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喊山讲民间诡事》 第四十二章：黄鼠狼看仓库

    八十年代，我们村口有一个酒场。这酒场是四川人办的，酿的纯粮酒味道甘美，价格实惠，很受周边村民欢迎。

    酒场外面有个大仓库，里面除了堆放酿酒的粮食等原料之外，还储存了很多陈年老酒，这些酒主要gòng yīng给政府采购和城里的大饭店。

    哪有粮食，哪儿就有老鼠。我们哪个地方，老鼠很猖獗，酒场采用了很多办法防鼠捕鼠，但是效果都不是很明显。老鼠和人斗智斗勇，都快成了精，一般都不上当。酒场每年防鼠的投入和因为老鼠损失的粮食加在一起，不是个小数目。

    酒场只有一个看仓库的工人。厂里的领导头疼于鼠患，打算再招一个工人，加强夜间的巡视和捕鼠工作。

    招工的告示贴出去没几天，来应聘的村民就快挤破了厂长办公室。领导们先来选去，最后脱颖而出的竟然是一个小老头子。

    这个小老头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看起来精神很好。厂里领导之所以选他有两个原因。

    第一，这个小老头是来应聘的唯一一个外地人。本地员工不好管理，有时候还吃里扒外，损公肥私。所以厂领导更喜欢外地人。

    第二，看仓库不是个技术活，工资又不高，本地年轻人不愿意踏踏实实干，常常吊儿郎当，半路跳槽，老年人更踏实可靠一点，况且小老头还自我介绍说他捕鼠很有经验，让人觉得有一股特别的好感。

    于是厂长拍板，就选了小老头。

    小老头当天就换上工装，走马上岗了。和老头子搭班的另一个工人是个姓刘的中年人，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心机，是个老实疙瘩。两个人合作的倒也很愉快。

    刘工人发现，这个小老头很健谈，而且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本地的奇闻异事。更奇怪的是，两个人一起值夜班的时候，老头子总是让他安安稳稳睡觉，不用去巡视。这样几个月过去，仓库里的鼠害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很多，厂里领导很满意，专门表扬了小老头和刘工人，还给他们加了薪。

    刘工人觉得这个小老头是奇人能人，很敬佩他。对他言听计从。两个人把仓库管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这个小老头哪儿都好，但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嗜酒如命。几乎每天都要喝仓库里的酒，还要挑好的。

    仓库里酒的储存量很大，一般也不会有人来细细计算到斤两，所以老头子虽然每天好酒不断，那也只是九牛一毛。再加上老头子管仓库管的非常好，厂里领导很放心，即便发现老子喝酒，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酒，只要你把仓库看好了，一个人能喝多少呢？刘工人自然更不可能去告发。

    老头子每次喝酒，就把刘工人打发回家去休息。刘工人自然很乐意。老头子一个人干活，到时候发钱却是两个人的拿，再说自打老头子来看仓库，仓库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所以他也乐得老头子喝酒，一到喝酒时间，他就能回去休息，直到第二天再去报到上班。

    有一天，老头子又要喝酒，于是刘工人就偷偷溜回家了。当天下午，刘工人老婆的娘家突然来了好几个亲戚，家里住的地方不够，于是刘工人吃了晚饭就打算去仓库和老头子一起睡值班室。

    刘工人走到仓库时夜已经深了，他怕打扰老头子休息，没敢敲门，用钥匙直接打开门就走进了值班室。

    他朝值班室的木床上看了一眼，只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木床上横卧着一只毛色灰白、身材硕大的黄鼠狼。这黄鼠狼身上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哪还有小老头的影子啊！刘工人大惊之下，蹑手蹑脚走出了值班室。

    他思虑再三，找到了厂里值班的保安，结结巴巴把自己所见对保安说了一遍。保安也很吃惊，便和他一起去了仓库值班室查看。

    两个人小心翼翼走进值班室的门，只见床上躺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小老头，正睡得鼾声如雷，那有什么黄鼠狼呢？

    保安讥笑刘工人神经过敏，看花眼了。刘工人一时间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床上的小老头子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觉察到他们。

    任凭保安怎么说，刘工人心里也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他不敢在仓库值班室睡觉了，就在保安室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刘工人心情忐忑地去仓库上班，却没有看见老头子。他走进值班室一看，只见老头子的工装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木床上，工装上面放着仓库钥匙和一张便笺。

    刘工人拿起便笺一看，那是老头子写给他的一封信。信上说自己酒后失态，无缘再与刘工人一起搭班，感谢照顾云云。

    刘工人急忙拿着便笺去给厂领导报告，厂里领导也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老头子cí zhí的消息。

    这小老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厂里的仓库慢慢又变成了老鼠的天堂。厂领导每次开会商量仓库捕鼠问题，总要惋惜地提起老头子。

    刘工人上班也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不过他再也没有对别人提起老头子有可能就是黄大仙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