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原以为一切已经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还是被留仙大叔给发现了,还有那几桶黄金也太臭了。”孟如常还在反思昨晚的失败。
“狗头军师,这一路你要是再出这种馊点子我一定掐死你。”
“几位师兄,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黄金为什么会臭呢?”
“妍mèi mèi,昨晚我们做了一件大事,四师弟你来说。”乐仲朝丛靖松挥挥手。
“我?”丛靖松指着自己的鼻子惊问道。
“对啊,你说完了我们也到东安城了。”
“你们看!”王玄翊停下脚步,遁世村的村民们聚集在道路两旁看着即将离开的六人。
“他们想干嘛?欢送我们离开?我们有这么招人恨么。”孟如常说道。
一行人走进遁世村,所有村民一言不发向他们鞠躬行礼,王玄翊等人急忙还礼,直到他们进入迷雾村民们才慢慢散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能开仙界正式进入凡间,尤其是去东安城这样的大城,除了王玄翊,其他人兴奋的不得了。但到了东安城外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所有人,东安城城门紧闭,数百名难民席地而坐,守卫城门的仙兵严阵以待不放任何难民进入东安城。
“真奇怪,又没人敢打越国的主意,为什么这些难民都往东安城来了。”孟如常不解的问道。
“他们不傻,越国国君不理朝政只管自己享乐,只有仙界控制的东安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跟我来,仙兵会放我们入城。”王玄翊来往东安城多次,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果然,仙兵并未阻拦他们,反而恭敬的请他们进入城内。
东安城如同往日一般热闹只是笼罩着一股不安的情绪,城里的人害怕城门会再次开启放更多的难民进来,这里已经人满为患。街道两旁的蜷缩的难民见王玄翊等人进入城中纷纷靠近乞讨,如果不是王玄翊阻止孟如常就准备拿些元票送给他们。
“大师兄,为什么不让三师兄给他们钱呢?你看他们多可怜。”丛雪妍问道。
“他们在城中一日三餐不愁,你们的那些钱救不了所有人,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去那边的一味茶馆吃些东西,另外安排一下我们此次的路线以及准备一些出行的必备之物。”
一味茶馆在东安城有些名气,只是近日难民涌入茶馆门口坐了不少人影响了生意,老板和伙计很是头疼。茶馆伙计艰难的赶走门口堵门的难民,把王玄翊等人迎入店中。
“这些人每日吃饱了不是躺在路旁晒太阳就是四处要钱,有些不给就偷就抢,唉,也不知道这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几位玉苍宫的仙人快快请坐,想喝点什么茶吃点什么点心?”茶馆伙计见到王玄翊等人就开始抱怨。
王玄翊还没开口,乐仲以大爷的口吻吩咐道:“伙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管上,他付钱。”说完一指孟如常。
“博士,别理他,给我们煮五碗清茶再来些可口点心,有劳了。小仲,这不是去酒馆,别瞎嚷嚷。”
“就是,什么都没见过装鸡毛大爷!”
“我就喜欢装大爷,你咬死我啊,伙计快他娘的上茶!”
“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一下山就说粗话,大师兄,你不管管他们么?”
“雪妍,我们现在下凡会接触无数的普通百姓,这叫入乡随俗,你要尽早习惯。”孟如常摇头晃脑面有得色的说道。
“雪妍,你一定在玉苍宫待的太久了,我们的姿态要低,这样才能亲近凡间的普通百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丛雪妍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急的直瞪眼。
王玄翊喝了一口清茶,轻敲桌子说道:“先来说正事,你们身上有多少钱。此番师傅下山给了我们两枚宝钱,我身上还有大婶给的十两散碎银子。”
孟如常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元票扔在桌上:“上山前我娘偷偷给了我三千两元票,这些年输给雪妍两千一百两,现在只剩下九百两。”
乐仲一摊双手:“我分文没有。”
“我也是。”师怀麟说道,丛靖松也摇摇头。
雪妍从包袱中拿出厚厚一叠元票交给王玄翊,说道:“大师兄,这些是三师兄输给我的,还有一些是我离家前娘亲给的,都给你。”
“哇,雪妍你怎么这么有钱,算上我输给你的这里最少有有五千两吧。”
“雪妍,你把钱放好,如常你那九百两大家分了如何?”
“当然可以,东安城一定有乾坤柜房,我再去那里借点元票。”
“你说借就借,你家开的啊?”
“失礼了,正是我家开的,我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乐仲,要不我多借一些,给你个三千两、五千两让你变大爷。”
“好好好,如常还是你了解我,还是你对我好。”
“那是自然,我们是什么交情。”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在玉苍宫之中也没见你们如此亲热,大师兄,哥哥,小麟我们喝茶,别理他们两个。”
王玄翊笑着把银票分给众人,雪妍说什么都不要,王玄翊只得作罢。接下来便是出行的路线、马匹干粮等必备物品,王玄翊想从这里往北去赵国,由赵国进入宋国,再由宋国到羌国、蜀国、闽国、靖国,最后从靖国回到越国。王玄翊和乐仲都想回王家镇看看,众人自然同意。孟如常也邀请大家去他家,他已经十年没回家了。
玉苍宫一行人正讨论的如火如荼之时,一个声音传来:“还是玉苍宫的人舒服,谥阳子在正阳宫说几句漂亮话就让我们累的要死,他们的人反倒出来游山玩水,真是不公平。”
“贤弟你怎么能和他们比,太乙真仙都不敢招惹他们,小心他们弄些黄金到你家孝敬你。”
“我们可不怕玉苍宫的人,就是谥阳子来又能如何?他们别犯到我们手上,否则一定有他们好看。”
王玄翊扭头一看,领桌三个喝茶的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乐仲拿钱面前的茶碗往后一泼,他身后的男子烫的跳了起来。
“伙计,我的茶凉了,再给我倒一碗。”
“小子,你想找茬!”领桌三名男子纷纷抽出长剑指着乐仲。
乐仲手举茶碗一动不动,根本不理这三人。孟如常笑吟吟的站起来右手中指一弹,三个男子的长剑应声而断,“别拿剑指着我们,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哼,我们好好的聊天,他拿茶水泼我,谥阳子怎么教你们的,你们懂不懂礼义廉耻!”男子话音刚落,乐仲右手往后就是一肘,男子往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哎呀,真对不起,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我从小没爹没娘,也没什么家教,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师傅的名讳是你叫的?你算什么东西?”
“大师兄,会不会出事啊?”雪妍有些担心。
“没事,你们喝茶,这事让他们两个来处理。”王玄翊淡定的端起茶碗,这帮人确实得好好教育一番。
另两个男子见自己人被打恼怒不已,将手中断剑往旁边一扔就向乐仲冲了过来,孟如常飞身就是两脚两人撞破店门飞到街上。乐仲抢过丛靖松、师怀麟两人手中的茶碗冲到店外直接倒在两人的脸上,两个男子被茶水烫的捂脸哀号。乐仲笑道:“今日送你们一分见面礼,老子叫乐仲,刚才赏你们两脚的叫孟如常,我们出游的路线你们也听到了,随时欢迎你们来报仇。”
东安城的巡城仙兵得到消息迅速赶了过来,十几个仙兵手持方天画戟围住门外的乐仲,一个金甲神将威严的走了出来,高声喝到:“什么人胆敢在东安城生事?”
王玄翊走出茶馆向金甲将军拱手行礼:“降魔元帅,王玄翊有礼了,这三人对师傅无礼,两位师弟忍不住出手。”
“原来是玉苍宫的高徒,王玄翊,今日东皇天君会驾临东安城,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走。来人,把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抓起来。”降魔元帅临走时又警告王玄翊在外面不要随意生事,否则会丢谥阳子的脸。
“这就完了?我们没事?”乐仲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是不是也想被关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走。”王玄翊拿了一张一百两的元票交给茶馆老板,这算是他们打架的赔偿。
一行人在东安城找到乾坤柜房,孟如常一人进去借些元票。乾坤柜房的伙计非常热情的接待他,孟如常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胖胖的掌柜,说道:“我想要一万两元票。”
掌柜拿着玉牌看的异常仔细,确定这是真的之后抱歉的说道:“公子真对不起,老爷已经告知天下的所有柜房、当铺、客栈酒馆,对您一律不赊欠。小人不敢担这个责任,还请公子原谅。”
“什么?!掌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人知道,这块玉牌全天下只有您才有。但老爷有命,小人不敢违背。”
孟如常叹了一口气,心道:老爹,您是把我逐出家门了么?老爹说一不二,跟他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他笑道:“掌柜辛苦,此事我知晓了,告辞。”
王玄翊见孟如常神色有异便知道这事肯定黄了,他安慰道:“没事,我们有手有脚还怕赚不到钱?”
“只是对不住乐仲了,他当不了大爷了。”
“没关系,用我们自己赚来的钱来当大爷才过瘾,如常别在意。”
“三位师兄,我还有钱呢,不要担心哦。”
“雪妍小mèi mèi,”乐仲看了她一眼,“还是收好你的嫁妆吧,我就没见过哪个女子带着自己嫁妆出门的。要是被偷了我就哈哈了。”
“不领情就算了,这钱我是留着给大师兄的。”
“大师兄,我们要不要弄几匹马?要是走着去谁受的了啊。”孟如常建议道。
“你确定?这可不便宜啊。”
东安城马匹卖的很贵,一匹普通马的价格二十匹绢到三十匹绢之间,合十两到二十两银子;而一匹羌马的价格是四十匹绢到五十匹绢之间,合二十两到三十两银子。孟如常和老板多方讨价还价,一张一百两元票换了六匹普通马。
“他娘的,一个上午什么没干就出去两百两元票,这钱真不经花。早知道我们该去仙庭的御马司借他几匹马。”乐仲骑在马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御马司的马岂是你我能借到的?这两百两元票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我们以后还是省着些比较好。”
“大师兄,一般市面上交易都用绢,这元票为何物?”师怀麟问道。
“我来解释吧,”孟如常轻拉缰绳,“当今七国争雄,用绢交易太过麻烦,乾坤柜房和七国商议,由乾坤柜房作保印制元票,七国皆可通用。现在魔界、仙界也开始使用元票,因为花大钱的时候方便。”
“三师兄,您知道的可真多。”师怀麟眼中闪着崇拜。
“哪里哪里,我只是站在乐仲的头上而已,大师兄,我们往北先去哪里?”
“往北一百五十里的落梅镇你们听说过么?”
“去你娘的,你还站在我头上。落梅镇?是不是一年四季飘着梅花雨的落梅镇?书上说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越国女子水灵,东安城太乱影响我们欣赏,大师兄、乐仲,想必这落梅镇不光有梅花雨,应该还有别的景致。”
“哈哈哈哈,”王玄翊在马上大笑,“好,我们出发!目标落梅镇,驾!”一行人跟着王玄翊出东安城往北疾驰。
观月走入玉苍宫正殿,谥阳子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他们走了么?”
“回禀仙尊,他们往北去了,想必是往落梅镇去了。刚才降魔元帅来报,他们在东安城又惹事了。”
“哈哈,这不奇怪,毕竟在玉苍宫关了这么多年。观月,派人多注意他们的动向。”
“是,仙尊,您不担心太乙真仙那帮人么?”
“担心,不过玄翊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是要长大的。落梅镇是他们的第一个考验,本尊希望他们能早日受到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