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做的葱油饼太好吃了,也许是太久没吃过了,了缘一连吃了七张,还觉得意犹未尽,小小的肚子撑得溜圆溜圆的,好像怀着孩子的孕妇一般。
怪不得这些年,不论是银背,还是当日长景阁的闪电蛇都对此饼青睐有加。真是百吃不腻,比之山珍海味,饕餮盛宴也不遑多让。
此等美味也就只有姬儿的烧烤能够相媲美了,荤有荤的味,素有素的香,反正是各有千秋。
吃过饭后,了缘正在帮着师父收拾碗筷呢。
忽然一道与此地的清幽极不和谐,了缘印象中从未有过的声音飘飘荡荡的萦绕在紫霞居的每一个角落。
此音绵延不绝,回音四起,久久回荡在院落内,声音不高,却犹如晨钟暮鼓一般敲打着了缘的心田。
“了缘……,你回来了……,赶快来一趟……戒律院……”
“师父,这是谁喊的啊?气息如此之长,叫我去戒律院干啥呢?”了缘疑惑之情写满整个脸庞。
似是看出了了缘的不解,此时的智怡心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哎!这是你方丈师伯智空大师的千里传音,唯有达到观星境后期之人才能习得此功,此功极耗内力。这么多年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只是不知道让你去戒律院干什么?等一会为师陪你走一趟。”
其实智怡隐约已经猜到了此去戒律院的原委,只是没有和了缘诉说罢了,免得了缘心神不宁。
“嗯!我这刚回来,还没有和师父说几句话呢,就被叫去戒律院,不对,戒律院不是惩戒那些不守清规,违反三皈五戒之人的地方吗?难道我也……”
了缘心头微微震颤,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是那个大嘴巴告的密啊!这才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
此去戒律院一定是凶多吉少,了缘自己犯的戒自己很是清楚,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没事,有师父在呢!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智怡稍稍抚慰着了缘不安的情绪,师徒俩收拾了收拾自己的着装,向着戒律院出发了。
一路上了缘挽着智怡的衣袖,智怡像搂着自己孩子一般左手搭在了缘的脖颈处,其实智怡看待了缘早已视如己出,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了。要不是逢于这个乱寺,他们一定生活的很好,做一对平凡的母子。
这一路,他们都没有说话,了缘想着如何度过这个难关,智怡想着是如何能够让了缘免于惩罚,或是减轻一点,毕竟了缘虽说是习武之身,可是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先天无心脉也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看着近在咫尺的戒律院,师徒俩一直忧心匆匆,也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案。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戒律院是惩戒犯戒之人的地方,怀仁寺的戒律院亦是如此。戒律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比之紫霞居都略小一筹。只不过院里依墙而立了很多棍杖,大大小小,粗粗细细,宽宽窄窄,有木质的,有铁质的,铜质的……
院落坐北朝南耸立着一间很复古,外表很残破不堪的房子,窗棱上,支柱上,屋檐下,墙壁上……只要能看到的地方,上面都是裂纹无数,漆皮微卷,了缘觉得自己上去推一把这个房子就倒了,一幅摇摇欲倒的感觉。只有房檐下悬挂着戒律院三个黑色纂体大字的木板还能看。
“哎……智怡师妹,了缘,你们来了,进来吧!”穿着粗衣褴褛的智远在门外首先看到了他们师徒俩,其眼中的担忧之色一时无二。
“师兄师弟们师伯师叔们早上好。”智怡和了缘看到屋里的人同时低头行礼道。
“阿弥陀佛,智怡师妹来了。”智空方丈话虽是说于智怡,可是眼神却落在了旁边的了缘身上一动不动了。
屋里寥寥几个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智空方丈的千里传音真厉害,仅仅是通知了了缘所在的紫霞居,旁人是完全听不到的。一丈三护法都在其中,还有几个刚刚晋升的智字辈的前辈,了缘都曾有一面之缘,知道他们比师父小,且境界低于师父,其中就有掌管戒律院一位法号智风的和尚,年纪轻轻就能掌管一寺之戒律,其能力实力也是可见一斑啊!
只见屋里不大,却格外的精致,古色古香的装修,正首一面金色大佛的贡桌上摆满了焚香,焚香之气味萦绕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别致的风格与外面的残破简直不成比例嘛!
似是看出了了缘的疑惑,智风师叔悄悄的在了缘耳畔低语道:“咱们怀仁寺现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上,魔族蠢蠢欲动致使我寺为此紧锣密鼓筹备,而如今已经入不敷出了,哪还有资金修缮这些外表的东西呢!”
“哦!难怪呢,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第一次和智风师叔接触的了缘感觉这个师叔很亲切,很容易相处。
“了缘,你过来。”
“嗯!方丈师伯”了缘不急不慢的来到智空身边。
从进门智空方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了缘的身体,看着师伯光怪流璃的眼神,了缘一直内心忐忑不安着。
“了缘,这些年,你身体不好,让你在寺里管理果园,刻苦练功受了不少苦。师伯师叔们全都知道,所以你犯点小错,我们也就原谅你了。可你不该私自离开寺院,还去百兽之林,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你知道吗?要不是底下僧人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你师父也不告诉我,直到你出事了才和我说,你知道师伯我有多担心吗?你可是师伯看着长大的。”
智空对于了缘的感情确实比一般人要深,了缘承载了智空太多的希望,就连镇寺之宝都毫不吝啬的给予了了缘。虽是这些年对了缘不闻不问,可明眼人都知道,智空还是很溺爱了缘的。
“师伯,我错了,害您担心我了,您罚我吧!”说着了缘向智空方丈跪了下来。
“师兄,我也有责任,是我对了缘管理不周,照顾不周,您连我一起罚吧!”旁边的智怡随声附和着。
“阿弥陀佛,罚罚罚你们都要罚,你们可真行啊!可真是破天荒啊!怀仁寺的戒律院都成了你们家了吗?”一向沉稳的智空方丈竭嘶底里的吼道。
“方丈师兄莫要生气,其中原委还需他们说明一下。”智玄看到这一切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但还是走上前去安慰着智空。
智空双手合十,嘴唇微动默默的念着什么经文,很快就平复下了不悦冲动的心情。
“了缘,仅仅是因为你私自外出,我也不会把你叫来戒律院,说说吧!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智空慢条斯理的质问了缘。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纸永远包不住火啊!这是哪个大嘴吧,告的密啊?”了缘心里想着,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三护法只有智远知道自己的行踪,可是看到智远那无奈忧虑的眼神,了缘确定绝对不会是智远师伯告的密。一定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呢?
思来想去,过了一会,了缘觉得事已经出了,已无法回头,那就坦白吧!了缘都想好了后路,反正罪不至死,怀仁寺是不会让破戒之人死了的,这里是救人的地方,可不是shā rén的地方。大不了赶出怀仁寺,正好可以和姬儿双宿双飞,浪迹天涯了,这也一直是了缘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