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守望隶属于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署,由久经沙场的精锐特种兵组成。天责本是保护的军人,现在则却与gentek同流合污,抓捕平民用作生化试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些士兵都是shā rén不眨眼之辈。孙恒与身边的符伊萱没有傻到选择反抗。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任何异动能得来的唯有死亡一途。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威逼之下站起身,双手高举过头。
士兵走上前,举起机器sǎo miáo了一下他们二人的眼睛。一道并不是很刺眼的光掠过。仪器顶部有绿光闪出。那个士兵似是放松了点警惕,虽然枪口没有移开,但是语气却已经柔和下来:“没有感染,走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死了。被砖块直接砸碎了头骨,半个脑袋大概都成浆糊了。”另一个士兵半跪在廖尘的尸体旁,从语气中听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想来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精英特种兵来说,这种死法已经不算新奇。
“任务日志。击毙两名武装人员……”,其中一个戴着士官衔的特种兵指了指那个蒋善良以及老七的尸体,“大块头死于友军火力,黄毛被我们依照正当防卫准则枪毙。误杀平民三人,报告完毕。”这个身穿huáng sè轻甲的长官平静地放下了录音笔,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在场的轮回者:黑色守望根本不关心平民的死亡。
孙恒则瞥了瞥陈默,试图用眼神与后者交流,却注意到他的wǔ q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那个男人注意到了孙恒的眼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孙恒明白陈默的意思——将计就计。孙恒不喜欢这个计划,但他却意识到陈默还留有后手,他依然有底牌在手,这证明陈默此人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轮回世界只开始三分钟,已经有五人身死。孙恒却没有时间为死者感到惋惜,他们的命运依然前途未卜。落在黑色守望的手上,下场只有两个:反抗,那就只有被杀;顺从,则会被送去当生化实验的牺牲品。孙恒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选择后者至少还能找机会脱逃。
好吧。孙恒定下心神。任何危境都有其解决之道,但崩溃绝不是其中之一。
但有人已经失了心神——“我有美国绿卡,我警告你,我的律师会起诉你们!”吴胖子叫喊起来,那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趁着黑色守望士兵转移枪口的时机突然撒腿就跑,却直接被抓个正着。吴胖子在现实世界也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在看见同伴凄惨的死状和被举枪威胁的时候,神经基本上早就崩溃了。“去你丫的!把手放开!”吴胖子已经不管他们手上有枪,身上有着装甲——此时居然一拳打了上去。这一拳毫无疑问地被轻易闪过,吴胖子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地上。那个长官点了点头。吴胖子前面的两个士兵直接踩在了他的身上,其中一人举起shǒu qiāng,子弹击中了吴胖子的后脑勺,尖叫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些低沉的,在喉头中滚动的余音,尔后也很快也消失了。
“你们都看到了,反抗黑色守望就是这个下场。”长官冷漠地说着,向他的队员做出了重新集合的手势。“监测到三个街区外有猎手向此处移动,我们有五分钟的窗口撤离。”
接着,他们就被蒙起双眼,被士兵架着走下了楼梯。最后,孙恒只感到自己的背部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就被推进了军车的后座。他刚一落地就七手八脚得摘下了自己的眼罩,长出了一口气。他在黑帮时也做过同样的事,却从来没有成为过受害者——这滋味不好受。
这是军车的后座,但是一个士兵也没有。剩下的九个人全部都在这里了,陈默试了试门,果然是锁着的。微弱的灯光配合着发动机的声音,让人心颤及绝望。只是陈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他的伯莱塔shǒu qiāng。看到这把凭空冒出的枪械,全队的人像看着救命稻草一般望着陈默。希望他能带众人逃出生天。
“好了,陈默……陈默大哥。能够和我们说说你的计划吗?”少年李阳最先出声。
“计划,什么计划?”陈默转头反问。
“我们的逃跑计划啊!”李阳的声音因为惊恐而有些提高,“不要和我说我们就被送去做生化实验了啊!我……陈默大哥,救救我们!”
陈默突然露出了邻家大哥一样温暖的笑容:“没人会死。我保证你们的安全。”孙恒能认出这种虚伪的口气,“好了,李阳。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等会儿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照做——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陈默大哥!”李阳露出了笑容,部分队友看起来也像松了口气。孙恒则和符伊萱交换了怀疑的眼神——和他一样,一部分人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谎言。
巨变突生。
刹车片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同响起,车厢里众人反应不及,均人仰马翻。紧接着,车队前方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陈默大吼:“所有人卧倒!”话音刚落,车首部位便结结实实遭到重击,驾驶座中的惨叫声即使透过六英寸厚钢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一阵更加恐怖的撞击袭来,将他们所在的军车掀翻在了地上。轮回者们尖叫着。孙恒感到自己的头磕在钢板上,还未做出反应,便整个人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与另一人狠狠相撞。车厢内没有灯光,因此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的拳头狠狠击中了什么硬物,应当是那人的下巴。他在心里默默道歉。紧接着,军车停止了翻滚,他的身体也狠狠地坠落在地上,浑身疼痛至极,一阵阵的疼痛从右臂中涌出。阳光不知何时撒入了车厢内,刺激着他方才适应黑暗的双眼——车门已经被撞开。陈默从翻滚状态中第一个起身,接着他拉起李阳:“快离开车内!快离开车内!要爆炸了!我殿后!”
李阳闻言,不顾自己的头皮还在流血,没命般地跑了出去。但这位听话的少年还未跑出几步,直便被四周黑色守望的火力爆头杀死。血浆飞溅之间,李阳倒在了地上,半个脸都被打烂,死状凄惨至极。几乎所有的的新人都尖叫起来,有人甚至直接就地呕吐。孙恒没有呕吐,但是肠胃也止不住的抽动起来——他不是没有打过群架,也并非没有也用过枪,甚至还杀过人。但是眼前的情景也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畴。他从未见过任何人横死街头,脑浆横流的场面。他能听见陈小梅不住的抽泣起来。
陈默则高吼了一声,一脚踢断了车门。他通过黑色守望士兵射击李明时的情况大致判断出了敌人的位置,于是再不犹豫,顶着当成盾牌向着黑色守望的几个人冲了过去。车门是用防弹材料做成的,没有窗口。所以任凭子弹如雨一般的打在车门上,响成一片,陈默也没有放手:“我顶在前面!跟在我身后,不要待在车内,这里随时可能会爆炸!”
孙恒一把将符伊萱推出车外:“别死了!”接着把干呕的高泽也推了出去。高泽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接着就看见一个士兵的躯体向他飞速抛射而来,擦过了高泽,直接撞在了一旁车辆的引擎盖上,警报声响成一片。高泽瞥了一眼那具尸体,感觉胃酸再次在喉咙处翻腾起来。那个士兵似乎是被利爪撕成了差不多两半。想到这点,他捂住了双眼,干呕得更加厉害了。
“去你姥姥的!”陈默那边已经几乎冲到了黑色守望士兵们的面前,举起一个车门顶着子弹跑的力气绝对不是一个常人能够拥有,他的力气应当比常人大上好几倍。他直接举着车门顶翻了一个黑色守望士兵。而另一个士兵立即灵巧地侧滚翻,想从陈默后面的空挡进行偷袭。可陈默直接转身将车门投掷了出去,意欲偷袭的士兵被撞倒在地,生死不知。随即,一把shǒu qiāng凭空出现在了陈默的手中。目击一切的第三个敌人顿时呆住了,陈默抓住了机会向着他的头部连连开了数枪,但是无奈他的装甲实在太厚,一把小shǒu qiāng根本就没有办法打穿。陈默也没有指望shǒu qiāng能帮什么忙,直接一腿击中了第三名敌人的下盘,暂时将他击倒在了地上。陈默再欲进攻,却被其灵活的躲开,两人暂时陷入僵持。
在陈默与黑色守望缠斗的时候,孙恒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了,有情侣似乎在翻车的时候受了伤——陈小梅捂着她的下巴,依然在哭泣着,连行动都要很困难。女孩说什么也不愿挪动,她忠实的男友想将她抱起来,却结结实实地挨了女友一拳。她含混不清地尖叫着:“别碰我!我说了!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可是这儿要爆炸了!”于家栋不死心,他架住陈小梅的胳膊,想把她架走。但却被一把甩开,“你在干什么?”
孙恒正要上前帮忙,只听见高泽的大吼:“火箭筒!”
孙恒呆滞了一下,的确有一个黑色守望士兵举起了火箭筒。但是目标却不是他们,顺着红色的镭射瞄准光束看去,他瞄准的居然是一个在空中疾速飞行的人。孙恒玩过虐杀原型这款游戏。游戏中的主角因为病毒的原因进化为了超人,因此有了许多的特殊能力。
火箭弹向着目标急速飞去。半空中的身影忽然停下,他的手臂从上至下变成血红之色,一根根触须从他的肩膀处浮现而出,触须交错融合——在刹那间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火箭弹击中了目标,但是却没有爆炸,而是直接被弹了回去。那个黑色守望士兵绝望地大吼了一声,想要逃跑,但是太晚了。火箭弹击中了他的左边,巨大的气流直接将他击飞。下一秒,他血肉模糊身子摔进了一旁商店的橱窗中。
略微分神的孙恒没有发现那倾覆的车辆已经到了极限。他被高泽扯住,扑倒在一处花坛后面。下一秒,整辆车都爆炸了。情侣直接死在了爆炸中,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热浪在他的发尖划过……
“呼……谢谢你,高泽。”孙恒惊魂未定,嘴里只剩下了感激的话语。
“……”,高泽盯着孙恒,以沉默和如纸般惨白的脸色回答。估计也被吓惨了。
“去死吧你!”陈默大吼着,一个鞭腿甩出,那个黑色守望士兵的枪刚举起来就被击飞。但是这位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他猛个从腰间拔出一把bǐ shǒu。陈默欺身而进,反被士兵绕开,从侧面将bǐ shǒu狠狠地送了下去。陈默此时还处在进攻的状态,根本来不及防御,他所有的时间可能仅仅只能用于简单的抵挡……但是陈默似乎都没有抵挡,整个人突然加速,冲出了一米之远,士兵的bǐ shǒu刺了个空。接着,陈默也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趁他还在攻击动作时狠狠地一个回旋踢踢在了那个士兵的脖子上,只听一声惨叫,那个士兵整个人直接被踢飞了出去。bǐ shǒu径直掉落了下去。陈默没有迟疑,再次发动了他类似冲刺的技能,直接向着那个士兵冲了过去,半路还顺便抓住了那个士兵掉落中的bǐ shǒu,一把刺入了那个士兵盔甲和头盔的连接处,鲜血喷涌。
这场战斗,孙恒确是看在了眼里。在感叹陈默强大的同时,对于陈默的防备之心也减少了些许。至少陈默现在为了自己的队友牵制住了敌人,能让他们能够逃离。同时,孙恒也至少摸清了陈默的一点底细——他拥有一个冲刺技能,能够突然间的快速向前冲刺。肌肉也有很大的强化,至少能举着很重的车门挡着子弹冲锋。速度也有些许强化,战斗技巧算是高超,能胜过那些每天刀头舔血的特种部队。
“还有五个黑色守望士兵仍然在抵抗,那个天上飞的超人正在一个一个剿杀。”符伊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肩膀上落下的突然拍击让他浑身一震。“补充一句。你似乎对那些恶心的尸体反应不大呢。看看高泽,那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
高泽捂着自己的眼睛——他的金丝眼镜已经碎裂——正在进行第二轮呕吐。
孙恒白了符伊萱一眼:“你比我还镇定,死之前该不会是个变态shā rén狂吧。”
“说不定呢。”尽管四周均是战场——陈默和黑色守望在左边缠斗,詹姆斯·海勒化作触须的手将地面上的士兵一个个卷起抛飞,丧尸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她依旧神色不变,“至少你和其他白痴男人不同,我们联手,如何?”
孙恒不是白痴,他明白眼前的女子有着异于常人定力,立即点头同意。他从掩体后探出头看了看四周,黑色守望士兵们的尸体就在前方:“第一步,我们要活下来,就需要他们的枪……你待在这里,我去把他们捡来……”
“少逞什么英雄。”符伊萱一把拉住她,她的手劲虽然不大,但她的话语却让孙恒停止了行动,“没时间了,我们得离开街道。看看四周,我们再不走就完了!”
众人循着符伊萱指出的方向望去,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不远处,几百个人类样的物体正向这边移动过来,然而这不是重点——十几只体积庞大,行动却又不失敏捷的怪物正在丧尸群中穿梭着,疯狂地向这里飞奔,它们咆哮着,双爪挥舞,将一只只拦路的丧尸打到一边,甚至将一辆小轿车抽地凌空飞起!按照这个速度,十几秒之后它们就将包围他们,那双利爪就将刺入轮回者们的血肉……
“你们在干什么!快跑!”陈默向着存活的冲了过来,“他娘的,黑色守望的支援来……干他个兔崽子!是hunter(猎手)!快离开这个区域!跑向街边的店铺!躲起来!”陈默的语气很焦急,如他所说,武装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似乎从不远处的街区那里快速逼近。陈默说着丢过来了一把shǒu qiāng:“从那些人手上拿的,只有三把。被我存放在储物戒指里面了,不过子弹不多,谨慎使用!现在不想死就给我跑!”
“猎手,黑光病毒感染后变异出的生化体。四肢爬行,体形较大,攻击力强,速度快,几乎没有智力。杀死一只猎手奖励50点奖励点;丧尸体,广泛出现于各种轮回场景中。在虐杀原型中,这些丧尸是黑光病毒普通感染体,类似于人类,攻击力弱,速度中等。杀死没有奖励。”主神手表震动起来,同时一段话也在众人脑海中响了起来,是关于前方生化体的介绍。
高泽接过shǒu qiāng之后,熟练的卸下了弹夹,数了数子弹,接着麻利地重新把弹夹装了进去。果然是专业人士。虽然他只是一个军宅而已,从没有真正开枪杀过人;尽管如此,孙恒也丝毫不质疑他的勇气。倒是符伊萱眼神严肃,从她的表现来看,她似乎不惧怕shā rén。至于孙恒——这个男人虽羞于提及,但是他就是靠枪吃饭的。
陈默一枪打碎了一边店面的橱窗,接着一把将一个被烧得看不出人形的塑料模特推到在地上,突然隐藏在暗处的一只丧尸扑了出来,但是陈默没有惊慌,反而低身穿插到它身后,将伯莱塔顶在了丧尸的头上,一枪终结了它。不顾丧尸头上爆起的血花和脑浆,他对着孙恒他们大吼道:“全部进来,全部进来!”五个幸存者迅速跟上,进入店面中。随即一辆小轿车飞来,狠狠撞在了一旁的墙上,紧接着引发了巨大的爆炸,而周围的东西也通过连环效应爆炸了起来,热浪四处逸散。而整个店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玻璃橱窗破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玻璃碎渣乱飞着,但是却没人有着闲心思去躲避——转头看去,一只只猎手咆哮着在街上横冲直撞,但是目标似乎不是他们团队。因为黑色守望武装直升机似乎也抵达了战场,他们也听见了火神炮开火的声音,一片片子弹雨向着下方扫射着,金属洪流收割着丧尸们的生命。第一只猎手重重地倒下了,但是下一秒,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架直升机坠落了下来,火光,爆炸,只剩下仍然不知疲倦的螺旋桨向前疯狂滑动,将一切阻拦它的东西都绞成了碎肉……
“操……”这估计是每一个人心中的共同想法了。
陈默的踢门声将所有人拉回现实,丧尸的咆哮声和其余直升机的开火声又重新灌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孙恒,高泽和符伊萱仍然守着门口,剩下两人——王江和那位自称有心脏病的张阿姨——同时跑过去帮忙开门。事已至此,就算是接受能力再差的人,都应该接受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这绝对不是电视台的作秀节目,或者死亡后的一个梦境。每一滴血液,每一声惨叫,都是真实存在的,就算你会被逼疯——每个人都会被逼疯,还是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这就是轮回世界的第一课。
“门开了!是楼梯!”王江喊道。
“看起来是安全的!”陈默往楼道中瞥了眼,立即道,“你们先上楼,我殿后……”
两人也没有多想,就冲上了楼,陈默紧随其后。然而,两人刚跑到楼梯口,一声丧尸的哀嚎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张阿姨被扑倒在了地上,丧尸一口咬住她的腹部,接着就开始拼命撕咬起来。张阿姨惨叫着,双手绝望地抽打在丧尸的身上,她的双眼睁得如铜铃一般,其中的生机却一点点的黯淡下去。王江透过微弱的,射入走廊的阳光看到了一切——他跟着惨叫起来,仿佛那躺在地上被丧尸啃食的是他自己一般。他转身就跑。陈默侧身让他离开,接着镇静地将伯莱塔shǒu qiāng对准了丧尸的头部,连开三枪,将它杀死。陈默看了看仍然在地上抽搐的张阿姨。没有理她。他没有理由冒着扣除5000点奖励点的风险送她一程。
枪声响起之后,整栋楼似乎都咆哮了起来,鬼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丧尸?
一枚手雷出现在了陈默的手中,他算准角度把手雷丢了出去。手雷爆炸的巨响在狭小的楼道中回响着,整个楼道都被炸塌,挡住了所有赶来的丧尸们。往上的路已经被封死,那就只有向前一途:“你们,快上来,前面有一个小巷,我找到了通路!楼上全是丧尸……不用担心,我已经挡住它们了!”
“那他妈真是太好了!”孙恒爆了一句cū kǒu,因为此时,轮回者藏身的这家店面已经涌入了成群的丧尸,孙恒说完,一枪击中了冲在最前的丧尸的胸膛。它没有停下,任凭鲜血从伤可见骨的伤口中涌出;咆哮着毫无理智的音调,双手胡乱地划过空气,向人肉大餐的方向继续前进。
“打头!打头就好,你可以做到的……”高泽小声喃喃,但是他的双手却禁不住地颤抖,放空数枪,“血……呕……我不能……shā rén……做不到……”
“它们不是人。照头开火!”符伊萱连开三枪放倒一只丧尸。
“呯!”高泽咬紧牙关,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另一只丧尸的头颅,飚飞的鲜血和已经**的大脑从它的后脑爆出。他大喘着粗气,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柜台才能立定。
随后符伊萱又一枪杀死了一只狂奔而来的丧尸:“干的漂亮,现在我们快点撤!高泽和我先走,孙恒,麻烦你殿后了!”说完,她便拉着颤抖的高泽冲入了楼道。孙恒在向那无穷无尽的丧尸群开了几枪后,也转头就跑,突然,一声巨吼从他的背后响起。孙恒向后瞥了一眼,一双利爪已经向他袭来……
“猎手!”眼见那硕大的身体与锋利的双爪穿破了砖墙,怒吼着向着轮回者们进攻。孙恒浑身汗毛直竖,竟不禁用尽全身气力大吼起来。他没有多想便纵身跳跃,以躲避攻击,不顾自己的落点是一片玻璃碎渣。
猎手的利爪只差一点就将他的整条腿扯断。孙恒猛地坠落在地,顺着玻璃碎渣向前滑去,一道道被玻璃割出的血口不断出现在他的皮肤上。但是孙恒没有闲心思去管这些小伤——猎手的第二波攻击已然来袭,孙恒在背后感觉到一阵劲风划过背部。他站起身来,更加没命的,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奔去。仅仅十几米的路在这一刻变得如同没有尽头一般。
他被倒在地上的树状衣架绊倒,鼻梁在与地面的撞击中破了,鲜血止不住地流淌着。他没有放弃,依旧不停地向前爬着。身体与地面贴地如此之紧,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猎手的四肢与地面撞击所产生的震动,他的周身因为玻璃渣划出的血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死亡很快就会降临,猎手杀死他的速度会比那辆卡车更快。也许死亡也没有那么糟糕,他这么安慰自己,至少自己在几小时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时,他的思维不禁跳跃起来……
这估计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几秒了吧……
“他娘的。”他念叨着,想在生命的最后给自己讲个笑话。“被卡车撞,被怪物杀,我一天内死了两次了,吉尼斯应该给我颁个奖……”
接着,他听见了枪声,一道道血花从猎手的头部溅起。猎手的爪子倏然停在了半空中,它扭动着自己那丑陋又硕大的头颅,最终向前张望了一下,发现了子弹的来源。接着掠过孙恒,扑向前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