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建国啊!”欧阳敬痛苦的拉着大儿子手喊道。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欧阳振国扑到自己大哥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大哥!大哥!”欧阳卫国颓然的坐在地上,无神的叫着自己大哥的名字,同时他眼中浮现出自己大哥的过往,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建国啊,我们赵家对不起你,小敏对不起你啊!”赵海扶着墙失神的说道。
“建国啊,你说你怎么就去了呢,小林还需要你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们抛下他独自去了呢。”秦书华扶着赵海对这个曾经很满意的女婿无力的哭道。
欧阳林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众人,他上前拉着爷爷的手,“爷爷,你不要哭了,爸爸走了,我还在你的身边,你不要哭了。”“外公外婆你们也不要哭了,小林会替爸爸照顾你们的。二叔,三叔,你们不要哭了。”说完欧阳林抹抹眼泪,“小林答应爸爸要坚强的,小林不哭,你们也不要哭了。”
欧阳敬摸了摸欧阳林的头,“老二,老三不要哭了,你们大哥走了,他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么伤心,小林说的对不要哭了。”
赵院长此时进来,恭敬的对着欧阳敬问道:“老先生,您看这我们接下怎么办。”
“按照我儿子的遗愿,我们会把他葬在他下乡的地方,老二你去把你大哥的医疗费交一下。”欧阳敬对着自己的二儿子吩咐道。
赵院长立马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作为我们医院对于个别医生对您儿子的行为的道歉医药费就不用了,这是我们医院的失误,没想到出了这么没有医德的医生,经过讨论我们医院高层的讨论,那个医生我们已经让他停职检查了。”
“这不行,该多少就是多少了,我欧阳敬一辈子都没有拿过人家的东西,我不能占公家的便宜,再说我儿子也不会答应的,老二还不快去。”欧阳敬一脸严肃的对着自己的二儿子吩咐道,同时他没有精力管其他的事情。
“爸,我知道了。”说着欧阳卫国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看着坚强一点,迈着大步走了出去。赵院长对着身边一个年轻的医生示意了一下,他立马跟了出去。
…………
第二天,欧阳敬捧着欧阳建国的骨灰带着欧阳林,踏上了去往欧阳建国下乡地方的火车,二人经过多天的辗转来到,这个叫做赵家村的偏远山村,当二人来到赵家村口的时候,欧阳林好奇的看着村口几个玩耍的小孩,同时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几个小孩的注意,一个胆大的小女孩上前对着欧阳敬问道,“爷爷,你们找谁啊!”
“小朋友,你们村有个叫赵援朝的人吗。”欧阳敬笑着看着身前的小女孩,轻声的对她询问道。
小女孩听到欧阳敬的话,她立马警惕的看着他们,然后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找我爸爸做什么。”
“赵援朝是你爸爸吗,太好了,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说,你们是什么人,我爸爸说不能让坏人进我们村。”小女孩一脸严肃的看着欧阳敬,像一个小斗士一样守在欧阳敬的面前,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欧阳敬。
“二丫,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青年路过看着不认识的爷孙两个人,走了过来对着小女孩问道。
“三叔,这个人要找我爸爸,我问问他们找我爸做什么。”小女孩头也不回头的盯着欧阳敬,向着身后的青年说道。
青年走了过来,仔细观察了欧阳敬和欧阳林一番,但是他摇了摇头,自己肯定不是认识眼前的两个人,“您是?”
“我们是来找赵援朝的,我儿子曾经在你们这当过知青,他叫欧阳建国。”欧阳敬向着青年说道。
“啊,是欧阳大哥啊,怎么没看欧阳大哥过来,欧阳大哥回去好多年了,也不来看看我们,我们大家都挺想他的。”
欧阳敬听了青年的询问,有些伤心的叹了口气,对着手里的骨灰盒说道,“前几天建国他去了,他最后的愿望是把他葬在他下乡的地方,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们才来到你们村。”
起初青年没有明白欧阳敬的意思,直到他看了一眼欧阳敬手里捧着的骨灰盒,失声的问道:“你是说,我欧阳大哥他……他……”
“是啊,他最后的愿望就是想回到他下乡的地方,他说生前他没有兑现过的承诺,死后来守护这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说着欧阳敬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下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看这个被群山所包围的小山村。
青年失神的坐在地上,然后突然跳起来就朝村子跑去。不一会儿,他领着一个大帮子人,一个老人被拥着来到欧阳敬的面前,他看着欧阳敬手里的骨灰盒,颤抖的说道,“建国,这孩子就这么去了,当年他离开时的时候,还笑着说会回来看我们的,可怎么这么回来了,这样我们宁愿他不回来。”
就在老人说话的时候,人群中冲出一个人,看着欧阳建国的骨灰盒失神的哭道,“建国哥,建国哥,我过年的时候还念叨你,说你怎么还不回来看我们,你怎么这么回来了。建国哥,建国哥。”说着他就失神的坐地上大哭起来,接着人群中又冲出几个人同样非常伤心的哭着。
欧阳敬看着这些为了自己儿子,痛哭流涕的几个人欣慰的劝道,“建国能认识你们也是他的福分,都起来吧,我想建国也不想你们这么伤心。”
欧阳敬红着眼对站在最前面的老人问道:“您就是赵安赵支书吧,我常听建国说起你,他在这里多亏了你的照顾,他多次说想要回来看看你们,可惜……唉。”
“你们也累了吧。”
老人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地上的众人劝道,“老大啊,起来吧,先领你欧阳大叔到我们家,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我们这,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吧,你兄弟不在了,最起码我们要照顾好他的亲人。”
欧阳敬也没有推辞,直接跟着他们回到老人家,他坐在老人的对面,把欧阳林拉出来给大家介绍道,“这个是建国的孩子,欧阳林。”
“小林给你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问个好,谢谢他们对你爸爸的照顾,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你替你爸爸谢谢他们。”
欧阳林认真的给众人问好,然后安静的走到欧阳敬的身边站着。
“小林,你今年几岁了”
“我五岁了,爷爷。”
赵安看着欧阳林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对欧阳敬直接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建国的媳妇,我记得建国写信回来说他跟赵敏结婚了,她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欧阳敬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赵安叹了口气,“老哥,别说了,我们家以后没有赵敏这个人,她丢下他们爷俩跟人走了。”
赵安直接不忿的问道,“是不是李平那小子,我早就告诉建国不要对赵敏有什么念想,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不听,还说什么‘真爱’我不懂。”
“爸,你就别说了,我建国大哥有他自己的选择,他曾经说过,他喜欢了他就不会后悔的,我相信我欧阳大哥是不会后悔的。”赵安儿子显然十分了解自己的那个兄弟,对于他的选择他也是支持的,他们都曾追寻过自己的真爱,‘亦余心有所善兮,虽九死意犹未悔’这是他们曾经的理念,显然欧阳建国成功了。
赵安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是不能理解这些,他就是看不好赵敏和欧阳建国,“你懂什么,我从见到赵敏看李平的眼神,就知道建国那孩子只是单相思罢了,他们最后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欧阳敬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让他们说下去,“老哥,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小林这孩子有些累了,能不能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这孩子跟着我辗转了好多天,累坏了。”
“对,对,老大赶紧让你媳妇给他们准备睡觉得地方,再让你媳妇做点吃的,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一只。”
“大伙都散了吧,他们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欧阳敬直接打断了赵安,他不好意思的劝道,“老哥,这使不得随便给我们做点吃的就好了,老母鸡就不用杀了,这可是下蛋的,使不得,使不得。”
“欧阳老弟,你不用说了,我们还没有到揭开不锅的地步,再说你们来了怎么能随便呢。同着建国这孩子,要是我们亏待了你们,他会怎么说我们赵家村,这里就是他第二个家。”
欧阳敬看着赵安固执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