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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名妙龄少女蹦蹦跳跳的向菩提古树下的身影娇笑着跑去。
而是时,少年睁开了充满邪异的双眸,向妙龄少女望去,本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俊美脸庞却让少女着实打了个寒战,只见一双冰冷到极致,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虎目眼底,又有着令人心酸不已的沧桑。
“灵雨,何事?”古逍遥淡淡道。
“哥,你就不能——”古灵雨刚开口,就被古逍遥打断了,“说吧,什么事,没事我就继续修炼了。”
“父亲找你有事。”古灵雨眼神一暗,悠悠开口道。
古灵雨百思不得其解:古逍遥在十年前独自溜出家族所在的古界跑出去玩,两年前却十分“自觉”的自己回来了。但不在是五年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小男孩了,而是一个沧桑寡言的小老头;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放荡不羁的大自在者,而是一位冷漠无情的黑暗霸君;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情感丰富的浪荡子弟,而是与一架冰冷至极的机器无二。
“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以前那个爱我、疼我的哥哥,我所喜爱的哥哥到哪去了。”古灵雨看着古逍遥离开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对古逍遥悲吼道,“我希望以前的你回来好不好。”这已经是一名少女变相的哀求了。
古逍遥不留痕迹的减慢了脚道:“对不起,你就当那个我已经死了吧。”说罢,古逍遥又加快了脚步。
“呜呜呜…”望着古逍遥游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背影,古灵雨灵动的大眼睛里早已蓄满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像不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那精致的小脸。
其实,古逍遥此时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如何不知mèi mèi对自己那懵懂的情愫,可是,不仅仅因为两人是兄妹,更因为自己的心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注定只能辜负她了。
……
茂密的紫竹林在微风中摇曳,竹林深处,一魄如明镜般晶莹剔透的湖泊在阳光普照下闪闪发光,一座古亭在湖泊的正中央悄然而立,亭中,一位儒雅之士双手抚琴,连成一曲令人忘情的仙乐。似一处世外仙境,令人心旷神、流连忘返。
“叮!——”一声剑鸣传来,随之一道修长的身影御剑飞行而来,落入古亭中,背负一柄铁剑,静静地站着,等待儒雅男子弹完这一曲仙乐。
一曲毕,儒雅男子抬起皓首,虎目看向古逍遥。
“结果如何?”古逍遥冷漠道。
“果真如你所料,当年的那场叛乱虚无一族并非是真正的领导者,而是另有其人。”古清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凝重,“不过线索到这里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古逍遥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恩,不用再查下去了,应该是道族,当初所有领导实力的只有虚无、道、隐三族,虚无一族是清白的,隐的实力在迅速膨胀,不适合挑起事端,那就只有道族了。”
“可有证据?”古清河皱眉道。
“你说呢。”古逍遥不耐烦道,“说吧,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古清河本还欲说些什么,结果被儿子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只好道:“王族的人出现了。”说罢,古清河拨动一根琴弦,然后清脆悦耳的琴声在古逍遥脑海里成形,化作一道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身影。
“怎么会。”古逍遥低声喃喃,然后对古清河淡淡道:“恕我直言,王族既然落败了,那就说明无用了,未来的一战只能靠我们自己,这点你要明白,如果没事我走了。”
“虚无一族有消息了,而且你初入臻化之境。”古清河刚开口,就又被古逍遥无情的打断了:“我走了。”说罢,又是一声剑鸣,古逍遥便消失在原地。
突然间,虚空中波动了一下,几具变了形的尸体从天而降,紧接着,一声剑鸣,传出古逍遥那淡漠到极点的警告,“不要拿家族的生死存亡作赌注!”
话音一落,一名宫装美妇从古清河身后的虚空中走出,为古清河àn mó肩膀,久久不语。
良久,宫装美妇打趣道:“堂堂古族天皇被儿子训斥得哑口无言,天下奇闻啊。”
对此,古清河只能摇头苦笑道:“谁叫他说的是对的呢。”
“哼,自讨苦吃。”灵月笑道,然后笑容一点一点的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都是因为木家的那个小丫头,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逍遥吗?如果逍遥听到——”
“够了!”古清河突然打断妻子的话,儒雅不在,霸道使然,“不要说了,等他学会放下了再告诉他。”
“如果他一直放不下呢?”灵月带着点点哭腔,问道。
“那総ōu rénЩ岱畔隆!惫徘搴拥溃叭绻恢狈挪幌拢撬膊慌渥魑业亩印!?br />
“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灵月悲吼道,“他都因此而修为一滞不前了,即使他不是我们的亲儿子,但也胜似我们的亲儿子,而不是你发展古族的工具。”灵月在悲愤之中,无意间道出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唉!”古清河长叹一声,道:“谁说我没有将他当成亲儿子看的,可以说我看他比看亲儿子还亲。”
“哼!你不告诉我去告诉他。”说罢,灵月便要飞走,但却突然动不了了,当即对古清河怒目而视,美眸似要喷火。
“你等着吧,他快放下了,我察觉这一天不远了。”说罢,大手一挥,便把灵月囚禁在了湖底,以免妻子忍不住向儿子告密。
“唉!”又是一声叹息,古清河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苦衷的。”接着,紫竹林中又传出一曲又一曲的仙乐。
……
一座龙庭之中,数十道眼睛望着中央龙座上那个不怒自威的身影,等待着那道身影的开口。
“众所周知,我华夏九大帝族于亘古而立,九位先祖更是当初驱赶异族的领头人——一祖三皇五帝,于上古而巅,但是这也是我们落没的原因之一,所以我们又于上古而没。”古逍遥顿了顿,接着道“也许有的人会把此归咎于盛极必衰这个亘古不变的天地规则,但更多人会归咎于三大帝族的叛变,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内部没有腐朽,我们九大帝族如何会内斗,如果没有我们战意已朽,何有三大帝族趁虚而入之说。”
“曾记否,九位先祖引领万族大军抗战异族千年,重新带给三千界光明;曾记否,九位先祖以身化作九重天,换来三千界上万年的hé píng;曾记否,九位先祖创立九大帝族世代守护三千界,赋予我们不灭的战意。”古逍遥一句一句刺在所有人心中,“不曾忘,三大帝族趁虚而入灭族灵、玄两大帝族;不曾忘,三大帝族趁虚而入,灭残道、隐两大帝族;不曾忘,王族之主堵上整族气运献祭灭杀三大帝族,换来我古族的苟延残喘。唉!——”古逍遥长叹一声,“可是更荒谬的是,明明虚无一族牺牲全族名声深入敌方探求究竟,却被我们定位叛徒。”
“什么!”古逍遥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而真正的叛徒道族却被我们当作烈士。”古天仇缓缓道。
“还请殿下解惑,众所周知,如果没有虚无一族的影子,罗、玄两族如何成气候;如果没有虚无一族的影子,道、隐两族如何被灭得只剩残余;如果没有虚无一族的影子,神王陛下为何要以身献祭与其同归于尽?我想以道族的实力应该不足以至此吧,还请殿下慎言为好啊。”一名阴恻恻的童子阴阳怪气道。
“大胆!古血你什么意思,说殿下无故放矢吗?”话音刚落,古逍遥身边的宦官立马对阴恻恻的童子冷声喝道。
“退下!”古逍遥大手一挥,命令道。那名宦官只好作罢。
这名宦官姓李,至于名字,久远的连他自己都忘了,所有人都称呼他李叔。自古逍遥记忆起,这名宦官就无时无刻的保护在他身边,更是为其出生入死不计其数。而李叔一生膝下无子,早已把古逍遥当作自己的儿子了,而古清河整日忙着管理朝政,对他关心欠缺,所以古逍遥在李叔身上体验到的父爱比在古清河身上体验到的的多得多。
“咔!”一时间,古逍遥冰冷已久的心出现了一条裂痕,那似万年冰山的脸上竟洋溢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顿时,不论男女,都是一呆。
“古血长老问得好。”“咯噔!”古逍遥话音一落,古血顿时估计不妙,后悔当这个出头鸟了,“是否是道族其实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可以将矛头指向道族,只有证据证明虚无一族是无辜的。”古逍遥顿了顿,又道,“神王陛下的王族世代单传,所以不可能自导自演,罗、玄两大帝族本就是参与者就不用说了,而天、灵两族的实力本就在九大帝族之末,而且被灭得一干二净,所以排除,隐族的实力那时还不稳定,不宜发生事端,排除,而我古族没有,虚无一族无辜,那就只剩道族了,况且道族最为神秘,水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深。我想:除了道族,没有哪一族值得虚无言族长堵上全族了吧。不知古血长老可还有什么问题吗?”说罢,古逍遥笑眯眯的看向古血,而古血此时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