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将士们终于平定了营中的混乱,所有的戎狄人全部被杀死,只留下老弱妇孺和原来的奴隶。这些奴隶有原来被戎狄人掠夺过来的曹国人,也有原来被戎狄人打败的敌对部落的人。
一个将士走到王虎身前问道;将军,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王虎捋着胡须,眼珠叽里咕噜转了几圈,然后笑道;嗯,这好办,你去吧那帮奴隶叫过来。
这个将士应了一声诺,随后转身离去,不大一会营寨里的奴隶们就被带了过来,他们大约有三四百人,用惊慌和恐惧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能决定他们生死的男人。
王虎温和地看着他们,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指挥军队杀了一千来人的将军,反倒像一个颇为有礼貌地后生一样让人亲近。随后和蔼的说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被戎狄人抓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搭话,这时王虎又问了一句,这才有一个奴隶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可是朝廷的人。
王虎点点头。
这人立马就跪倒地上,嚎啕大哭的说到;是朝廷的人,是朝廷的人啊。想不到我赵六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王师来到此地,呵呵呵,可是为什么王师来的这么晚啊,如果早来几年大哥他们也不会死了啊。
王虎没有再搭话,只是看着这人在那里疯狂的哀嚎着。剩下的奴隶们看着他,想一想自己这些年的境遇,也随着抱头痛哭起来。
不一会,王虎见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就又向那个人问道;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这人擦擦脸上的泪水,沉声答道;回将军的话,小人叫做赵六,住在涿州府定远县的铁马村,因六年前这帮戎狄蛮子入侵涿州府,小人一家全部被被强掳过来的,再来草原的路上那些天杀的戎狄人嫌小人的父母老迈,就直接杀了。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在那里哽咽起来,王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
这赵六向王虎点头致谢道;谢谢将军。
随即止住抽泣接着说道;然后小人就与我的兄长和我的老婆被他们带到了草原上,小人的老婆在来的一路上就受尽了凌辱,到了草原以后也不知被带到了那个部落,从此再无音信,小人只能与兄长再次相依为命。可是兄长他自小就体弱多病,来到草原以后,经不过戎狄人的日夜驱使,最后在四年前就去世了,只留下我一个在这草原上苟活。这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啊,所幸今天还能见到朝廷的王师能来解救我们,真是苍天有眼啊。
说到这里又捂着脸大哭起来,王虎摸了一把脸上的同情的眼泪,对着他身后的奴隶们说道;也说说你们的遭遇吧。
然后又王虎召开的诉苦大会就正式召开了,受到压迫的奴隶们纷纷踊跃发言,批判着戎狄强盗的罪行,王虎对他们这些年受的苦难表示理解和同情。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说道;各位同胞和来自草原各部的苦难人,今天就有一个让你们报仇的机会不知你们可愿意手刃你们的仇人。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人群中的赵六问道;将军,你说的是他们。
随即把手指指向了被戎狄人抛下的妻儿老小。
王虎点点头,笑道;没错。
这时大家反倒有些犹豫了,不像刚才那么义愤填膺了,这是因为这些奴隶大都都被戎狄人掠来五六年了,一开始也都是对戎狄人恨之入骨,可是被奴役久了就变成对戎狄人的惧怕了,现在听到王虎让他们杀掉眼前这些戎狄人,虽然他们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可是还是有些不敢动手。
突然赵六冲到对面的人群,掐住一个老头,边掐还边骂道;你这老狗,就是你侮辱的信娘,老子今天弄死你。
王虎见终于有人敢动手了,不由暗自点头;心道;还行,还有点血性。
这时场面又发生了变化,只见这赵六突然被这老头给放倒了。
这也不奇怪,这个赵六虽然年轻,可是受了这么多苦难,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了。
而那老头虽然年老,可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勇士,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是要比这赵六强。
王虎又转头对着众奴隶说道;你们这帮软蛋,还站着干什么?就眼前这些老鬼女人,你们还怕了不成,自己的苦难兄弟在那里跟你们的仇人拼命,你们就不知道上前帮忙吗?
人群中的一个奴隶终忍不住站了出来,想道平日里与这赵六关系不错,就要出来帮他。
刚扒开人群上前,王虎就发现了他,见到一个又有血性的人,颇为高兴,就一把拉住了他。
这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王虎,而王虎则笑笑,拔出腰间的佩刀,递给他道;呐,用这个。
这个奴隶明白过来,接过佩刀快步来到两人身前,可是来到身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毕竟自己从来没使过刀,眼前这两个人又厮打的这么激烈,万一误伤到赵六可就不好了。
可是看到那赵六已经被这老头掐的快要直翻白眼了,就终于不管不顾的往哪个老头身上劈了一刀。
这老头此时正与赵六激战正酣,虽说把这个奴隶压服在身下,可是毕竟上了岁数,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个奴隶。他明白今天自己必须的死了,可是却不想死在眼前这个奴隶手里,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自己玩了老婆的下贱坯子。
突然,这时后背感到一阵剧痛,他连忙向后面一看。只见又有一个奴隶拿着一把刀,有些颤巍巍的看着自己。
“嗯,又是一个奴隶崽子,正好,反正今天也要死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老子今天再宰一个。”
想罢,松开赵六的脖子,就想先把这个手里拿着刀的奴隶弄死,可是被他压在身下的赵六可没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这赵六深吸几口气,突然张嘴就咬住了老头的喉咙,而老头疼得死去活来,拼命地挣扎,拳头在赵六身上胡乱的锤击。这赵六到也有那么一股子狠劲,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可是就是不松口,渐渐的老头的拳头越来越没劲,随即就不动了。
王虎见那老头已经死了,就走上前来拍拍赵六的肩膀想让他起来,可谁成想这赵六也许是热血上头昏了脑袋,感觉背后有人攻击自己,就想也没想,反身向王虎咬来。
王虎见他敢跟自己动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就把他扇飞了,可是这手劲有点没掌握好,只听‘咔’的一声,赵六的脖子直接被他打折了,他的脸都转到后背方向。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王虎也傻眼了,自己本来还想在这群人里面,树立一个有血性的人,这个人选就是这个赵六,可是谁成想却被自己一巴掌给抽死了。
可是又想了想,罢了,就当给这群人立立威,省得以后不服管教。
随即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大家说;好了,你们都看到了,这戎狄人也是爹娘生的,砍一刀也出血,咬一口也丧命,这个老头不就让你们给弄死了吗。
随后有用手指指向戎狄人留下的‘遗老遗少’对他们讲;这里还有一些戎狄蛮子,虽然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但也是你们的仇人,想想你们被他们杀死的妻儿,再想想你们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同胞们,弟兄们,来吧,用你们双手来终结你们仇人的性命,以告慰你们亲人的在天之灵。想想你们原来的生活,是不是非常美好,可是又是谁毁了这一切,是戎狄人,又是谁剥夺了你们的幸福,是戎狄人。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fù chóu的机会,来吧,站在你们面前的不是什么老人,女人,孩子,他们只是你们的仇人,动手吧,他们并不可怕。
场上的这些奴隶,听着王虎说的话,想想自己这些年被戎狄人折磨的遭遇,渐渐的压下了对戎狄人畏惧,心里的仇恨随着王虎的煽动而逐渐复苏。
是啊,自己这些年在这草原上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都生活在仇恨和恐惧当中,可是大家都对戎狄人怕到骨子里了,敢反抗的全部让都让他们杀死了,只有自己这帮懦夫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是眼前的这帮戎狄人并不可怕,他们只是一帮老头、女人和孩子,杀掉他们是不是就能给自己的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了。
想到这里,他们腰也直了,腿也不软了,看着对面的人群也都杀气腾腾的。
对面的戎狄人也不是待宰的羔羊,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等人今天非死不可了,就有几个老头和少年想奋起反抗,可是立即被四周的士兵给杀了。
王虎看着他们冷笑一声;哼,先别急着送死,老子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杀了你们眼前的这些奴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这些人原来日日夜夜的收你们的鞭打欺凌,打败他们不算什么难事吧?
那好吧,也别无办法了,就只能相信这个曹国将军的话了。
两边的人在对峙着,他们本身就是生死仇人,只不过一方平时都是被压迫的,今天终于能决一死战了,随着王虎的一声令下,两边的人嚎叫的冲向对方,男人与老人的怒吼,女人跟孩子的尖叫交织在一起响彻天空。
但是戎狄人那一方毕竟老的老、小的小,而这帮奴隶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摧残,但他们毕竟是年龄正当的青壮。不一会戎狄人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一哄而散,想向四周奔逃,可是曹军哪能让他们逃走,又全部把他们赶了回去。
他们别无办法,只能向自己过去的奴隶们跪地求饶,可是这就更加刺激了这帮奴隶。
看看吧,这些曾是在自己头上,对自己呼来喝去的主人,可是他们现在却跪倒在自己面前,请求饶过他们,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他们冲上去,肆意的折磨这些老头和孩子,任意的凌辱女人,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仇恨。
王虎在旁边看着,缓缓地点点头,这帮奴隶毕竟被奴役久了,大多都对戎狄人有一种惧怕心理,以这场杀戮不能说就激起了他们的血腥,但最起码还是能激起一点兽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