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喊山讲民间诡事》 第二十四章：鱼泉

    临水村是个百年古村，背靠青山，面朝河流。

    数百年来，来往临水村敬神选址，主持丧葬的风水先生无一不对临水村的风水地理叹为观止，都道这临水村依山傍水，顺应龙脉，是出人才，聚金银的宝地。

    临水村确实不凡，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掐指算来，曾出过大大小小的官吏和状元举人不计其数，村里人生活富裕，安详乐善，为周围乡邻所羡。

    临水村中央，有一眼泉水，清洌甘甜，哺育了一代一代的临水村人。

    这一眼泉水，即便是大旱之年也未曾干涸，也从未有过什么异样，但是最近，却出了一件怪事情，开始人们还不以为意，但是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惊动了村里主事的族长。

    原来，这泉眼中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往外冒鱼。

    刚开始的时候，取水的人们偶尔发现泉水中涌出一条两条鱼儿，虽然惊奇，但是也不大惊小怪，因为据说泉眼与村边小河有暗河相通。

    到后来，鱼儿开始成群结队的涌出泉眼，人们已经不能取水了，大家这才慌了，于是报给了村里族长。年过七旬的族长到泉边一看，也大吃一惊，临水村还从来没有出过如此奇事。

    族长一边安排村民暂且到村中的几口井边取水，一边准备祭祀用品，去祖祠和神庙之中祭拜求卦，想探查到底为何村里会出此等怪事。

    是夜，族长心中忧烦，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朦胧中，族长看到一个满身伤痕，披着鱼鳞一样外套的老者来到自己面前，躬身泣血道：老朽与贵村为邻几百年矣，彼此相依为命，互为命脉。奈何最近家中来了凶徒强盗，擅改河源，毁坏祖业，子孙们只好涌入村中泉眼避难，如此下去，老朽命不久矣，贵村也势必衰落，还请族长搭救！

    鱼鳞老者说完，就跪拜下去。

    族长吃了一惊，赶紧用手去扶，只觉得鱼鳞老者身上冰凉黏糊，如同鱼身一样，他一下子就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族长醒来后，梦中情景记得真真切切，且双手上鱼腥味很浓，觉得甚为诡异，他思索良久，有所感悟。

    天亮之后，族长带了几个人就溯村边小河源头走去，想查看到底小河到底有何异样。

    不过十里，就看到小河中聚集和数十条小船，在采挖河中沙石，小河之水浑浊无比，碎石翻涌，不时有死鱼烂虾涌上来。岸边有人正在掘土挖渠，貌似要将小河改道。

    族长大惊，急忙上前询问。

    这些人道：有财主在河中发现了美玉，打算将河流截断改道，开场采集。

    族长见状，更是相信了自己所梦的怪梦。他实在忍不住好言相劝，将梦中所见说与众人，想让这些人停止将河水改道，这些人哈哈大笑，不以为然，还拿出了guān fāng文书。

    族长无可奈何，只能回村与众人商议。

    村民正在忧虑吃水问题，听闻此事，义愤填膺，纷纷拿起铁锹工具，要去找那些人理论。

    族长阻拦不得，只能任由村民到河边。村民与采玉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双方各有数人受伤。

    回村后，族长自责不已，思前想后，想起了在外为官的几个村里子弟，于是连夜修书，恳请帮忙，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采玉人有官府许可，没有触犯国法，无法干涉。

    族长忧急之下，竟然一病不起。

    有一夜，族长迷糊中又梦见鱼鳞老者来到自己身边，他咬牙切齿说：本以为为祸之人能够体谅族长一片苦心，停止采掘，谁想其人竟然执迷不悟，我已经禀明神龙，今夜就要为你我除害，老朽感谢老先生忧虑出力。

    说完，就消失了。

    族长病中无法言语，只觉得悲怆无比。

    后半夜，族长听到窗外雨声骤起，越来越猛，越来越急，还伴着雷鸣闪电，令人心惊不已。

    天亮后，村人来报，河中发大水，百年难遇，上游的采玉场已经被洪水席卷而去，无人生还，村中的泉眼也恢复了正常，再无鱼群冒出。

    族长长叹一声，望着来人感慨不已，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