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海,以后叫我秦师兄便可。”为首青年向陈晋说道,“以后你迟早会拜入师尊门下,现在我先带你上山。”秦海带着陈晋往山峰走去,一路上甚是幽静,偶尔能看见两三个蓝衫弟子,见了秦海均侧身停下,垂手而立“秦师兄好”,秦海则微笑点头。
陈晋垂手跟在身后,约莫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在山谷内有着数十排低矮的青砖瓦房,走到其中一排时,陈晋看到侧面墙壁上有两个黑色大字“廿三”,顺着这牌房屋往前走,秦海在一个门上刻有“戌”字的房间前停了下来,秦海上前把门打开,并将一把钥匙交给陈晋,“,这片区域都是普通弟子的居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师尊。“秦海说完便离开了。
陈晋进屋一看,房间甚是简陋,一张床,一张书桌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屋,暗叹一声后,倒在床上,不禁想念起父亲来,逢此大变,心中满是悲伤,很快泪水便大湿了枕头,但毕竟小孩心性,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晋尚未起床,便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见秦海正站在门外,来不及梳洗,便跟着秦海往外走去。
走过两座小山,经过两个峡谷后,陈晋被带到了一座清幽的山前,此山与周围山峰不同,从山脚往上望去,此山呈葫芦状,而秦海的师傅方大年则居住在山腰。到了山腰,陈晋看见一处宏大的建筑坐落于山腰之上,装饰古朴。门前两个童子垂手而立,“秦师兄,长老正在大厅等你。”说完眼角瞟了瞟陈晋。
秦海带着陈晋穿过大门,绕过几个回廊,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藏经殿”三个大字甚为醒目。大殿内,一位枯瘦的男子,看不出具体年岁,身着青衫坐在殿内,双目开阖间隐隐有精光射出。“你就是徐成带来的孩童,你叫什么?”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是,我叫陈晋。”“以后你就在宗门里住下吧,你年纪还小,先熟悉下宗门规矩,这是本门入门武学飞鹰诀,你好好练练,若练得好,我自会收你入我门下。”说完便抛给陈晋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在送陈晋回到普通弟子居所的路上,秦海给了陈晋一本小册子,其上记录了飞鹰门的门规以及日常注意事项,陈晋待秦海离开后,百无聊奈,翻开了方大年给他的那本飞鹰诀,其上记录的是飞鹰门的入门剑法,并配有简单的图案,陈晋天生好动,看着飞鹰诀中的各种图案动作,不自觉的模仿起来,不觉一练就是三个时辰,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直到感觉腹中饥饿才停了下来,开门一看,已是满天星辰。
连续数月,陈晋都沉浸在飞鹰诀的练习中,其间去兵器殿领了一柄铁剑,剑风呼呼间,陈晋已将飞鹰诀前三页剑法练得非常熟练。
这一日,方大年让秦海将陈晋带去,将陈晋收为外门弟子,并对陈晋数月内自行练成飞鹰诀很是赞赏,指点后要其勤加练习。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陈晋已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虽然相貌平常,但黝黑的脸上透露出一股英气,此时的陈晋,已将飞鹰诀基本练完,远超同辈弟子。但在飞鹰诀最后一页中,仅有三幅图案,却无任何修炼口诀,在向秦师兄请教后,才知道自创派祖师以来,飞鹰诀最后一页便无口诀,自然也无人修炼,且去掉最后一页,飞鹰诀也是完整无比,最后一页显得多余,但一直保留在那里,无人删去。
“当、当”的钟声在穹顶山主峰飞剑峰上回荡,十年一次的飞鹰门核心弟子选拔大会开始了。
数月前,方大年将陈晋叫了过去,向他介绍了核心弟子选拔大会的选拔规则,规则非常简单,每次大会选拔核心弟子十名,所有入门弟子均可参加,入选为核心弟子后,分别拜入九名长老门下成为亲传弟子,获得第一名者可成为掌门亲传弟子,在飞剑峰顶峰上修炼。作为方大年的外门弟子,陈晋自然希望在本次大选中胜出,成为其亲传弟子。
陈晋快步往飞剑峰上赶去,通过飞鹰诀的练习,陈晋身体虽显瘦小,但体力已是大胜于常人,且飞鹰诀中也包含轻身术,故不到半个时辰,陈晋已赶到飞剑峰下,一路之上,数百弟子均展开轻身术,向着飞剑峰疾驰而去。
远远地,陈晋便看见飞剑峰半山腰上耸立着一座大殿,“尚武殿”三个大字如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俯视大地。大地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外围密密麻麻地沾满了数千飞鹰门弟子。在广场中央是一座一丈多高的方形高台,那便是比武之处了。
陈晋走到广场内,远远地便看见众多弟子往往都是几十人聚在一起,将明显为首的一人围在中央,其中三人特别引入注目,在陈晋正前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修长的身材,一双眼睛发出明亮的光彩,皮肤白皙,身背长剑,正傲然站在人群中。“那便是吴师兄了,听说吴师兄剑法出神入化,定然能在本次比武中夺魁。”“那当然了,吴师兄乃是兵器殿吴长老的孙子,暗中不知道得了吴长老多少指点。”“那可不一定,孙师兄剑法了得,上次我曾亲眼见他以一柄短剑轻松击杀了三名成名多年的贼子。”“那边何师兄也不能小瞧,他可是丹药殿长老的外孙,听说也是功法了得。”
听着众人的纷纷议论,陈晋看向左前方被众弟子围住的一名青年,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一双眼睛透露出老练与沉稳。想来这位便是孙师兄了,陈晋暗道。在他的右前方,一名身材矮胖,脸上堆满肥肉的青年正和周围弟子打着哈哈。在众弟子的阿谀声中,陈晋猜测他应该就是何师兄。
这时,广场中央的高台上,出现一名瘦削的老者,其后跟随两名神色庄重的的中年男子,老者稀疏的胡须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这名老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广场上数千弟子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今日,是我飞鹰门十年一度的核心弟子选拔大会,受掌门委托,本次大会由我主持。”“是尚武殿的刘长老,素闻刘长老为人正派,想来本次比试应该能公正进行。”台下的弟子小声议论道。
“本次比试,两人一组,每轮比试十组,胜者进入下一轮,轮空者自动进入下一轮,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现在抽签开始。”这时在高台周围出现了十名女弟子,每人手上托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参加比试的弟子纷纷上前,从女弟子手里抽出了自己的签位。
陈晋也跟着上前,抽出签位后一看,上面刻着“廿七”。这时,刘长老的话语在高台上再次响起,“本轮比试,由一号对阵九号,十一号对阵十九号,以此类推,下一轮重新抽签后比试。”
随着刘长老话音落下,抽到前二十号的弟子纷纷跃到高台之上,双方抱拳行礼后,分别“乒乒乓乓”地比斗起来。其中瘦黑的孙师兄抽到了第四组,自然成为了比试的焦点。
与孙师兄对阵的是一名身型高大的弟子,抱拳作揖后,钢牙一咬,手持一柄钢刀,大喝一声,纵身跃起,一式“怒劈华山”,向着孙师兄当头劈下,风声呼呼,气势惊人。想是知道遇到强硬对手,但又不甘心就此退却,准备奋力一搏,钢刀眼看就要劈到孙师兄头顶,但见孙师兄身影晃动,只听“当”的一声,高台地面火星四溅,钢刀狠狠地劈在了刚才孙师兄所在地面,却不见了孙师兄的影子,心下惊疑间,高大弟子只觉肋间刺痛,一柄冰冷的短剑已入肌肤三分,不觉冷汗直冒,颤声道,“我输了”,跳下高台,垂下脑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旁边几组比斗不久也分出了胜负,均离开高台,胜者等待下一轮的抽签。
当听到刘长老念到了陈晋的签号后,陈晋精神一振,轻轻跃上高台,与他对阵的是一名miàn pí粗黑的精壮弟子,手持一根大铁棍,嘿嘿笑道:“如果你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等下伤筋动骨”。陈晋几日前已知本次比试规则,只要不伤人性命,任何手段都可使出,暗忖本次比试将进行几轮,若不速战速决将大费体力,且下一轮的对手将更强劲。于是双拳一揖:“得罪了”,尚未将手收回,只见棍影重重,精壮弟子一式“横扫八方”,铁棍已及陈晋腰间,这招势大力沉,若闪躲不开,陈晋下半生将只有在轮椅上度过了。陈晋心下大惊,身子一拧,硬生生地将身体侧开三寸,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凶狠的一击。
精壮弟子狞笑一声:“跟我躺下吧!”只见其手腕一翻,一式“乌龙搅海”使出,棍影翻滚间,陈晋的下半身已被其笼罩在内,再无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