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绕着围墙溜达了一圈的何其正,再次望着那戒备森严的别墅小区,正想吐槽两句发泄一下,不想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
听着肚子的抗议声,何其正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快十个小时滴米未沾了。
“麻辣个隔壁,不想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解决自己的五脏庙要紧。”
“哎呀,糟糕,老子没钱了。”可当何其正摸了摸自己那小得不能再小的裤子口袋之后,猛然才想起来,刚才为了追那辆豪车,把自己仅有的一张红票子花光了。
“呸!奶奶的熊,这些有钱人真是的,城里面不住,偏偏要跑到这郊外来,光车费就要上百……”
想着刚才付车费时,欠了的士司机十多块的车费被鄙夷的眼神,还有那皱巴巴的红票子,再看看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小区,何其正忍不住的啐了一口。
“嗨!小兄弟这里是不是惠园小区?”
就在何其正肉疼加肚疼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一辆装修公司的卡车停了下来,从车头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脑袋,向他问道。
“你自己不……”正在懊恼的何其正刚要没好气的回应,突然看到那卡车后车厢的广告词,一个念头在大脑里一转,立刻转变语气回答道:“没错,这里就是惠园小区,大叔您这是?”
“对对,我刚接了这里面的活,这一带路不熟,转来转去总算是让我找到了。”
那有着一颗方方正正脑袋的中年司机,此刻根本没有留意到何其正的明知故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正准备发动qì chē。
“诶!大叔,等等…等等…”
看着司机要走,何其正赶紧叫住:“大叔,我刚好也要进去,不小心脚崴了,你看能不能搭一下你的车?”
那位司机哪里知道何其正这是借口,一听到他说脚崴了,赶紧拉开车门,好心的将何其正扶上了车。
“大叔,你们干装修的赚得挺不错嘛,竟然抽这么好的烟?”
尽管说了慌,但是脸皮厚的何其正连脸都没有红一下,上了副驾驶室还不客气的抓起中控台的一包软“中华”香烟,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哪里!哪里!业务需要嘛?其实在家里,我都是抽七块的白狼。呵呵!”
这位司机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对何其正的行为也没有厌烦的情绪,反而憨厚的解释道。
“对了,大叔,装修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从哪个门进去?”突然何其正想起那一个追着他跑的保安,怕这位司机从东门进去,自己还不是被抓个正着,赶紧对司机问道。
“哦,谢谢小兄弟的提醒,东家说了,他的房子靠近南门。”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听到何其正的问话,一拍脑袋庆幸的说道。
由于刚才何其正绕了这个小区一圈,对几个门的方位早已了如指掌,一听到司机不是从他害怕的东门进去,立刻欢天喜地的当起了向导,带着这个司机顺利的从南门进了小区。
小区是进来了,可此刻的何其正却仍旧一脸的懵逼。
这种高档小区住户虽然不多,但在那郁郁葱葱的林荫之间,起码也有上百户的别墅,别说对方是一个陌生人,就算知道地址也得找一会啊。
“怎么办……”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阳,此刻大概已经到了中午2点多了。
想到那个木盒,再想到这个木盒的主人——方伯。
“时间都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了,再不把木盒拿回去给方伯,不知道他老人家挺不挺得过去。”
一想到早上回到自己租住的那一栋平房,房东方伯倒在院子里的情景,何其正不由得又是一阵的龇牙咧嘴、焦汗淋漓。
和方伯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何其正非常了解这一木盒和对方伯的意义——可以说这个木盒就是方伯的命。
尽管这么多年来,何其正可以说不务正业,甚至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为人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对方伯手里的这一个神秘的木盒,却从来没有觊觎之心。
“金源公司的这些王八蛋,对老人家也下的起这个手……老天咋不开开眼,降道雷把这些良心长在菊花上的家伙劈了。”
想起早上把方伯扶到屋子里时,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何其正就不由得再次捏紧拳头。
可惜此刻的何其正也只能在心里面发一发狠话,毕竟金源公司的底细,作为在这个城市里混了好几年的“社会青年”,何其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算了,替天行道的事情我这小身子板也受不了,今天早上运气好,能把这个木盒偷回来,就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不过这么大的小区,我要哪里去找这个小娘皮?”
看了看人迹稀疏的小区林荫小路,何其正摇了摇有些烦躁的脑袋,开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顺着绿化的灌木丛,一栋别墅一栋别墅的摸过去。
半小时之后,一身臭汗的何其正一屁股坐在小区角落的一个石亭上,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一无所获。
“这样找起来也不是个事,要不要问一问人,可是这个小妞叫什么呢……刚才她好像和金源公司的那些人认识……”
一边休息一边回忆的何其正忽然记起刚才江滨时,那个měi nǚ和彪形大汉对话的情景。
“那个豹子从嘴型上看是叫她xiǎo jiě,难道说……”
何其正的中学老师是一个懂得唇语的能人,课余的时候,何其正曾经跟他老师学了一些简单的唇语,此刻回忆起刚才的情形,何其正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应该没错,要不然就试一试。”
不管是不是心中猜测的那样,此刻的何其正只能大胆的试一试,尽管记忆中,没有听说这个金源公司的董事长顾明成居住在这一带,但那些有钱人有几处房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喂,黄毛小子,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何其正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在背对着他的那一条路上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吆喝声。
做贼心虚的何其正听到这声音以为是巡逻的保安,赶紧拔腿就要跑。
可当他迈开脚步顺便回头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一身黑皮的保安,而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盯着他。
一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黑衣保安,正准备逃之夭夭的何其正也定下心来,收起了准备开溜的脚步。
“靠,不是保安,叫个毛。”何其正一边腹诽一边转身微笑着朝那年轻人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