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鼎本来是古代的烹饪之器,相当于现在的锅,用以炖煮和盛放鱼肉。许慎在《说文解字》里说:“鼎,三足两耳,和五味之宝器也。”
有三足圆鼎,也有四足方鼎。最早的鼎是黏土烧制的陶鼎,后来又有了用青铜铸造的铜鼎。
传说夏禹曾收九牧之金铸九鼎于荆山之下,以象征九州,并在上面镌刻魑魅魍魉的图形,让人们警惕,防止被其伤害。自从有了禹铸九鼎的传说,鼎就从一般的炊器而发展为传国重器。
历商至周,都把定都或建立王朝称为“定鼎”。国灭则鼎迁,夏朝灭,商朝兴,九鼎迁于商都亳(bo)京;商朝灭,周朝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hào)京。
然后战国时代,然后是春秋七雄崛起。
———————————正文开始———————————
武威郡,地处凉州,西北荒凉之地。
武威郡西南部有一座山,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阴山。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自魏武帝太初六年,一统北方后,开始在凉州屯田,以前久善沙场的精兵铁骑,纷纷马放南山,刀剑入库,开始拿起锄头,铁锹,驾驭着耕牛在这汉民族与异族厮杀了千年的古战场上种起了粮食。
莽莽苍苍的阴山下,一个不到二十人的小村落,却是一伍,正是军队里最基础的单位。这个小村子就叫三十里伍。
现在是太初十六年了,距离第一代在此屯垦的北魏拓荒者,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里,魏武帝从春秋隆盛变成了古稀耄耋老人,但他统治下的帝国却达到了巅峰。
国力在魏太宗拓跋彦希第一次南征失败和魏高宗拓跋石麟第二次南征失败后,终于再次达到了巅峰,还会有第三次南征吗?谁也不知道。
小村子的五户人家,不知这些国家大事,只知道十年里,朝廷曾经数次加税,税负由什一制增加到了五一制。
也就是,每季可以产出十石粮食的话,就要上缴两石的粮食,而阴山下因为地处西北苦寒之地,所以每年的粮食产出只有一季,也就是一年每户只有十石的粮食,而上缴的五一税却是一年四季共四次,一年下来每户人家只余两石粮。
好在手里的从军时的技艺还未撂生,阴山千里森林,里面野兽众多,打打猎,打回的肉食可以贴补家用,硝制好的兽皮则可以在集市上换钱买些盐和茶叶什么的,此外修补农具也得用钱。
哒哒哒,荒凉的荒原上,一匹懒马,马上一个年轻人,一身的青色劲装衣衫,头戴软帽,背着一个蓝布包袱,马上一个水囊和干粮袋。
这个年轻人一脸的严肃,双眸如星,看看远处天边的朦朦胧胧的一条黄线,加快了马力,沙尘暴要来了,若是在旷野上遇到沙尘暴,那是很危险的事。
空气里充满了沙漠的气味,荒凉,干燥,死亡,这是沙尘暴要来临的征兆。
不过三十里伍也遥遥在望了。
呼啦,老陈把张挂的旗幡收起来,要起风了,这样的沙尘暴,三十里伍一年总要来个三五次,尤其是现在春天,更是风沙季节。
还是把旗幡收起来吧,免得被大风吹飞了,这样的棉布旗幡得到百里外的阎家堡才能换到,而且只有镇上唯一一家的杂货铺里才有卖。
老陈家有十五亩旱地,他又有设陷阱套兔子的手艺,在自家的房子外搭了个棚子,给过路的客商卖几碗黄汤,多少赚点儿。
杨大齐纵马疾驰,在风暴将将呼啸而至前,冲进了三十里伍,跳下马,把马栓在老陈家外的柳树上,就冲进了老陈家的酒铺子。
老陈认得杨大齐,这是个办事严肃的有一双明亮眸子的小伙子,在五百里外的武威郡治所在地得胜城公干,是一名差役。
接过老陈端过来的一碗黄汤子,杨大齐一饮而尽,对老陈道:“老陈,给俺切上一盘兔子肉,再来一坛女儿红,我今天要大醉一场!”
老陈讪讪地笑着,道:“怎么,大齐,发工钱了?有钱吃肉喝酒了?可莫怪我说你,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不要总是花钱吃肉喝酒,得想着攒些钱娶上一房媳妇才是?”
杨大齐把背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扔,噹的一声,老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道:“怎么?收租税了?不少呀!”
杨大齐浑不在意,道:“老陈,你可莫要起了歹心,这可是周围四个伍的春季五一税,足足有五两银子呢!”
老陈讪笑着,回后厨准备兔肉去了。
老陈嚷了一声:“杏花,给你大齐哥上酒!”说着,一个一身红色棉袄的女孩子,身姿高挑,一头长辫子走进来,却是抱了一个小酒坛子。
杨大齐看得两只眸子发亮,道:“杏花,今天十六了吧?还没找人家呢吧?”
红棉袄女孩子咯咯一笑,一甩辫子,把酒坛子礅地放在桌子上,避开杨大齐伸过来的手,风也似地跑走了。
杨大齐悻悻地道:“这孩子!哥和你说话呢!”
老陈怒骂道:“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然后,把一盘切好的卤兔子肉放在桌上,便在一边的长条木凳上坐下,点起一锅铜眼袋,吸起了旱烟。
杨大齐大大的吃了一口卤兔子肉,说:“老陈,还是你这手艺,卤的兔子肉,真他么的解馋!”
老陈笑道:“解馋,那便多吃点!”
杨大齐吃喝一通,便醉倒了,老陈把杨大齐撂桌上的包袱拿起来,拎了拎,笑道:“还真是五两。”不知什么时候,一身红衣的杏花也出来了,她背着个包袱,道:“爹,这五两银子咱取了它?”老陈摇摇头,说:“不可,毕竟相处了几年了,分别在即,还是留点念想吧。”
说罢,老陈把包袱套在杨大齐的胳膊上,看看杨大齐醉倒的样子,摇摇头。
呼,酒棚外的狂风吹得天都黑了,单薄的窗棂纸似乎要被吹上天似的。
突然,用柳木和泥土夯筑的酒棚子,砰的一晃,却是一块不小的顽石被狂风卷起,砸在酒棚的土墙上。
老陈皱皱眉头,扫一眼眼前的家,一拉杏花的手,父女二人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风暴里。
这场风暴直刮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时才息。
杨大齐苏醒过来,huó dònghuó dòng僵硬的腰和胳膊,叫了声:“老陈?杏花?”见无人搭腔,也不以为意,拿起酒碗把残酒喝尽,却是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却是碗里足有半碗的土。
桌上的兔子肉也吃不成了,全是土!
杨大齐信步走出老陈家的酒棚子,却被脚下一绊,险些跌倒,幸好他从小平衡感良好,尽管刚刚宿醉,却还是平衡住了身子。
一低头,吃了一惊,老陈家酒棚子外的地上倒着一具尸体!
地上倒的人约莫四十来岁,脸上盖着一层土,但猩红的血迹染红了大半个胸口,却是被利刃贯通前胸而死。
这人模样陌生,杨大齐一年要来三十里伍收四次税,认得这里的人,这人不是三十里伍的人。
联想到老陈、杏花的不告而别,杨大齐突然一惊,再望,却见栓在柳树上的马匹完好,不由松了一口气。
杨大齐是来收税的,此刻天时尚早,昨夜又是一夜的沙尘暴,估计各家都还在酣睡,杨大齐是官衙的差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便把那个地上的死人抬起,准备扔到马上,驮回得胜城,让郡守大人过目再说,毕竟死了人,这在天下太平的北魏国来说,也是大事。
地上的尸体被挪开后,杨大齐发现地上的一滩血迹里有一块牌子,带血的木牌,木质是上好的硬木,正面是一团火焰,栩栩如生,背面是一个大大的“力”字,力字下面是一排小数字“八七号”。
杨大齐不明所以,把这块木牌捏在手里,看了看,皱起眉头,看来这是个信物,木牌上端的圆孔是挂绳子的,那里的绳子齐齐被削断了,看来他挨的这一下凌厉非常,不仅贯胸而入,而且还把后腰处挂木牌的绳子也削断了。
而shā rén者的凶器是从上向下袭来的,杨大齐可以想象对方一定是高高跃起,一下子就刺了过来。
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使出这样凌厉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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