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刚才那只是一场梦啊!额……可是又不像是梦,太真实了。笑佛授功,梦中战场废墟……似梦非梦,如幻似真。”
怀抱着银背的了缘,此时回到了现实,并且已经身处长景阁外的门口处。
抬望眼,看着宏伟的长景阁耸立在夜色中,了缘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高的阁楼,我是怎么从最高层一下子下来的呢!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了缘,了缘,你可下来了,你这一待,整整待了一个月啊!你要是再不下来,我都要上去找你了呢!”
了缘背后传来了哑巴师伯的声音,吓的了缘打了个寒颤,也并非是了缘做贼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不经意为之,也许是长景阁发生的事太不正常的缘故吧!
“哦!原来是师伯您啊!不,应该叫您智尚师伯吧!您吓我一跳,怎么总在人家背后说话啊!真是的,会死人的。呸呸呸……我这破嘴,怎么能咒自己呢。”了缘为了调节一下情绪,打趣着说道。
“呵呵,了缘何曾变的如此胆小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一定见到了笑佛的神识了吧!”
“智尚师伯是怎么知道的呢?笑佛的神识?那明明就是本尊嘛!我确实见到了,不过好像是在梦里,太厉害了,神识尚且如此,本体那不得逆天啊!简直超越了我的认知范畴。不知怎的,梦醒了我就直接回到了这里?”了缘皱着眉头,疑惑不已。
“呵呵……我乃笑佛座下弟子,也只有笑佛会告诉你我的法号。在怀仁寺中也仅有智空知道我的法号。既然笑佛坦诚于你,这么说来,你一定学到了的内功心法,以及笑佛传授于你的。”智尚以笑佛为师而沾沾自喜,自豪着说道。
“额……嗯!学是学了,笑佛教也教了,可我并未感觉出有任何变化,感觉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人散了。”
“嗯……这很正常,因为这两套功法很深奥,非一般人能够摸索其中的奥秘的。初识之下,不甚明白也在情理之中,慢慢来吧!就算是我也仅仅是对其略知皮毛,笑佛说我们师兄弟慧根灵根不够,不适合学,强行学反而深受其害。所以这么多年笑佛都在找有缘之人,不曾想有缘人竟是你这么个小和尚。了缘,你可真是福泽深厚啊!”
“智尚师伯谬赞了,了缘只是万事遵本心而已,并非您想象中的那么好。”
“长景阁三层的幻境你尚且能过,那么四层的空间梦境初见笑佛就一定不是凑巧了。能得到笑佛的赏识青睐,了缘你可以自傲了……额,长景阁从外面看是四层,也确实是四层,可第四层的梦境空间是自成空间的存在,是整个怀仁寺的中枢,连接着怀仁寺的任何地方,随机性很强。你幸好是夜晚传送到这里,如果是白天那可就完了。你知道吗?本来说好的半月,可你整整在里面待了一个月。起初还没啥事,后来不知道谁说的了缘不在燃悲崖面壁了,整个怀仁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僧众们纷纷寻找你的下落,包括你的师父师伯们。他们找寻了你七八天,近及智空闭关石室,远到百兽之林,真可谓是掘地三尺。把怀仁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的下落,可把他们气坏了,面壁之人失踪这在怀仁寺可是首例啊!其间他们多次搜查长景阁,我也仅仅让他们只上到第二层,想上第三层都被我推搪了过去,他们也相信以你如今的境界也不可能上得了观星境可入的第三层,所以多次无果,最近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了。”
了缘在第二层并未停留多长时间,所以他们搜不到自己也在情理之中,那时的了缘一定在第三第四层“生死相依”呢!
“啊……那我岂不是……师伯您……”了缘觉得自己又犯错了,还牵连了智尚师伯。
“我没事,你还是赶快趁着夜色回到燃悲崖上去吧!至于如何取信于他们,师伯会想办法的,毕竟是我带你进的长景阁,我会负责的。”
“师伯,您辛苦,那就多谢师伯费心了,如此,了缘就先走了。”
了缘单手立于胸前,作揖拜别师伯,施展身轻如羽,快如闪电,向着远方疾驰而去,慢慢消失在暗夜中。
……
翌日一早,了缘回归的消息如秋天的落叶般纷纷扬扬的传了开来。
往日冷清异常的燃悲崖今日却人满为患,纵使这样,还不时有僧众从山间小路纷涌而来。
为首的赫然便是那戒律院执事智风和尚。怒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在他辖下的戒律院一众僧们无不是火急火燎,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洞前,一个个问罪于了缘之意甚浓。
“了缘,别躲着了,出来吧!你以为能躲的过去吗?能避开我们的眼睛吗?休想!”
智风和尚略微靠前一步,扯着嗓子冲着洞口喊道。
他并未进入洞中,因为此洞乃是受戒之rén miàn壁之所,说来也是不详之地,未犯戒之人怕沾染里面的晦气,所以这些年来很少有人踏足进入洞中。
其实这些本为小人之念,全然是迷信所致。了缘面壁以来,智空,智尚,智怡都曾踏足过,这并非是了缘人缘好,而是他们都乃得道之人以及抚养恩人,从来都不信什么晦气之说,再者他们都对了缘有不一样的感情,器重关心岂是旁人可比的。
约摸待了一刻钟,了缘意兴阑珊的出现在了洞口处,看着洞外密密麻麻的僧人,傻傻地笑道:“智风师叔真是好雅兴啊!尽然带了这么多人来看我,了缘真是受宠若惊啊!只是了缘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大家的,还望大家海涵!”
“得得得……你就别装疯卖傻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吧,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你现在是在面壁受戒,不是逍遥快活,想去哪就去哪成何体统,你以为戒律院是摆设吗!”
“师叔这是什么话,了缘一直都在洞里,只是面壁时有点饿了,下山采了点野果而已,这段时间我肯定是不在洞里的啊!”
再入长景阁是机密,了缘肯定是不能说的,现在想来只能撒个小谎了,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佛祖不要怪罪。
“了缘,你说谎都不带脸红的,采野果用的了十日之久,纯粹是为了躲避刑法,今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了无坠着大肚子,就像个孕妇一般,说话间脸上的赘肉一晃一晃的,活脱脱一个猪八戒。
其实怀仁寺每个受戒面壁之人,都有专门的僧人时不时的在察看,就是防止其偷懒,并无真心面壁。只是智尚是何人,早就对他们的作息规律了如指掌,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松把了缘带下了燃悲崖。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仅仅维持了二十天,比智风预期的还多了五天呢!
面壁半月不出洞是很正常的,可是二十天就不正常了。两年来,了缘的出洞规律他们也早已摸透。此次在洞里待的有点长了,每个人的三急,总不能在洞里解决吧!如此他们就察觉到了异常,报告戒律院,搜洞无人,倾巢出动十日未果,也就有了今日这一幕。
“哎……此事说来话长,我采野果途中遇到了熊瞎子,对战之下我受伤晕倒了,一觉醒来已是十日之久。这不那该死的熊瞎子把我的衣服挠的千疮百孔的。”
了缘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了缘用手指着自己在长景阁七星入体时身上所留下的窟窿以及里面微微泛红的皮肤,你别说,还真像是被动物挠伤初愈的样子。
众僧这时才看到了缘身上的状况,一个个窃窃私语:
“好像真是受过伤哎!”
“了缘说的莫不是真的吧!能从熊瞎子爪子下逃过一劫的人,也算他命大。”
…………
“了缘,念你是初犯,身上确有受伤痕迹,不过私自下山采野果也是不对的,怀仁寺又不是没你的饭吃,今日当着众僧的面向我等认错道歉保证不再犯,此事就此揭过了。”
智风看到了缘身上的伤,知道今日之事也难归咎于了缘了,但是又抹不开如此兴师动众而无功而返的面,所以只能稍稍服软。
“这,这个……我……”
了缘觉得自己并无过错,进入长景阁是两位师伯默许了的,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当着这么多人认错道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
“智风,你们这是在干嘛?了缘不在洞里事出有因,既然已经明了。大家就请回吧!”
dài lǐ方丈智德不知何时来到了众僧前面说道。
“智德师兄!这……了缘他……”
智德虽为dài lǐ方丈,可毕竟时间尚短,难免有人不服,智风就是其一。要不然,如果智空方丈没有闭关,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来燃悲崖啊!
智风想要说什么被智德截断后,智德语重心长的说:“智风师弟,你听我说,当初了缘面壁本来按照寺律是几年?”
“额……两年。”
“师弟既然知道,为何还做出今日之事呢!了缘当年虽然自说五年面壁,可如今虽未到五年,可两年已过,如今了缘只是下山十日你们就如此大动干戈的问罪于他,如果智空方丈出关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啊!哎……糊涂啊!”
“这……师兄教训的是。了缘,是师叔小人之心了,还望你原谅师叔好吗?”智风怕了缘告状于智空,所以此时格外的低声下气。
“师叔哪里话,是了缘不知戒律院规矩,私自下山采野果,对您的执法造成困扰,希望您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
双方各自双手合十作揖,以示和好。
“好了,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智风,既然大家没事了,那就带着他们请回吧,寺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嗯……大家请回吧!”
在智德代方丈的规劝下,众僧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燃悲崖。戒律院的众僧们再也不似来时的盛气凌人的模样,而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