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一妇人走出道:“老爷,你就随道长返回离岛,修缮齐整三清神像,也算是你积了功德!”
工头叹气道:“我再不同意,不被道长差来无常鬼,拿我去阎王那里罪责,也得被老母亲打死了!这就收拾行囊,与道长返回修缮再回,道长请稍待片刻!”
阴阳白点头默许,工头便转身进里屋去,又叫那女仆跟他去,说是拿些银两给两壮丁去医疗剑伤!老妇人见阴阳白立在门外,于是请他进入客厅用茶。阴阳白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到堂屋里去喝口茶水解渴,一边等工头收拾好行囊出来。
不久工头带出行囊,与家人道别之后,便同阴阳白往客栈而去。阴阳白先去退了客房,才折出往海港而去。不曾想在半道上有一名异族僧陀挡住去路,阴阳白见附近有工头家两壮丁鬼鬼祟祟,又见他俩臂膀上剑伤简单包扎而已,像是自己拿布条绑住伤口止血罢了,阴阳白心下便猜到如何回事!
那工头先转身逃回去,又吩咐他家俩壮丁留下。僧陀手中托着一只木偶人,乃镀金的童婴面貌,木偶脖子下束着一根红绳,阴阳白见之甚以为奇!僧陀上下打量了阴阳白一番,随后把木偶脖上红绳解开,随之有只小鬼走出,看准阴阳白这里便飞奔而来。
凡修行之士小有道行,皆可察觉凡尘中诸多怪诞,道行深些许便可开鬼眼,可视尘世间一切鬼怪,何况阴阳白已筑基入道!初见木偶时,阴阳白便见镀金外泄露一层戾气,僧陀虽以红绳束缚,却因道行不够无法尽敛!再见小鬼走出时,看他戾气有凝结成阴云之状,又见小鬼有嗜血之症,阴阳白已知此物堕落魔窟,看来是僧陀下了不少心力之故!
这等邪物若缠上普通人,一时半刻便夺尽人阳气吸干人精血,那人也就一命呜呼了。即便是道行浅的下士碰上,也未必能压住他,除非有那相生相克法器方可!
阴阳白见小鬼扑来,从背后抽出宝剑,并往宝剑灌入真气,随后往旁边推步一剑削下他头颅。剑光落下小鬼立刻倒地,那颗头颅也从魂身上滚落。从未曾想他会一剑毙命,却见那颗头颅兀自立起,转过来盯了阴阳白一眼,随后招起他身子来搬他头颅,兀自把头颅接上身子后,张口露出獠牙来吓唬阴阳白!
果然这凡尘宝剑是伤他不得,除非重新炼祭铭上符咒铸成法剑方可,于是阴阳白收起宝剑,随后取出一枚符咒。这枚符咒正是奖赏令所奖赏之物,其中有上品符咒中品符咒与下品符咒各三枚,而阴阳白取出的正是下品纸符盾甲符!
阴阳白虽已筑基,道行比这小鬼高深不少,却因小鬼是阴邪之物,即便之前从他身旁过时,阴阳白真元也略有损失,虽是微不足道,却也不得不防!阴阳白投出盾甲符,在身前结出一层盾甲。那小鬼扑上撞在盾甲上,顿时被弹了回去,小鬼露出惊讶之色,盯了盾甲查看了一番,随后又扑了上来拿鬼爪来撕盾甲。
奈何那小鬼如何使劲,也只是撕出一道裂痕,而裂痕又很快自行愈合。小鬼于是变换方位偷袭,可盾甲符与阴阳白神念相和,无论小鬼转到哪方偷袭,盾甲符如影随形把他挡了下来!小鬼低头一瞧,见阴阳白脚踏地面,于是纵身一跃扎进地底,想从地下冒头来抓阴阳白。阴阳白把盾甲符往脚下移动,顿时把小鬼弹回地底。
小鬼从地底爬出露出狰狞之色,往阴阳白面门吹来一口阴浊之气,却被盾甲符挡了下来。见僧陀咬出一口血喷在木偶上,接着口中念动咒语。阴阳白忙取出惊雷纸符,往小鬼头上投了过去。惊雷符中打出三道雷电,那小鬼躲避不及,又因雷电乃阴邪之物克星,顿时小鬼被雷电打得七窍生烟,烧得焦黑,一身阴气与戾气也被削了一半!
僧陀见小鬼已受重创,再无法能有大作为,只好把他收回木偶中。收木偶入怀后,僧陀又取出一枚石碟,那石碟仅有巴掌大,却沾染了一层污秽之物。阴阳白虽辨不出污秽之物为何,却也知晓定是邪物一类!
僧陀朝石碟上吹了一口气,石碟上顿时翻滚起一股乌黑浓烟,黑烟滚滚朝阴阳白翻卷而来,打在盾甲符上不消半刻便蚀破盾甲符。阴阳白见黑烟滚来时,已猜知它能破盾甲符,于是取出奖赏令所赐法剑,捏在手中劈了一剑。
这柄法剑乃一柄驱水法剑,而水乃阴柔之物,与那阴邪之物正是相生也存相克!阴阳白这一剑劈下,顿时把黑烟分成两面,那黑烟自然伤不着他。僧陀顿时恼怒正要作为,却被阴阳白投中纸符,顿时他肉身飘忽往空中飘去。
原来阴阳白分开黑烟后,便取出下品符咒落风符,往僧陀那里投了过去。那落风符虽无威力,却是一枚另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符咒,凡是中了此符咒,肉身便如一支鹅毛一般轻飘,而符咒又卷来一股风把人卷入空中,因人轻如鹅毛又落入风中,自然是随风逐流,那风吹到哪人便飘到哪去,除非他有能耐解了此符咒,或者待到符咒时辰过后,他才得以挣脱出来重拾自由!
周围普通凡众乃肉眼凡胎,那里能见识奇异之物,只是见到阴阳白与僧陀在凭空比划罢了,最后见到僧陀飘入空中,他等以为僧陀是白日飞升,于是忙跪伏叩拜祷告!工头家那两个壮丁却知原委,虽是见到阴阳白与僧陀凭空比划,却猜知他俩是在斗法,后来见到僧陀飘走,他俩便知僧陀不敌之故,于是慌忙转身逃了回去!
不久那工头背着行囊返回,在阴阳白跟前跪下哭泣道:“小民肉眼凡胎,不知仙师大人临凡,得罪之处万望海涵,小民这就随仙师回府,愿做牛马相报也!”
阴阳白不语,转身往海港方向走去。那工头见阴阳白未出言责怪,猜知其意便起身追随而去!那工头也精明,万事不由阴阳白亲身亲劳,他倒先去弄个明白。到海港以后,工头先去询问前往大胥帆船可有,又问了启航时辰,随后出了船资请阴阳白登船。静候了半个时辰后,那艘帆船便驶离港湾,往深海扬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