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雨忍着内心的悲愤,缓缓地站起身来,剑指沧溟,一声特有的剑啸声响起‘渍、渍、渍、、、,随着剑啸声的越来越大,剩下的三千弟子留下雾阵,脱离而出,不由等待,幽谷众人飞速撤离,向白城而去。
“不愧是名门大家,虽说我们只尽了六成力量,可!能困住我们,并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逃走,亦是不易了。”一名黑衣人说道,“事情到这里,也算计划开始了,各位告辞!”说完两位黑衣人同时向北方飞去。
“没想到,那四个老不死的没跟任毅去白城,我的身份要暴露了。”红衣女子说道。
“没关系,他们早已中了我的噬魂术,不出片刻便魂飞魄散,留下活死人之躯了。”另一名黑衣人操着一股深沉而又嘶哑的声音说道,“我都多少年没出来了,一出来便要我shā rén,真是要命啊!我先走了,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众位。”说完黑衣人化黑雾而去。
这一幕被躲在远处的谜琴公子看到,“御灵师?不!天灵师!‘暗水’在皇庭已经是灵师一脉中最强的了,没想到真的有天灵师。”
“公子!这八人的实力恐怕就是攻入归宇城都可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八个人和如今的三大势力都有关系!”一名身背一把玄黑琵琶的娇柔女子轻轻的说道。
“怎么讲?难道!”谜琴公子想到之前聚天阁的对话,不由身躯一震:“父亲!”
“什么?皇、、、老爷也在吗?”娇柔女子急忙转口道。
“看样子**不离十了,白城刚刚打响战斗,这里就遭到了袭击,不可能是巧合,只有这八个人其中有操控这一切的人,而能动用如此力量的人只有三大势力的核心人物才可以。”一名手拿翠绿玉箫的清丽女子分析到:“只不过,我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三大势力或者说这么强大的几方势力会联合起来攻打幽谷本部,而不去斩杀幽谷的有生力量和族长。”
“很简单!他们还有惧怕的东西,幽谷在三大势力面前存活的游刃有余,岂能没有一点实力,而且幽谷本部的后山藏书阁哪里似乎没有任何战斗迹象。”谜琴公子陷入沉思:“只不过,这一切的目的何在呢?”
忽地!一名大剑插在了谜琴公子的面前。
“谜琴公子在想什么呢?我们的好友可是抛下了我们啊!”藏天说道,“阁下的几位侍女甚是不凡啊,几经大战却是分毫未伤,我都不小心挨了一掌呢。”藏天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哪里哪里!只是避开了厉害的人罢了,毕竟不是自家人被杀,何苦如此。”谜琴公子说完发现被藏天摆了一道,连忙说道:“小本家产,不容我浪费啊!”
“阁下不用解释,没有美人消受的日子是挺难熬的,我都想我的女人了,哈哈哈!”说完藏天向山下御剑飞去。
谜琴公子也不好逗留,急忙离去,因为,闹不好剩下七人那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收拾了。
“经此一役,幽谷元气大伤,如果皇庭和西武林再重创白城,幽谷再无力再夺取七剑,之后设计擒住幽谷七子,套出他们身上的信息即可。”一位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眼神和两名黑衣人离去,剩下四人也不多话,红衣女子和一名黑衣人离去,紧接着另一名白衣和黑衣人离去。
看到幽谷内部的各个厉害人物都已离去,一些三教九流因为刚才没有机会夺取好剑,本欲撤出幽谷,却发现了这一事故,因此,藏匿了起来,趁机抢掠幽谷内部的兵器与金银财宝,要知道,幽谷内部的东西都是天下至宝,比他们的兵器不知好多少倍,一时间幽谷本部变成了盗匪猖獗之地,甚至钟家的弟子也参与其中,齐家、白家和梦家虽看不惯这种行为,但也无力阻止,不过庆幸的是幽谷藏书阁有幽谷八圣创下的极强的剑阵结界,幽谷秘籍无一丢失。齐无魂昏迷不醒,齐无侠也身负重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只能看着西武林的名声被钟家搞臭,而不得不离去。
幽谷巍峨的八棱台就此倒塌,在世人看来,这是一次因夺剑而造成的幽谷悲剧,可浣雨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或者说,导致并发展了这一切,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那八个人当中有父亲的身影吗?他不愿知道,他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如此的一个狂魔,视生命如蝼蚁,弃苍生于水火,他只有不断寻找,一步一步解开这背后的面纱,即使遍体鳞伤。
浣雨的判断是正确的吗?他的父亲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真如世上所传言的那样吗?如果是,浣雨又该如何面对被世人所惧怕的父亲,又或者怎么面对冷酷无情的父亲,面对自己可能是父亲的棋子的命运。一切的一切,源头何在,仿佛遥不可及,又仿佛尽在眼前。等待浣雨的,究竟是朝思暮想的和蔼的父母,还是一个把苍生抛在脑后成全自己的自私者。
天宫,敛衣看着发生的一切,不由觉得身后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轻轻的浅笑,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一回头,却是空无一物。这是敛衣第一次感觉有另一个界面的存在,当时的她还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城!
皇庭和西武林已经把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等浣雨等人带来三千内门弟子到来时,发现白城已经失陷三面城墙了,白家军正在慢慢的退去,面对四十万大军,纵使浣雨这边都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内门弟子也不可能全部以一敌百,况且那些都是南征北战的正规军,正在一筹莫展,众人商量对策之时,白城发生了变故。
原来,任毅故意让城墙失守,再利用白城特有的机关城墙困住敌军,城墙外流满了滚烫的油,流到城墙下又经过城下的小槽被城墙内特有的齿轮带动类似风车的装置把油送至城墙之上,这一切都是靠地下河的动力实施的,整个机器藏在坚厚的城墙中,无人知晓,并且伴有毫无规律的乱箭射出,顿时,已经攻进城中和城墙上的五六万敌军别挤在狭小的空间内无法战斗,只好任人宰割,任毅只用撤退时损伤的一千人换取了西武林和皇庭五万人的伤亡。
无奈,军心受到打击,再攻城实属不智之举,元风和无心下令收兵,建立起临时大帐,等待宇化御天前来汇合。
浣雨等人见状,派出探子潜入城中与任毅汇合,剩下的则返回幽谷,等待时机。回到幽谷便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幽谷大殿和到处破损的建筑。
“我们就不应该走,没想到我堂堂幽谷竟遭小人盗窃。”任竹雨说道,
“大师兄稍安勿躁,我们现在要决定的是,要不要先把藏书阁的族人救出来,就出来以后我们是否有能力守护。”浣雨说到。
“五弟言之有理,藏书阁的机关是师祖和七位师叔祖用真元灌入守护的,用一次就会弱一次,我们不可轻易打开,要是师伯在就好了。”白宸心说道,“芊儿mèi mèi,师伯还没有消息吗?”
“父亲云游很久了,上一次回来是在我chéng rén礼上。”芊儿说道,“不知母亲是否安好。”说着芊儿默默的看着藏书阁的大门。
“我们先整理一下大殿吧!把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天色已晚,等师傅那边传回消息在做打算。”陆羽说道。
陆羽说完,众人便开始四处收拾,整理雕像,清理碎片,于是,于德成拉着小七去整理大殿,任竹雨和陆羽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谈话,白宸心则是站在大殿外一颗盘龙柱子之上仰望天空,双臂把紫琉璃抱在胸前,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淡淡的思念着心中的人儿。
剩下浣雨芊儿和萧方三人在原地。
“芊儿!你还好吗?”萧方试着问了一句,还想说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好”芊儿淡淡的说了一句,萧方却已是欣慰。
“芊儿,六师弟多年在外,想必有很多话跟你说,你就和他多聊聊吧!我去查看一下防务。”浣雨说道。
“浣、、”芊儿没说完,浣雨便已向外走去,徒留芊儿略显落寞的身影,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慰,而不是一个难题。看着渐渐走远的浣雨,芊儿再也无心逗留,“萧师兄,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哦!好、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这一天也忙坏了。”萧方说完,芊儿别过萧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又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静静伫立。
浣雨独自在幽谷内部巡防,看着被毁的幽谷内部,残垣断壁,早已没了当初欢乐的夜市景象,本应该落寞的他,此时竟是无比的平静,仿佛幽谷死的几千人是必然结果一般,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只是战争,战争就会死人,’,这种思想一直在他脑海打转。
“我是不是也变得冷漠无情了,为什么我会如此平静。”浣雨越想越头疼,不时用手敲打自己的头。
“五公子!你怎么了。”浣雨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内门弟子。
“没什么,想不明白一些事,”浣雨忽然想到,也许这些人可以解答自己,便和这队弟子席地而坐,令另一批弟子继续巡逻。
“你们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感触和看法,说说看。”浣雨问道。
“五公子,不瞒你说,我徐彪在皇庭执行任务数十回了,可以说,皇庭的大大小小帮派了解的不少了,掌法拳法腿法、刀枪棍棒更是见得无数,甚至我亲眼见过御灵师shā rén,可是这次面对的那八个人的武功套路我竟然是从未见过。”巡逻队的队长说到。
“是啊!五公子,我张衡虽说执行任务不多,可我在宇化家族当卧底是图书馆管理员,悦来客栈可谓是收集天下名书,我也时不时的偷看,可从未见过那些招式。”张衡说道。
“嗯、两位师兄的阅历真是不浅啊!五公子甚是佩服,那你们对这次我幽谷如此大的损伤怎么看。”浣雨说完,众人都底下了头。
“但说无妨,不怕失败,就怕不找原因,堕落自己。”浣雨勉励道。
队长徐彪抬了下头,欲言又止。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为你担着,我幽谷什么时候禁止言论了。”浣雨面容一僵,似乎下一秒就要发飙。
徐彪叹了口气:“哎!既然五公子说了,我们就直说了,这次,幽谷寻龙鉴招我们回来,很多人都变了,特别是第二十代到二十五代弟子,凭着自己习到了幽谷上乘武功在外面胡作非为,不思上进。此次回来,身上都是充满了浊气,使得阵法不能发挥最大威力,四大长老发现了也无可奈何,为时已晚,只能凑数,只一个混元无极阵就消耗了他们大半体力,大公子不了解情况便强行带领他们攻打师祖级别的八人,无疑是自取灭亡,无奈,幽谷的门规不由他们退缩,因此便出现了,一场暴雨的攻击便损失了近五千人。”
“这五千人都是二十到五十代的弟子吗?”浣雨问道。
“百分之九十,这些人都是由明溪大长老的手下道铭一手提拔的,其中大多是附近城池的豪绅子弟。”徐彪说道,“只有像我和张衡这样的穷苦弟子不是!”
“看来幽谷以后面临的不仅仅是兵刃了,哎!”浣雨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给正统的内门弟子来了一次大换血吧!”张衡说道。
“是啊!不过不知道是福是祸啊!”浣雨揉了揉太阳穴,不再想了,“先不谈他们了,能活下来就是我们的福气,哎!徐彪说说你在皇庭遇到的奇遇。”
“嘿嘿、那有什么奇遇,趣事倒是有一些,记得那天在西漠阁、、、”徐彪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奇遇。
夜渐渐的深了,众人便在旁边的草垛上静静睡着了,难得的安静使幽谷看起来不再那么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