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广场中,一百多名新入的学员身着统一zhì fú整齐的排列在广场中央。武院院长白鹤翔威严的站在他们前面,他双眼炯毅的望着新到的学员们。秦天与张默仁教官分立在两旁,后面还有几位教授宗武道的老师。
这些武院的老师,同时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宗。做为一名武宗,他们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投身到修行之中,当然有时候并不是一份耕耘就会拥有一分收获。
有时候他们的努力并不会换来相应的回报,所以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新生者手上。至少许多老师都是心怀崇高理想的,他们得到的或许只是一个尊称而已。
“你们能来到这里是xìng yùn的,同时又是不幸的。xìng yùn的是你们忠诚了自己的理想,不幸的是你们选择了宗武道。这可不是一条康庄大道,也不一定有你们想象的光环!”白鹤翔开始了对学员们的训话。
“不知你们带着什么样的**选择这条路,我无法对你们的未来进行评判。你们带着强大的执念来到这里,而你们必将带着固执走下去。宗武道是一条充满坎坷的高峰,就像拦在你面前的高墙,你能做的就是毫无顾忌的爬越过去。如若不然,必将淹没在俗世的洪流之中!
……
入院仪事过后,学员们便展开艰苦的课程。学员们需要在一年之内了解宗武道的武纲和义纲,同时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们必须将武魄觉醒。只有同时完成理论学习还有觉醒武魄后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宗。
胡浪被秦天带入武院后并没有参与宗武道课程,而是被安排处理学院内的杂务。
这天胡浪打扫着武院的庭院,一副写满牢骚的脸上看出他对这件差事的极度不满。
“怎么样,小子。这活还做得来吗?”秦天走到胡浪跟前询问道。
“老哥,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没看见。你怎么可以让我做这种下等差事呢?”胡浪苦着脸诉说道。
“小子,少给我套近乎。你连测试都没通过,要不是我心生仁慈你还有机会留在武院。”
“你的仁慈就是留我在这打杂!我还不清楚,你是窥觊我那祖传的绝世轻功。”胡浪昂着头盯着秦天的眼睛,凭他在信息文明世界培养出的心智,秦天这一阶武蛮在胡浪眼中的城府显得浅了很多。
“我会窥觊你那种低劣的伎俩!我可是战斗力超过五千的精英武宗,凭你那武魄都没觉醒,素质如此低下的草包我会窥觊你的身法!”秦天对胡浪的自负予以还击。
“低劣!我的轻功能跑出时速三百六十千米,博尔特也望尘莫及呀。你能做到吗?”胡浪扭着头扯着嗓子叫道:“我的轻功你算是见过了吧,你说你战斗力五千,倒是露两手看看?”
“好啊,我让你见识下战斗力超过五千的实力!”秦天愤而走到廊道下的绿化带中,对着一块美观点缀用的巨石猛然一脚踢上半空,迅而出拳乱打,劲拳乱轰,片刻那巨石化作石子石孙,一团团碎石块暴散而开。
“吱吱嘎嘎……”秦天收手时,碎块落地发出杂响。
胡浪下巴托得老长呆看着秦天,口中喃喃念道:“厉……厉害……害!”。
“哼,你小子看到没?真是有眼不识钟灵山!”
这时胡浪走到秦天跟前,目光变得虔诚,低着头说道:“那就教我把,做我师傅,把我训练成一名像你这样厉害的武宗!”
秦天眯着小眼,若有思量的打量着胡浪,低沉嗓门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一会硬一会软的。”
胡浪昂起了头,木讷看着秦天。被他这样解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转念一想也只能奉承到底了:“求你教我吧,家里的郎中告诉我,只有成为玄武者我的病才能有所好转。”
“我觉得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去干活!”秦天摆了摆手,说完便没有理会胡浪了。
……
胡浪做为芸山玄武院唯一的杂役,揽起了武院所有的轻重杂活。劈材,修房,园艺……能做的该做的全都一人包揽。不论是刮风、下雨,总能看见胡浪忙碌的身影。偶尔穿行在学员中间,感受他们学习宗武道的过程。但只能是少许撇上那么一眼,教官们可不允许有人打扰到他们的授课。
白天胡浪一有机会便附和起武院的老师,希望能被点拨一二。胡浪的举动引起了武院院长白鹤翔的关注。白鹤翔是个待人严苛,不苟言笑的老头,虽已花甲之年,但全身结实容颜精神抖擞。据说,白鹤翔曾任某世俗大国的护国大将军,由于不满国君四处征战开疆拓土的霸权主义而引咎归俗。
白鹤翔暗中引导着胡浪,不过在胡浪这认为,武院的人在处处为难着自己。可怜的胡浪承担着自身身体难以负荷的工作量。强大的压力没有使胡浪放弃,他总是在投机取巧中度过每一天。
某天胡浪趴在门外偷听老师讲学,恰巧被白鹤翔看见。白鹤翔走了过去,拍了拍胡浪的肩膀。
胡浪立马回头,讪笑着问候道:“嘿嘿,院长!”
白鹤翔满脸严肃,说道:“跟我来!”。白鹤翔带着胡浪来后山的瀑布口,双手背着,背向胡浪。
“知道我叫你来这里干什么吗?”
胡浪看着瀑布想起了初来武院的情形。
“教头,你是让我爬上去?”
白鹤翔回头看着胡浪,目光紧锁。那情形似乎是要穿透胡浪的心。
“当初你在这里放弃了,为何还要拾起。你出卖了你的精神,你的力量就会被精神所封闭。”
胡浪望着飞落下的瀑布,眼中幽幽的一丝感触。
“我所做的努力不能弥补这些了吗?”
“你为何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成为玄武者?你没有足够的信念!而你所做的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你没有成为一名玄武者的资格。回去吧,呆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白鹤翔说罢便淡然走去,只留下胡浪一人在深深的思考。
胡浪回到武院,打包着行李。没有离别的伤感,没有被漠视的愤慨,表情甚是淡然。
“哦,要走人了!”秦天撞见胡浪,无所谓的问道。
“嗯,多谢老哥这段时间的照顾了。有钱没?借点盘缠用用,这里做事又没薪水领。”胡浪表情轻松,没有压抑什么也没有。
“没有,有也不借,怕你不还了。走吧,不送了,正忙着呢。”秦天没有过多理会胡浪,像是绕开一块石头一样从胡浪旁边走开了。
“好吧,有时间再过来看你呢。”胡浪低声说道。
“最好不要!”秦天远远叫道。
武院一处,一位面容娇艳的女子投入的演练着术法。女子大概十七八许,身着武院白绸zhì fú却不掩丰姿傲体。清淡的脸上五官魅惑丛生,水润的红唇,白皙的皮肤,黝黑的灵目。
胡浪一旁走过,停了下来,眼睛一顿狂轰乱扫。武院中有这样的jí pǐn女子,自然难逃胡浪淫眼。从此女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就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胡浪的心中。那是在武院瀑布前测试的那天,她是唯一快要爬到顶点的人。
胡浪没有放过任何搭讪的机会,不过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她叫颖,没有姓。她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即使是武院老师她也只是淡淡的在一旁倾听着指导。
她的眼里流露出一股幽怨,却不知她这样的年纪承载着怎样的过去。她总是心无旁驽的学习宗武道,而无其他诉求,哪怕是闲暇时仰望一下天空,或抚弄下停在枝叶旁的彩蝶。她为何而生?胡浪心中揣弄着。
“喂,那边那位姑娘。我要走了,来跟你打声招呼。不过很快就又能见面了,比你想象的更快。回见吧!”
颖没有搭理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胡浪淡淡一笑便携着行李离开了。
武院后山的瀑布前,胡浪拿出已经锈迹斑斑的寂灭浩天端详着,忽然将它往地上一擦,眼神震慑的凝望着这片瀑布!
看着那方他扭弄着脖子,拽动着手腕。将袖子一挽,鞋子一拖,便立定下来。
“既然来了……”
胡浪的嘴角微微张合吐出四个字来。忽然他朝着水潭走去,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跃到瀑布下。
“老子要征服你!”
水势汹涌,打在身上略有痛楚之感。但此刻胡浪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爬上去!每每出手探石,每每滑落下来。水冲去了时间,无起无落,似乎只能定格在那里。
过了良久,疲惫已然忘记,信念来自何处?莫名穿越过来,使命的召唤吗?
胡浪思考着,为了什么?不为什么!就要爬上去,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所有的借口只是对目标的羁绊,要冲破羁绊就得心无旁骛。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手紧紧的吸附在滑岩上,开始感到自己在往上挪动。力量不知从何而来,感觉是如此的轻松。狂泄的瀑布此时像一片薄纱,没有带给自己重压,而是非常的清透,安抚着自己的灵魂。
渐渐的胡浪越爬越高,忽然出手一探拽到了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此时胡浪终于来到了瀑布口!
用尽最后的力气胡浪终于爬到了泄水口,上岸后胡浪全身虚脱,此时天色渐暗,胡浪也不管了直接躺在一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