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喊山讲民间诡事》 第八章：龙鳞

    小时候，我们村口有个河沟。这个河沟平时几乎都是干涸的，只有一条细细小小的小溪在河沟中央流淌。

    每逢夏季发大暴雨的时候，河沟就有可能发大洪水。村后的沟沟壑壑以前森林茂密，能够涵养水源，但是后来被人砍伐殆尽，因此发生大洪水的次数越来越多，洪水偶尔还会冲进村子，祸及家园。

    那时候发了洪水，村里人就会去捞浪渣。所谓浪渣，其实就是从上游冲来的木柴椽柱、家畜尸体，有时候还会有人的尸体。

    浪渣捞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有的照样能用能吃，所以暴雨过后河沟里一发洪水，就有人拿着铁锹绳子去捞浪渣。

    有一年夏天暴雨过后河沟里发了大洪水，差点就蔓延进了村子。人们恐慌之余，发现洪水中夹杂着很多木柴和上游冲下来的瓶瓶罐罐，于是有些胆大的人又去捞浪渣了。

    那时候村里有个叫张大牛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张家老太爷了。张大牛在捞浪渣的时候突然发现上游的洪水中冲来了一个脸盆大小、金光灿灿的圆盘状东西。

    张大牛心中暗喜，以为自己要捞到宝贝了，于是很卖力的用铁锹将那个圆盘东西从洪水中抛掷到了岸上。

    众人见张大牛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抛到了岸上，都纷纷围上去看稀罕，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都吃了一惊。

    张大牛打捞上来的这个东西，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而是一个巨大的鱼鳞一般的鳞甲。众人细看几眼，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鳞甲，那该是多大的鱼才有啊！

    有好事的人用手摸了一摸，只觉得冰凉无比，坚硬异常，绝不是一般的鱼鳞。

    张大牛将这鳞甲抛到岸上后，生怕被别人抢走，也赶紧从浅水里面趟了出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赶过来想看看自己到底打捞上来了什么宝贝。这一看之下，也傻眼了。

    要知道，我们村地处西北，就算是镇子旁边的河流里，巴掌大的鱼也很少，这黄土沟沟里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鱼鳞甲呢？大家都直呼不可思议。

    村里几个抽着旱烟袋、围着洪水讲故事的老人见众人围着张大牛议论纷纷，也走了过来，一看那鳞甲，也吃惊不小，都变了脸色。

    张大牛惶恐地看着几个老人，问道：几位大伯叔叔，这东西，不晦气吧！

    老人们摇着头说：晦气倒是不晦气，但是你不能把它放在家里。这东西邪乎，一般人承受不住，还是将它供在庙里吧！

    张大牛虽然清楚几个老人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正直人，不会瞎说，但是他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于是追问说：叔伯，那，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嘛？

    一个老人说：大牛，你知道巨蟒渡劫之事吗？张大牛点了点头。

    老人又说，巨蟒渡劫化为神龙的时候，因为劫数凶险，电闪雷击，有可能会有一些损伤。这鳞甲，我们怀疑是这次暴雨中渡劫成功的神龙鳞甲，要不然，我们这黄土沟沟里面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这么奇异的鳞甲。

    张大牛这下子彻底服了气。因为当地风俗他很清楚，也很敬畏。神庙的东西和神仙的东西，谁拿谁铁定倒霉。神龙的鳞甲，自然也是万万拿不得的。

    于是张大牛问老人们说：那我该将这鳞甲怎么处置呢？早知道我就不捞了。老人们劝张大牛不要紧张。神的东西还归神，只要将这鳞甲供奉在村里的龙王庙里面，就没有什么不妥了。

    张大牛连连点头。于是，那块龙鳞就被供奉在了龙王庙里面。我小时候逢年过节去龙王庙烧香，还能看到用红布遮盖着，隐隐约约发着金光的鳞甲。

    后来几年，我外出做事，回家后再去龙王庙玩，发现龙鳞已经不在了。

    向外公打听龙鳞的去向，外公说有几个奇怪的装束的公家人，拿着证件找到村干部，将龙鳞从龙王庙直接拿走了，说是拿去做研究了，但是谁也不知道龙鳞被拿去到了何方。

    所以到了今天，那鳞甲到底是什么动物的鳞甲，对我来说也依然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