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烨第三次被她的班主任找去谈话后,冼恪就料定他们不会长久。一个第一名的有机会冲击淄县中学实验班的学生和一个玩世不恭的这辈子都想游戏人间的浪荡女,他们终究不是彼此的良配。
尽管周书华对着所有劝他的老师说“我喜欢她、我爱她,我将来会娶她”感动了无数少女,但是第三次从办公室出来的吴烨还是跟他提了分手。
她提分手的时候,周书华沉默了。
她在古道风狂欢,大喊着:“我**!姐姐我不玩了!周书华算个什么鸟,没劲!”
可是周书华每天默默带一大堆她喜欢吃的零食给她,一周后,他们还是和好了。
后来他俩又闹了几次,每次吴烨都说没意思不玩了,每次只要周书华哄哄,他们又跟没事人一样。
周书华做作业,吴烨依旧会坐在他边上要么吃周书华给她买的零食玩shǒu jī要么睡觉。
吴烨对他说,周书华,你学习这么好,可我不喜欢学习,我学习这么差……
周书华说,没关系,你玩你的,我好好读书,将来挣钱养你。
年少的他们,也曾互许终身。或者说是周书华一个人许着,吴烨听着。
……
他们第一次真的分了手,是在一年后,初二的暑假里。
是因为冼恪。
那时候冼恪和程晨在一起已经一个学期了,他们俩在一起是学校发生的第二件大事。
若说冷淡的周书华是黑马王子,那么温柔如程晨也是一位白马王子。
虽然程晨家里普普通通,他没有周书华家有钱,但是会唱歌会跳舞会写诗会对每一个人微笑的程晨绝对是卧谈会的男主二号。
林求真说,程晨就一中央空调。
朱小尚和罗叶也这么认为。但冼恪不以为意,中央空调怎么了?也能温暖她。
他会每天早上跑到街上给她买她喜欢的早餐;他会每个星期写甜甜的情书给她;他会为她写歌唱给她听;他会在她心冷的时候陪在身边告诉她他一直都在……缺爱的冼恪需要这样的宠爱,虽然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他对其他女生也笑得温柔,他跟其他女生暧昧不清的时候,她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学校发生的第三件大事真的很大,大到周书华和吴烨分了手,大到一直“恩爱”的羡煞旁人的程晨和冼恪冷战,大到惊动了电视台惊动了教育厅。
因为李杨曦死了,溺死的。一共死了三个人,另外两个是救她的人。
初二期末kǎo shì结束,七天后返校拿成绩单。那天天气不错,六班的一部分同学相约到沙滩野炊。
j省有一条纵贯南北的河流,那天河正好经过塘镇,在塘镇冲积出一片沙滩。那片沙滩因为沙粒细腻干净,周围环境优美从而吸引周边不少人家游玩。
他们在这沙滩玩过很多次,从来尽兴而归,没有出过任何事。
与六班相同的,其他班也有不少同学在。
几个班和在一起玩游戏,以沙滩为战场,分成两个大队互相厮杀。由于人数关系,一班、五班和六班组成一个队。
一班的程晨、阮清城和吴烨,五班的周书华、李杨曦还有六班的冼恪朱小尚都是一个队的。
当时周书华是因为吴烨,冼恪是因为朱小尚才加入游戏的。
周书华一直跟在吴烨身边,由于周书华的冷硬气场,敌方一度不敢靠近站在最显眼位置的两人。
吴烨觉得没意思决定去找李杨曦。
而兴趣缺缺的冼恪在朱小尚阵亡之后,也没管玩得正嗨的程晨,独自一人走得远远的。
她躺在一处长有青草的小坡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扑通一声响,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救。
她睁开眼,起身冲过去,五百米之内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她走得太远了。她想大声呼救,但是水里的李杨曦挣扎着,她看到她的头一下一下的沉进水里,来不及想了一头扎进水里游向她。
可能是因为救人的心情太急切,冼恪没有注意到李杨曦挣扎的地方一点都不深,以李杨曦的身高她完全可以站在水里露出锁骨以上的部位。
她还忘了一件事,救溺水的人不能从前面救,她应该绕到李杨曦的背后托住她,把她往岸上托。
等她反应过来时,李杨曦死死地抱住她,她的行动受阻,她被李杨曦托住往下沉呛了很多水。
她拼命想稳住李杨曦,却感到自己有些被迫的往水里沉,她才认识到一切都是假的,李杨曦不过是想害她,想让她呛几口水。
“咳咳……李……李杨……曦,你放……放开我!”冼恪挣扎着。
“咕咕咕……”她被李杨曦摁进水里。
冼恪在危急时刻发现这里可以站立,尽管被李杨曦牵制着,她努力的接触到地面。
她借此站稳,头浮出水面,“咳咳咳……李杨曦,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冼恪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为什么你这么好命?”
“你有用不完的钱,你不努力读书成绩都那么好,你爸妈从来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疯……凭什么你一来就可轻松的跟他们做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当初跟他们交朋友花了多少精力……你抢了林求真她们,你还抢了我最好的朋友吴烨……为什么最后连程晨都是你的?!”
她发疯的把冼恪摁进水里,冼恪力气从来都不大,她又呛了很多水,“不是这样的……李……杨曦,不是……咕咕咕……你……”冼恪想告诉她,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你说过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的;是你千方百计接触我利用我背弃我的;你们都是这样的人,谁能给你更多的利息,谁就是朋友;吴烨从来都只是你的好朋友,可你却有那么多“好朋友”;程晨……你喜欢程晨吧……
冼恪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她奋力的往岸边游。
人们看到动静都往这里赶,李杨曦放弃追冼恪,故意后退很多然后做出溺水的样子。
周书华和吴烨赶过来的时候,吴烨看到的是——李杨曦在水里越挣扎越远,有两个人快速游向她,而冼恪却在往岸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