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位于萧瑟住宅的西侧,说是演武场,实际上就只是一块占地面积较大的空地,纵向约莫有八百米长度,横向也有接近六百米,尽管如此,这也只是萧家演武场中比较小的一座。
来到演武场师徒二人都停了下来,田文山笑道:“看来你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啊,当然我与其他导师也还是有些不同的,你只管尽全力演示自己的道法,我方可以考量如何来教导你。”
萧瑟经过了许多老师的教导,虽然并不是在修为上有多少增长,但是却扎实地学会了很多运用自己能力的方法,长时间没有接触到修炼的门路,除了修炼这些方法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萧瑟也渐渐熟练了起来。
萧瑟也知道自己这师父乃是洞虚仙人境,自己无论演示什么在他眼中势必也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也不敢怠慢,沉下心气来,慢慢驭动道法。
所谓修真道法,是将天地之精气化为己用,修炼一途则是慢慢讲天地灵气融入自己的身体与精神以达到强大的目的,自身越强大,可以调用的天地灵气就越多,调用起来也就更加便捷。当然调用这些灵气也是要讲究方法的,如果没能领悟到正确的道法,就算空有修为也是徒劳。
渐渐地,随着萧瑟的动作,周围开始有了微风起动,草木随之摇摆,地上的沙尘一点点开始上扬起舞,一些灵气以一种若有若无的形式展露出了身影。
此时,萧瑟又加大了力度,灵气的形体越来越清晰,片刻,便可以看出一龙一虎两道灵气盘绕在萧瑟身边,萧瑟又催动道法,两道灵气随之而动,开始翩翩起舞,举止之间引起了一阵阵风动。
田文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自己都已经如此境界,无论萧瑟演示的道法或好或坏都难以引起他的半分触动。眼见萧瑟的演示已经接近尾声,他一挥手,抚平了一切的灵气波动,草木都静止下来,沙尘也飘落地面,龙虎之型当即消散。
萧瑟拱手道:“弟子愚钝,多日练习只得如此成果,还望师父指点迷津。”
“你自幼生长在这府中,又没有遇到合适的导师,又有何怪?能够将几种道法糅合,仅在筑基期就能打出这种效果,也是你的本事了。倒是你这道法是谁教给你的?”
“弟子一共换过四任导师,皆有所学习,这道法的精髓是来自分神期导师黄东之手,弟子练习数日,与其他导师所传授的道法多少有些融合。”
田文山不屑地一笑:“修炼这种道法,也难怪他仅仅分神境界了。”说着他走近萧瑟,“这灵气,龙不龙,虎不虎,虚有其表,莫说是你演示,就是那黄东来了,我也一挥手便可击溃。你要记着,修真之道,最重要的是固本培元,形体其次,威能才是重点。”
说完,田文山手指一动,龙虎灵气又再度出现,两道灵气竟然缠斗在一起。与先前相比,灵气的形体显然更加清晰,龙虎的双眸中甚至隐隐有火光闪动。
“不过你现在修为还浅,与你说这些也是徒劳,你不妨先抓紧突破到胎息期,然后道法自然,尽皆有迹可循,你慢慢就会明白我所说的道理。”
虽然萧瑟确实并不明白田文山所说何物,但是这个师父确实比其他的人要牛逼太多了,他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管懂不懂了,照着做总是不会吃亏的。
田文山也知道萧瑟七年来全凭天地灵气自然滋养就渡入了筑基后期,并且已经接近胎息境界,从刚才他操纵的灵气来看,萧瑟绝对不会让他失望。他把萧瑟叫到身前,说道:“你七年来不曾专业修炼,现在我传你冲举之法,你且听好。”
萧瑟连忙点头,只见田文山并未开口,只将右手食指在萧瑟眉心处这么一点。霎时间,萧瑟便感觉到一道光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自己的脑海,大量的文字和画面同时涌现在眼前。
看着这些画面,萧瑟当即席地打坐,双手作兰花指,从额头各划过一个半圆停在膝盖。
按照田文山所传授的指引,萧瑟集中精神,将体内灵气都调集到胸口处,一丝丝灵气逐渐汇集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萧瑟更加大了努力,将汇集在一起的灵气慢慢揉合。顺着精神的力道,球体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扎实。
汗水从萧瑟的额头一点点沁了出来,他的脸颊也涨得通红,急促的呼吸声中,他的身影也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一旁的田文山依旧冷静地观察着萧瑟的变化,这小子七年间不知积蓄了多少天地灵气,厚积薄发,现在传授冲举之术,得到的效果一定也比其他人要好,这么多导师竟然没有一个让他先行突破,这才是真的浪费材料。
此时萧瑟的精神已经完全顾及不上外界的形体,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胸口那一团灵气之上,随着萧瑟的努力,灵气的形体已经越来越接近一个完整的球体,光芒也越来越耀眼。但是越往后萧瑟努力的效果就越小,变化已经非常之细微。
不知过了多久,那球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微尘一般的小点,这个小点散发着极其闪亮的光芒,俨然一个中心的模样。终于,这个小点完全成型了,就在此时,不光萧瑟自身的灵气,外界的天地灵气也都疯狂地汇集了进来,其流量明显远远超过了先前萧瑟自己调动的结果。这些灵气,伴随着周围的光芒一起,都被那个小点吸收了进去,在其周围只剩下极少量丝状的灵气,光芒也变得微弱,形体却比之前更加稳固。
完成了这一切,萧瑟终于放松了精神,他的形体早就不堪重负,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萧瑟已经被师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田文山看见萧瑟醒来,从怀中取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瓶中承载着少许绿色的液体:“来,把这个喝下去,你消耗了太多精力了,这个能让你快速回复。”
萧瑟接过瓶子一饮而尽,他的味觉都已经麻木了,完全尝不出是苦是甜。
“用了整整三天终于突破完成了,你小子也是真能熬,换做一般小孩子,恐怕要中断好几次。”
“三天?”萧瑟迷迷糊糊之间也有一点惊讶,“我用了那么久吗?我都没有察觉。”
的确,在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连**的感知都麻木了,又怎么还会感觉得到时间的流逝呢。
“是三天,”田文山从萧瑟的床边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你七年没有正经修炼,体内积蓄的天地灵气多而混杂,第一次冲举是要困难很多,不过成效也要好很多,现在你已经迈入了胎息期,灵气比以前更加精纯,有了我传授你的冲举之术,修炼的速度也要提升许多,等你再休息个一两天,我们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教学了。”
萧瑟听得有点迷糊了,加上他本身就是迷糊的,就更加迷糊了:“就……就这么就到胎息期了?这么简单?”
听完田文山也忍不住一笑:“你以为胎息有多难?这不过才是修真开始的第一步而已。你才仅仅只到胎息而已,你师娘收下你表哥萧宿风的时候,他都已经快要缔结金丹了,你跟他比还差得远。”
萧宿风?这是萧瑟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是自己刚刚出生,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哥竟然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不过也并不奇怪——天下这么大,哪里还不出一个天才呢?相比较之下,或许萧瑟真的对修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是在这并不熟悉的世界谋求一片立足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