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之吻》 二十三 同学会

    晟杰跟张珺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就带着一张忧郁的脸睡着了。张珺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不成样子的晟杰，竟然开始同情这个杀了二十几人的恶魔。

    第二天，张珺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晟杰坐在一楼没有收拾过的大厅里。她慢慢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昨晚睡得还好吗？”

    晟杰抬起头来，脸上充满着不悦，道：“你平时都起这么晚吗，怎么现在才起来？”

    自己好声好气跟他说话，关心他，他竟然用这么凶巴巴地对自己？张珺顿时就生气起来，但她马上就想到，晟杰可能就是想起往事，不开心，才会这样的。让着他吧。

    “昨晚比较累啊，就起得晚了一些。”

    “算了，不跟你计较。快点做早餐吧，昨晚没吃够，饿着呢。”

    什么？他还得寸进尺了？什么叫昨晚没吃够，他明明就吃了很多！还有，他起来也干坐着不动手，昨天听他的故事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少爷啊，怎么就把自己当工人使呢？

    “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自己不去做啊？”

    “那我带你回来干什么？”

    唉，寄人篱下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张珺没再跟他辩，走到了厨房。

    晟杰在外面喊道：“昨晚还有剩饭吗？蛋炒饭不错，加点菜心粒就更好！还有，以后做饭你做三个人的份吧，我吃得多！”

    自己不动手，要求还不少呢。张珺看他，根本一点伤心都没有了，昨晚的事好像就没发生过一样。

    吃炒饭时，晟杰兴致勃勃地问道：“张珺，你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张珺想了想，道：“你说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哪里玩之类的啊。”

    张珺一愣，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被你从公安局里抓出来，然后说这里比较安全，才跟你来的啊。”

    “嗯嗯，所以呢？”

    “那……那我就不是来度假的啊，我得想想，我要怎样才能脱罪，然后……”

    “很好，”晟杰使劲地点了点头，“你说出‘脱罪’这个词就很不错，说明你不会再傻傻地想回去认罪了。我跟你说，我们现在最好是静观其变，让jǐng chá先把案件查清楚，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回去。你就说是我绑架了你，锅都由我来背！”

    “但是……但是这讲不通啊，你也不是lè suǒ我家人，绑架我是干嘛呢？”

    “啧啧，”晟杰摇着一根食指，笑着说：“你这个人脑袋就是不灵光，你说你长得那么漂亮，还愁想不到绑架你的正当理由吗？”

    张珺看着晟杰那双像狼一样发着冷光的眼，心里一阵恐慌，把头埋了起来。

    “你不用那么担心，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什么叫暂时，我这还能不怕吗……”张珺抬起头来，说了两句就没有底气了。

    “好了，不说这个。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村子，环境虽好，却没什么娱乐的节目。我们总不能苦闷地待着吧，得huó dònghuó dòng。”

    “我是觉得，”张珺看了看周围，道：“我们还是先把屋子打扫一下再说吧。”

    “你说得对！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一听这话，张珺整个腮帮都鼓了起来。

    “你说这屋子，面积也不小吧，还有三层，这么乱，这么多灰尘，我整天干，也要干个两天吧？还有那些那么重的桌子，我一个弱质女流，也搬不动啊。”

    “好，好，理解，那重活由我来吧，你负责打扫就行。我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好玩的地方。你记得做饭哦，还有，市场挺远的，早些准备！”

    晟杰说完就跳了起来，也不管张珺想说点什么，像猴子一样跑到了外面。

    张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简直就无语。要他帮忙，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地方自己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样子看着也不顺眼，总得打扫一番。活那么多，还是早些忙起来吧！

    张珺刚要打扫，就想到晟杰说市场挺远的，或许还是先把菜买回来比较好。可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马上就浮现出来。自己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啊！张珺刚慌了神，就发现晟杰吃过早餐的碗下压着两张一百块钱。她不禁一笑，心想晟杰这人还是挺细心的。

    问了村民，张珺才知道，市场原来真的很远，来回要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她也终于明白，吝啬的晟杰为什么留下两百块钱，意思就是让她多买一些。

    来到市场，张珺就使劲地买，直到自己提不动为止。可回去的时候，她又后悔了，还要提着这么重的菜，走半个小时的路啊！

    回到家中，张珺两只手都已又酸又麻，但看到屋里一片零乱，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累了也要站起来。又是扫地又是擦洗，张珺忙得焦头烂额。

    十一点半的时候，张珺才想起来，原来还要做饭。担心着晟杰回来没饭吃会骂人，张珺赶紧开始做饭。时间紧，她就把食材都倒到一个锅里一块煮了。

    十二点，饭刚做好，张珺就听到了门外传来qì chē熄火的声音。晟杰这个人，事情不做，吃饭还挺准时的。她还怀疑，晟杰会不会监视着自己，看见饭要熟了才回来。

    晟杰刚踏进门就问道：“怎么样，有饭吃了吗？”

    张珺有些生气地说：“你说你负责干重活的，怎么就跑了呢？”

    “我吃完饭再干。饭是好了没？”

    张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狗一样的鼻子，闻到饭香味才回来的吗？”

    晟杰笑道：“没……没有啊，不是到点了嘛！”

    张珺没好气地转身进厨房，把饭菜都搬了出来。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会被晟杰骂一通。可这也没办法啊，总比没饭吃要好。

    晟杰看着桌子上那一大盘东西——切得像砖头一样大的肉，黄得像是隔夜的菜，还像泔水一样混在一起——不禁笑道：“今天做的这个是大盆菜吗？我看你昨天炒的菜还不错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今天都没休息过呢，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好好，我也没骂你啊。吃吧，我不挑食。”

    两人坐下，晟杰装了一大碗菜放在自己面前，张珺没有动手，只是盯着晟杰，等待着他吃菜时的反应。

    “你怎么不吃？”晟杰疑惑地看着张珺，然后笑道：“你不是往菜里下了毒吧？”

    张珺一愣，然后说道：“怎……怎么可能！毒死你之后，我怎么办……”

    张珺刚开始说，晟杰就吃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吃。

    “还不错呢，味道不错！”

    张珺顿时就懵了，她心想，晟杰这人是猪吧，还是家里太穷，都没吃过好吃的东西啊！

    张珺抱着怀疑的态度，夹菜尝了一口，果不出所料，难吃说不上，勉强能入口的味道。

    不过看着晟杰那个饥不择食、享受的样子，张珺突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虽然劳累了一天，但看到晟杰的吃相，似乎辛苦都有了回报。

    不知不觉中，晟杰已吃掉一半。他拿着勺子，问道：“你不饿吗？”

    张珺回过神来，赶紧吃两口，不然保不准今天不但是累，肚子也难填饱。

    晟杰先吃完，起身问道：“楼上是有重活干是吗？”

    张珺含着一口饭说：“对啊，那些桌子、柜子，很大一件，都要摆好，还有……”

    张珺还没说完，晟杰就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张珺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饭。紧接着，楼上就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张珺马上拿碟子盖住饭菜，以免灰尘落在上面。

    张珺才吃了十分钟不到，晟杰又下楼来了，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昨晚真没睡好，得睡个午觉才行。”

    张珺顿时就生气了，骂道：“你事情都做完了吗？还真是猪啊，吃了就睡！你不把东西搬好，我下午打扫不方便啊……”

    晟杰根本就没听张珺的话，径直走进了房间。

    张珺也不吃了，她已经被气饱。收拾碗筷之后，张珺想着中午也不休息了吧，活还不少。

    提着两个桶，张珺来到了楼上。刚看到里面布置的时候，张珺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老半天都推不动的桌子和柜子，现在竟然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有些地方还有台阶，那个重的柜子，究竟是怎么被抬上去的啊！张珺不敢相信，又跑到了三楼，家具同样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晟杰这个人还真是神啊，几分钟的时间，就干了这么多事情！力气大一点也就算了，速度竟然也这么快！张珺又惊又喜，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午的时候，张珺正擦着桌子，晟杰向她走了过来。

    张珺头也没回，说道：“终于睡醒了吗？”

    “是啊，睡得不错。”晟杰跳到了张珺刚擦过、还没干的桌子上，说：“张珺我跟你说，我早上去逛了很多地方。我发现啊，这个地方虽然没什么人文的东西，但山水都挺不错的。我们闲着就去游山玩水吧！”

    张珺向晟杰投去鄙视的眼神，道：“你还是挺闲的，可我没那么xìng yùn啊。”

    晟杰夺过张珺手上的抹布，说道：“长命工夫长命做啊，我们现在就去吧！”

    “即使没事干我也走不动了，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张珺那疲倦的样子，晟杰也没劝下去，说道：“好吧。那这样，跟你说另外一件事。你干了这么多事情，也不能让你白干。我就给你发工资吧，一个月两千，包吃包住。”

    张珺苦笑道：“还真是吝啬老板呢，才两千，我都忙得要死要活的……”

    “喂喂，你别忘了，你就忙这两天啊，后面除了做饭，也都挺闲的。而且，我还带你游山玩水呢，说白了就是包吃包住还包旅游，这么好的福利，到哪里找啊？”

    “好吧，活不干都干了，有钱收总比没有的强。”

    “那就这么定了。看你现在穷得叮当响，我先预支你工资。”

    说完，晟杰就从裤兜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钱还没放稳，张珺就把钱抢了过去，收进自己兜里，还嘻嘻地笑着。

    晟杰笑了笑，转身吹着口哨离开。

    夕阳已经下山，晟杰才回来，张珺不知道他又是到哪里鬼混去了。干了一天的活，张珺已累得瘫软在地上，火烧到身边估计也跑不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聊着天，晟杰提起了一位旧相识。

    “张珺，你还记得李子霞吗？”

    “记得啊，就是你昨天说的，大学时候的qíng rén嘛，后来……分手了。”张珺顿了顿，她意识到，晟杰似乎心怀鬼胎，“不是，你干嘛突然提起她呢？”

    晟杰头微微向上，脸上充满着笑容，道：“我觉得我好像还挺喜欢她的。”

    张珺叹一口气，摇着头说：“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处境，现在哪有女孩子愿意跟你交往啊？她当时都没跟你在一起，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晟杰没有说话，只是阴阴地笑了笑。

    张珺觉得他这个笑容有点可怕，问道：“你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啊？”

    “凭我现在的能力，要让一个女人跟我，也不一定需要她的同意啊。”

    张珺顿时明白晟杰的意思，全身打了个寒颤。对他的同情，对他的好印象，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张珺现在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晟杰，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多少人吗？”

    “能有多少人，最多就一个啊。而且，可能会日久生情呢。”

    “如果李子霞她已经有男朋友呢？”

    “那也不碍事，没结婚都没问题的。”

    “如果她结婚了呢？”

    “这个……其实结婚了也没问题啊。”

    “那如果她已经有了孩子呢？”

    “应该不会吧。不过……真是有了孩子，我就不想她了。”

    张珺叹一口气，道：“晟杰，你的本性不坏，不要走上那条路好吗？”

    “呵呵，真是可笑，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本性不坏？你现在是好心，劝我不要带李子霞回来是吗？没问题啊，要不你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不要！”张珺喊了一声，惊恐地看着晟杰。

    “你先不要慌，”晟杰笑着说，“若是李子霞做我的压寨夫人，就没你什么事啊。”晟杰想了想，又道：“不对，其实我可以三妻四妾的啊，没人能管我。”

    张珺越想越害怕，全身颤抖，放下了手中的碗，急促地呼吸着。

    “我跟你开玩笑呢！”晟杰再次露出善良的笑容，“李子霞的diàn huà已经变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家在哪里，根本就找不到她啊！至于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能脱罪的时候就可以走了。”

    张珺松了一口气，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就低下头去吃饭。她再不敢正视晟杰的眼睛，她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吃到一半，张珺就离开了座位，回到自己房中，还把门锁上。虽然这样做了，但她知道，这根本阻挡不了晟杰。张珺往窗外看了看，玻璃外还有一个不锈钢的防盗网。张珺想，要不要把这个防盗网拆下来呢，这样可以方便自己逃生。可晟杰问起来怎么办呢？

    张珺躺在床上，不敢闭眼。她担心着，晟杰会突然像野兽一样闯进来。可她最终还是因为过于劳累，睡过去了。

    第二天，张珺早就醒来，却不敢出门。她害怕晟杰，担心他会突然扑向自己。在门板上听了好半天，确认屋里没任何声响，张珺才终于打开了房门。可她刚出来，身后就传来了晟杰的声音：“你今天又起这么晚啊？”

    张珺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负责任，昨天刚收了工资，今天竟然就不做事情。看错人了啊，看错人了啊！”

    晟杰一边感叹，一边走开了。

    张珺缓一缓神，觉得晟杰大白天的，应该也不会干什么坏事吧。她收拾一下心情，再次开始一天的工作。

    之后的几天，晟杰没再提压寨夫人的事，倒是让张珺放心了一些。张珺再次相信，晟杰只不过是开玩笑随口说说罢了。屋子收拾完以后，晟杰就带张珺到附近的山上去游玩。探索了几天，晟杰发现不少有意思的景点。

    这天，张珺正在厨房里做饭，晟杰突然在大厅里兴奋地喊了起来：“张珺！你快过来看看！”

    张珺还穿着围裙，看见晟杰正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感兴趣地说：“有什么事情啊，我正炒着菜呢！”

    “你先过来看看！”

    张珺走到晟杰的身边，看到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封电子邮件，标题是“běn kē同学聚会”。

    张珺一时没想到什么，就说：“我又不认识你们班的人，给我看干嘛啊！”

    “张珺，你真要买点东西补补脑子。”

    张珺又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先是“啊”的一声叫出来，然后感叹道：“不会吧！”

    晟杰得意地笑起来：“你终于想到了是吧。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人很xìng yùn啊！”

    “晟杰，”张珺露出为难的表情，“你还是别去了吧，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通缉犯。人家难得一次聚会，你把jǐng chá都引过来，不太好吧！”

    “那……要不你代我去，你只要拿到李子霞的联系方式就可以！”

    “我才不呢！我那不就成了帮凶吗？”

    “算了，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人家有人家的生活，你非得心肠这么坏，破坏人家的幸福吗？你真有那个需求，可以去那种店啊，你也不缺钱！”

    “不一样，我这是真爱，知道吗？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现在都没碰过你。”

    “唉呀！”张珺叫了一声，却也想不出怎么劝晟杰了。

    “同学会就在明天。原来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了呢，我竟然现在才看到。还好，还来得及！天助我也！”

    晟杰兴奋了一阵。张珺倒是苦恼起来，她不想看到，好好的李子霞被晟杰给糟蹋了，她也不想看到，晟杰再往黑暗的深处走下去。

    第二天，晟杰起来，发现早餐已经备好。

    “真是难得呢，今天不用催着才去做。”

    刚要拿起筷子，晟杰发现碗下还有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

    菜没了，我到市场去买菜。

    晟杰没有多想，捏成一团随地扔掉。吃过早餐，张珺还没回来。这也不奇怪，去一趟市场确实得花不少时间。闲着没事，晟杰就想，要不现在就出发吧，到江阳市起码得开几个小时的车，还要做一些准备呢，不能让人认出。说做就做，晟杰马上起身出门，驱车前往江阳市。

    同学会在一间酒店里举行，约定时间是晚上6点。不过一般人都会迟些才到，所以6点时，酒店的包间里还只是寥寥可数的几个人。

    晟杰早就来到江阳市，他不急着到酒店，而是买了一些化妆品，让自己容貌稍微改变一下。

    6点10分，晟杰动身前往酒店的包间。他知道，子霞一向是个守时的人，约好6点，她就会在6点钟出现。而时间越往后，酒店里的人也会越多，所以刚过6点没多久，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为了不让人看出，晟杰还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走到包间的门口，晟杰马上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这一刻，晟杰心里感到一阵酸意。他也很想，坐下来跟同学们聊聊天、聚一聚。不过这样的机会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了。

    晟杰在门口喊道：“请问这里是有一位叫李子霞的人吗？我刚在楼道那里捡到她的钱包。”

    “有啊！”马上有人回应，“我们是她的同学！”

    “她刚刚出去了，可能很快就回来！”

    晟杰见人不在，又问道：“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你把钱包给我们就行！”

    “好像是下楼了吧，我刚才见她好像往厕所的方向走，跟一个女的……”

    晟杰没有听完，匆匆离开了。他来到楼下，四处张望。因为天色已黑，即使看到有人，也不能确定就是李子霞。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晟杰想着，站在楼道的入口处。

    就在这时，晟杰听到远处一个老头的呼喊声：“这里是办公区域，你们不能进去……”

    晟杰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细细一想，他觉得逃进办公区域的，很可能就是李子霞。晟杰奔了过去。

    那是一条走道，门口的地方竖着一块板子，上书“办公区域非请勿入”八个字，刚才大喊的老头还站在门口。

    “老伯，刚才是有一个女的跑进去了吗？”

    “是啊，不只一个，有两个呢。”

    两个？晟杰想起来了，刚才自己的同学好像也说子霞被一个女的带走了。没有多想，晟杰也跑进走道里。

    “你干什么！你也不能进去啊！”背后传来老头的喊声。

    走道两边有不少房间，估计就是酒店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大多都关着。能打开的，晟杰一一打开，见是穿zhì fú的人，晟杰马上把门关上。

    差不多在尽头的一个房间，晟杰把门推开后，只见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晟杰有预感，子霞就在里面。

    开关一打，整个房间都亮了。果不出所料，一个女子躲在办公桌的后面，屁股露出来，像受惊的老鼠一样哆嗦着。

    “李子霞，是你吗？你怎么会知道我来找你呢？好久不见。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晟杰一边说一边靠近办公桌。待看到那个女的大半身时，晟杰马上就认出来了，吓了一跳，不敢相信。

    “张珺？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