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姣,村里人都说我出生的那天,天上乌云密布狂风大起,我在生母的肚子里死活不出来,当时村子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都束手无措,她这么多年的接生经验从来还就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她告诉我父亲,说我赖着自己老娘了,躺在娘胎里就是不出来,就是个灾星,这样下去活活磨死他妻子。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的生母在最后一声的嘶喊后闭上了眼睛,而这时我便诞生了。
本是喜庆的一天,却办成了丧事。我也名正言顺的成了大家嘴里所说的妖孽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说法就是封建迷信,但碍于这偏僻的小农村,大家伙的思想依然凝固在老时候。
“快看快看,是那个姓张的,他朝我们这走来了”
“大家快儿走,那个怪物来了,再不走咱们也会倒霉的。”村头里几个趴在地上打弹珠的男孩看到了我干净就起身跑开了,他们家大人经常嘱咐他们出来玩千万不要和我碰到了,也不要玩在一起,不然会霉运当头。
我低着头走到他们刚才玩的地方,我蹲下身子,把玩着地上的弹珠,我也想有玩伴,也想开开心心的,可谁让我是害人精呢。
“我当初就和你们说过了,生孩子那些天一定要找我过来,不然会出事儿。”我在村子溜达了一圈就回家了,我打算走侧门的,怕父亲和后妈看到我不高兴,当我路过院子的时候听见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哎呀,听我男人说你就是一个神婆,你说那些玄乎的话谁相信嘞”这声是我后妈的“反正你要把这祸害带走,我是求之不得啊。”
哼,你当然是求之不得,我走了,这个家里不都是你的了么?我躲在院子里的柱子后面,她们的对话我听的清楚的很,我这个后妈是前一年父亲在外头找的,这才没多久,肚子就大了起来,她为了她将来的孩子着想自然要把我往外头赶。
“石强呢?那我和石强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后妈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说道“石强下地去了,您就放心的把那家伙带走吧,反正石强都没把她当回事,让她白吃白喝的算啥子事嘛。”
躲在柱子后面的我听的这些话,我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这一年里来后妈都会趁父亲不再的时候欺负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们。
我抹着自己的眼泪,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把我抱了起来,是那个奶奶。
“哎呀,瞅瞅我们的小可爱,这都五岁多了吧,要长成小姑娘列,不怕哦,我是你姥姥嘞。”姥姥眯着眼睛对我笑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的抱过,有种被宠着的感觉“姥姥?”
“是咧,姥姥是来接你的”
“哎哟哎哟,您就赶紧带着她走吧,我现在见到她就晦气嘞,这要在煞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咋办呢。”后妈催着姥姥
姥姥冷眼的看着后妈,然后笑了声“你放心吧,我这就走,不过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的妖孽。”
后妈这一听急了眼,拿起屋里的扫把赶着抱着我的姥姥“去去去,赶紧出去,石强说你是神婆你果然还就是,说的都是些咒人的话,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皎皎乖啊,皎皎到姥姥那头去,姥姥对你好啊,皎皎。。。。。”
这一路上姥姥就一直在哄着我,生怕我会想家会哭,毕竟不管是哪个孩子是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的呢?但我可能就是那个例外,我就缩在姥姥的襁褓中,看着火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表现的很安静。
我现在已经有五岁了,但相比同龄的孩子我显得袖珍了那么一点,姥姥也刚好抱得动我,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全和温暖感,我自己有点受宠若惊,低着头不理会姥姥。
“哟哟哟,我们的小皎皎害羞了呢,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
“皎皎?皎皎。。。?”我梦到了自己将来赚了很多的钱,爸爸开心的不得了,后妈也对自己献着殷勤,身边围绕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他们一个个的都在抢着拉着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张姣,张姣陪我玩,张姣我们是好朋友~~’我被他们围了起来,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突然笑容不在,一个个打拉着脸,互相的撕扯起来“皎皎是我的,你们不要想抢走他,,,不她是我的。。。’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拉扯的头破血流,我害怕的蹲下身子,面颊早就流满的泪水。我怕害怕。
“皎皎不怕哈”姥姥的声音从我头上传来,随后我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我在姥姥的怀里,伸手搀着姥姥的脖子。
‘老婆子,老婆子醒了,你快来啊,皎皎醒了。’我睁开眼就是看见了一个老爷爷朝着屋外激动的喊着。不一会,姥姥就进来了,她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好了。”
“皎皎啊,你可吓死姥爷我了,你这才刚来怎么就烧的这么严重呢?这太不吉利了,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老太婆,皎皎还小可。。。”姥爷等姥姥把手从我额头上拿下来后自己又去摸了摸,然后说了一通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行了,就你话多,哪里有那么的东西啊?皎皎就是来了这水土不服,外加上在她爸妈那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身子虚导致的”姥姥起身白了一眼姥爷,然后看着我温柔的问我“皎皎饿了吧?姥姥这就去做饭,你在休息会啊,乖”
“唉,皎皎啊?你要吃啥干净和姥姥说啊,我可是日盼夜盼的等着我外孙女来呢,怎么能让自己的孙女饿着呢,皎皎啊。。。干什么啊老婆子,我还没说完呢。。”姥爷还在语重心长的‘关心我’就被姥姥拽了出去。一边拽一边说着姥爷
“你就让你那嘴休息休息吧,让皎皎安静的休息会不行吗?瞧你这辈子没讲过话似得。”
“我这不是关心皎皎嘛皎皎怎么说也是我的外孙女啊?你看看强子那干的什么事儿啊,皎皎怎么会是灾星呢?”
“行了,别说了,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要在皎皎面前说道。”
窗外姥姥嘱咐着姥爷,我在屋里都听见了,我是灾星这事我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为什么的心里那么难受呢?那么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