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涿州将军府里,王虎与王五这对分开了将近一年的把兄弟终于有再次见面了。
这几日戎狄人的攻城,可是苦了涿州城的军民百姓了。本来这涿州城因为戎狄人的年年入寇,就已经民生凋零了。再加上这几年的几次大仗,让边军损失就更加严重,等这次戎狄人入侵的时候,涿州城里的可战之兵,已经不超过四千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步兵,也只能够防守一下。
所幸这次王虎救援及时,要不然这涿州城指不定还得让戎狄人占领了。
“大哥不知这一年过得可好啊。”王虎端起酒杯向王五敬道。
王五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仰脖一口干了,然后苦笑道;哎,兄弟别提了,这涿州前几年还算是一个好地方。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可是这几年被那帮天杀的戎狄蛮子这么来回折腾几次,啥好地方都让他们给折腾完了,你大哥这一年的日子那叫个苦啊。
“好了,咱不说这糟心的事了,不知大哥在这一年里可否找到心仪的相好啊。”王虎给他斟了一杯酒笑着问道。
听到他的话,王五的脸突然涨的通红,有些扭扭捏捏说道;这个,嘿嘿嘿,这个找是找到了一个,不过
王虎见他这么一个汉子那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哥,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五想想也是,这是自己结义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就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想给你找一个嫂子,自从我回到涿州以后也托人向别人打听打听,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可是都不合适。你也知道你大哥原来就是一个小军官,祖上也没什么显耀的人,这次蒙朝廷开恩赏赐你大哥一个副统军,高高低低也算是一个大官了,就想找一个官宦人家的xiǎo jiě,可惜大多数人都看你大哥出身低,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你大哥。
又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道;后来你大哥也就死了这条心,想找一个婆娘好好过日子,也不求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倒还真让你大哥找到了。就是她是一个寡妇,原来戎狄人入寇的时候,死了男人,自己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大哥看她模样长得挺标致的,屁股也挺大的,像是一个能生养的,就向他家下了聘礼。之所以不好意思跟兄弟说这是,是怕兄弟笑话大哥娶了个寡妇。
“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丢人的,至于那些狗大户敢看不起大哥,兄弟这就找他们算账。”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王五连忙站起来拉住他说道;兄弟,这些人都是地方士族,朝中也都有人,你我兄弟出身贫贱,能混到今日这般地位不容易,万不可这般鲁莽啊。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王虎劝服回去。
王虎端起前面的酒杯,仰脖一口就干了,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骂道;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敢看不起咱们兄弟。
王五也喝了一杯酒,然后苦笑道;那也是人家祖上积累的福泽,人家祖上当年提着脑袋拼来的富贵,或者读书好考来的功名。咱们兄弟没摊上这样的好祖宗,只能自己卖命了呗。
王虎一听这话也对,在那沉吟一会,对着王五说道;嗯,大哥说得有理,既然咱们当不了富二代官二代,那咱们就当富一代官一代。
“什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五没听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追问道。
王虎猛地站了起来,神采飞扬的说道;我是说,既然咱们没有个好祖宗,那咱们就向他们祖宗一样,也拼搏来一番富贵。
王五看着他,摇摇头笑道;哎,兄弟,你这想法很好,而且也有能力办到。可是你大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人,想在这战场上谋得富贵又谈何容易。
“唉,大哥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曾经是大哥手底下的兵,怎会不知大哥本事,统领十万八万军队不好说,但是两三万军队还是能胜任的。而且兄弟现在就有一个立大功的机会,能让你我兄弟而得官爵再往上升一升。
“嗯,你说的是什么机会。”王五看着他疑问道。
王虎见他来了兴趣,就连忙鼓噪道;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北上草原,打击戎狄人。这戎狄人刚刚打了大败仗,现在肯定肝胆俱丧,我们趁此时机,再打他们一下,弄些军功不是跟玩儿似的。
王五听他说完,连连摇头;不妥不妥,那戎狄人岂是那般好对付的。兄弟不要以为你这次打败了戎狄人就以为他们好对付,朝廷前几年也曾对它年年征伐,可是也没有取得什么大的战果,反倒折损了不少名将和精锐之师,这几年边军战力薄弱也是因为如此。兄弟你现在已经立了如此大功,以后回朝必定会加官进爵,何必要冒着大败的风险,去草原上招惹那戎狄人呢。
“区区一帮草原蛮子,大哥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别的不敢说,只要给我两万精骑,我就敢直讨戎狄人的老巢漠北王庭。至于别的人为什么老打败仗,那是他们没本事,可是兄弟我的本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虎见他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出兵,有些着急地说道。
再待几天黄顾赛的大军就要来了,到时候离了什么功劳那就是人家拿大头了。王虎想趁此时间在北上草原再立一些军功,可是他从京城带出来的三千人马,已经变成了两千三百人了,只带着这些人去草原,王虎心里感觉有点没有底,所以就打起涿州的驻军龙向军身上,正好自己的结拜大哥是龙向军副统军,而统军李梓豪现在还在京城里办一些别的事情,这就事情好办了,可没成想王五居然不愿意去。
这可是影响自己仕途的大事,升官发财也不能总指着秦海山提拔,自己也要立一些功劳不是。
随后的时间,经过王虎的反复游说,终于说动了王五,可是他觉得心里还是有点没有底,就对王虎说道;哎,那这样吧,我可以借给你一些兵,可是却没有战马,还得你给他们预备。
“行,没问题,这次从戎狄人手里缴获不少战马,足够装备他们了。”王虎连忙马上答应下来。
“还有,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是朝廷任命的涿州守将,万一我走后涿州有失的话,那我可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王五又说道。
看来还是对老子没有信心啊。
王虎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在草原上建功,随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哼,不跟我一起打仗是你的损失,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