮一些。不过她很漂亮。”
“知道,老吕家的孩子嘛,她呀,没你漂亮。不过这几天,我没见过她呀!”
“老板,你有没有见过……”
“小伙子,你傻了吧。你刚才已经来问过了,自己又兜了一个圈。”
“啊?”
最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一家铁匠铺外,而云遥刚从这铺里走出来。
“都找遍了吗?”
“很多人都认识她,可今天没有谁见过。”
“唉。”云遥叹息一声,却突然被身后一人叫住了。
“小伙子,你背上的青铜剑实在是太寒酸了。”一位白发长须的老人站在屋里喊道。
“你少来这套。人没打听出来,还要骗我买你的东西,小爷才不上你的当!”
“这怎么能叫骗呢?我这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你们看看这墙上挂的。都是利器呀!”
“又不是法宝,对这镇上的寻仙之人,有什么用?”洛轻雪问道。
“大多法宝,最初也只是件普通的兵器,只是历经千万年,才汇聚了灵力,所以要成为法宝,最重要的就是得耐用。我这里每一件都很耐用,你们要是买走几件,将来真成了法宝,那可就厉害了。”
“无聊!”云遥正打算离开,却见雨蝶缓缓走入店中,望着墙壁挂的兵刃。
“姑娘,你要买一件?”
“老板,这些弯刀,为何有这么多的样式?”
“西域弯刀,虽然大体相似,可不同地方的人,也会用不同的样式和尺寸。当然了,不管什么样式,我都能打出来。”
“那这一尺余长,形似弦月的,是何地所用。”
“这种啊,就来自离镇上不远的月殇国。而且是皇宫卫士才能用的,不过老朽依然能仿出来。”老者一脸傲气。
“怎么了祝姐姐?为何愁着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天袭击彩翼的那些劫匪,就是用的这种弯刀!”
三人凭着记忆,在大漠中朝月殇国赶去,可心中仍有许多不解的疑问。
“祝姐姐,真是月殇国的人对彩翼下手?”
“我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昨晚真是一场鸿门宴,为什么又要放了我们呢,还有,他们又是何时将彩翼再次劫走的?”云遥走在最前面盯着风沙。
“你们可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我还是想说,我怀疑昨晚同我们一起回来的人不是彩翼。”
“什么!”
“我们只在镇上住了两天,对这里还不是很熟。可就在刚刚四处打听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从北边回来,我们和彩翼并不顺路。她如果不要我们送她,在那时就该提出来了。”
“因为这个‘彩翼’不知道该去哪里,为避免暴露,所以才会一言不发地跟着我们,直到我们进了客栈?”
“没错,还有,她管大叔叫‘爹’,而不是‘阿爹’!”
“那他们劫人的理由呢?”云遥问道,“彩翼不愿意嫁,所以要强掳去当媳妇?”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恐怕便是有妖邪作祟,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来到月殇国,只见城门紧闭。烈日当头,这个国家却是悄然一片。洛轻雪二话不说,举起锤子将城门砸出一个窟窿,穿过之后径直向王宫走去。路上不断有士兵赶来,却看着前面倒下的那些人,不敢轻易动手。
一直闯入昨夜待过的大殿,见这里四下无人,才想起月殇国和别处不同,这里的人,应该正在休息。此时,闻声赶来的皊夜,带着一群卫兵已堵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要如此行事?”
“你来得正好!”云遥冲上前去,放倒两名侍卫,一把抓住他的衣衫。
“等等!”雨蝶在身后叫住他,“先问清楚再说。殿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彩翼?”
“彩翼,她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咳咳!”被这个野人一吓,皊夜突然咳起来,心中一紧,身体似乎有些抱恙。
“还嘴硬是吧。”
“殿下,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你一番,和我们一起去见你的母后。若真是我们错了,事后自当赔罪。”
“母后正在就寝,她有旨意,惊扰者格杀勿论。就算你们是外人,也不会留情。”
“现在,我们顾不上那么多了。”
来到寝宫外,两位值守的士兵看见王子殿下被抓着肩膀,俨然一副阶下囚的模样,身后数十位和他们一样的人,举着长矛却不肯上前,顿时心慌了起来。皊夜命他们推开门退到一旁,两人稍有迟疑,最终还是照做了。
然而,进门后,却见寝宫里空空如也,榻上的枕被纹丝未动,完全看不出有人躺过的迹象。
“母后……咳咳……母后呢?”
“是谁!”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怒吼,转身一看,正是昨夜与他们相谈甚欢的阿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