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被他抓着衣襟倒也不在乎,嘴里却反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侯三。
这捕头见他一点都不害怕,不知道他身后有什么背景,现在倒也不敢太得罪与他,不由松开抓着王虎衣襟的手。可是旁边却窜出一个捕快,指着王虎就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刘捕头,被你杀了那个侯三是我们刘捕头的大舅子,我看你小子今天是想死啊。
猴儿突然一拍脑袋,嘴里嚷道;哎呀,完了完了,我把侯三有一个在府衙里当捕头的妹夫这事给忘了,虎子哥
王虎伸出一只手打断他的话,横了那个捕快一眼,嘴里冷哼道;今天有人想让老子死,可是他却死了,老子今天来到这想看看你们府衙有没有能弄死老子的人。
刘捕头也一挥手打断那个捕快要说下去的话,上下打量了王虎一下,说道;听阁下的话,难道那侯三想杀你,可是没杀成,却被阁下反杀了。
王虎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然也。
刘捕头看他这样,越加肯定他不是一个普通人,更加不想得罪他。可是自己的大舅子刚被眼前之人杀了,如果不说几句狠话,以后如何在这帮捕快面前立威啊。想到这里,嘴里颇为客气的说道;就算这侯三有杀你之心,可是你也不能反杀与他啊,难道阁下的眼里就没有王法吗?
王虎仰头大笑;王法,如果这侯三真的杀了我,那他就犯了王法,可是我现在反杀与他,王法却治不了我得罪,阁下信吗?
刘捕头看着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有捕快说道;府尊来了。
众捕快听是自家老爷来了,快速的在大堂两边站好。
不一会,一个穿着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年纪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官员就从旁门走入大堂。
刚一进来,见王虎在大堂里站着,就皱皱眉说道;你是何人,未有通报谁让你进来的。
王虎冲他抱了抱拳,说道;原来是府尊来了,在下乃是信任的巡城营统领,因贪慕京城的繁华,今日特地在街上游玩,不成想窜出一帮刺客,于闹市之中想要行刺于我。我跟他们就在闹市之中搏杀,幸亏我颇有武力,当场击杀两人,擒获六人,现已带到大堂,往府尊帮我查获这帮刺客的幕后主使是谁。
旁边的刘捕头听完王虎的话,心道;果然如此,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不对,侯三这小子虽然什么缺德事都干,可是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带着一帮人行刺别人,他应该还干不出来。
想到这里,嘴里就忍不住说道;你说这些人要行刺于你,可有什么证据。
王虎看着他冷笑道;怎么,我堂堂一个巡城营统领,封爵关内侯,吃饱了闲的去诬赖别人刺杀于我,真是笑话。况且府衙外那一帮跟我来的百姓,都亲眼看到这帮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凶器前来刺杀于我。你这样质疑我,是不是因为这刺客头目跟你是姻亲,你想为他报仇所以才这么说。
刘捕头听他这么说,吓得背后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对着府尊说道;府尊不要听他胡说,我与这侯三虽然是姻亲,可是他要是做了什么混账事我也不知道啊。
这府尊摆摆手说道;你与这行刺案有没有关系,老夫自会查明,你先下去回避一下。
刘捕头擦擦头上的冷汗,向府尊告了一声谢,心里想着;回到家里的就把那个婆娘的休了,要不然以后得罪这巡城营的统领,万一把这差事给丢了,那老子在京城的仇人找shàng mén,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那婆娘的模样那样水灵,就这么休了还真不舍,罢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有这差事在,以后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婆娘。嗯,就把他弄到姑子庙去当姑子吧,省的给老子带绿帽子。
这时府尊走到王虎近前说道;你就是新任的巡城营统领,刚才一看到你就有些眼熟,那日朝会皇上对你封爵官加爵,老夫也在当场,听到你的那些英雄事迹,老夫也恨不得弃笔从军,上战场去杀几个戎狄人,也不枉这大好男儿在世上走一回。
王虎抱拳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心里想着;就你这老胳膊老腿,上了战场也只能是给戎狄人送个人头罢了,还想杀别人,下辈子吧。
府尊抚着胡须看着王虎心里想道;这个王虎是太子的人,倒也不能太亲近与他。不过也不能得罪他,皇上这几年身体是愈来愈差了,指不定哪天太子继了大宝登上皇位。嗯,也得为以后寻条退路了。
想到这里,这府尊就用一种颇为冷淡又不失客气的语气说道;我就叫你王统领吧,刚才老夫听你描述案发过程,发现老夫无权来审查此案,你是朝廷命官,有隶属与禁军,这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袭击朝廷禁军统领,这是我大曹国几十年都未发生的事了,影响极为恶劣,实不是老夫能审理的。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应该上那个衙门呢?”王虎又问道。
府尊抚着胡须说道;你应该先上报你们禁军衙门,让刘将军先行审理,然后再交给大理寺复审。
王虎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今日被这帮刺客给气糊涂了,弄了半天却是告错了衙门,给府尊添了这么长时间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府尊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如果没有此事你我二人还不认识呢。
“那不知能不能向府尊借些人手,把这些刺客押解到禁军衙门。”王虎指着地上的死尸和旁边的伤员问道。
府尊终于笑道;哈哈,举手之劳嘛,张副捕头你差几个人帮王统领把这几个人押解到禁军衙门。
众捕快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冲着府尊一抱拳说道;遵命,府尊大人。
转身叫了几个捕快,把地上的死尸抬了起来,又把那几个伤员带上刑枷。
王虎看到这,又向府尊告辞道;那王虎就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聚。
府尊笑眯眯的点点头。
见到王虎走远,这府尊突然对着张副捕头说道;这几年刘捕头在衙门里干得怎么样。
张副捕头突然被府尊这句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随口说道;干的还行吧,咱们衙门里面的都说他好。
府尊冷哼一声道;那你去查查他干的不好的那些事,回来告诉我。
张副捕头终于听明白了,府尊是想收拾刘捕头,不由大为高兴,心想;老子上位的日子到了。
嘴里回道;是,府尊大人。
这王虎辞别府尊之后,带着身后的一行人就往禁军衙门走去。路上王虎突然发现猴儿敬畏的看着自己,就笑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猴儿对他说;没什么,只是想到虎子哥是管着街上巡逻军爷的统领,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王虎见他现在才相信自己是个官老爷,不由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你这小猴崽子,现在信我是官老爷了。
“哎呦,虎子哥你轻点敲,猴儿都快被你敲成傻猴儿了。”猴儿揉着自己的头,对王虎抱怨道。
二人身后的众捕快看着他们他们打打闹闹,不由都对王虎叹服,心说;这王统领还真不是一般人,刚刚被人刺杀,现在又能跟人有说有笑,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呢,一般年轻人还真没有这心境。
不一会众人就来到了禁军衙门门口,王虎转身对着捕快们说道;这里是军机重地,还请众位兄弟在这里等一会。
众衙役连忙说道;不敢,统领你先进去忙吧。
王虎又转头对着猴儿说道;小猴子,你也先回去吧,这个地方外人是不能随便进的。先回去告诉野小子他们不用躲了,那侯三已经被你虎子哥杀了,今后好好过日子吧。
猴儿眼圈一红,哽咽道;虎子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出手杀了侯三,我和小子哥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以后我们还能来找你吗?
王虎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道;你们是我的小弟,怎么不能找我啊,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找你们,你们还住在老地方吧。
猴儿擦擦眼泪点点头,说;对,还是那个老宅子,虎子哥记得以后要找我们啊。
说完,就几步一回头的往回走。见到王虎进到衙门里,不由长出一口气,心道;呼,刚才听虎子哥的话,还以为他不认我们这些小弟了呢,真是差点吓死小爷。不过还好,这个大靠山大粗腿是抱住了,看以后小爷偷东西谁还敢抓我。
想到得意处,不有感觉脚步甚是轻快,身体一蹦一跳的向前跑去。
话说王虎进到衙门,冷这张脸向刘俊然所在的军政堂走去。
来到门前对着门卫说道;请进去跟将军说,王虎有重要事情向他禀告。
门卫看他冷着张,还以为有什么重要军情要向刘俊然说,倒也不敢怠慢,马上转身进到大堂。不一会出来对着王虎说道;将军有请。
王虎立刻走进大堂,只见刘俊然坐在上首看着他,不由抱拳行礼道;卑职王虎有事向将军禀告。
“贤侄来了,怎么,公事办的怎么样?那些虞候对你可还算恭敬、”刘俊然放下手中的公文,笑眯眯地对他说。
王虎答道;卑职手下对我还算恭敬。
心里却想道;对老子恭敬,那只能叫敬而远之。
刘俊然又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知贤侄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王虎脸上突显愤怒之色对着刘俊然说道;卑职正要与将军说,今日卑职上午处理完公事与一个下属出去吃了一顿饭,再回衙门的时候,突然被一帮刺客袭击。这伙歹人约么有一百来人,手里拿着利器,要不是卑职颇有武力,今日可能就看不到将军了。不过,在搏杀中刺客首领被卑职击杀,只擒住了六个人,剩下的全部一哄而散了,现在那六个刺客在押在衙门口,卑职希望将军能为我做主,查清幕后元凶是谁。
刘俊然听他说完,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用着非常愤怒的声音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刺杀禁军将领,来人把这几个贼人带上来。
门口的侍卫听到刘俊然的吩咐,就转身向衙门外跑去。
刘俊然又看向王虎说道;王统领先向老夫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虎见他问事情经过,就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又讲了一遍。说自己在偏远山区长大,没见过京城繁华,午饭后就在京城里闲逛了起来,当走到一个闹事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伙刺客要杀自己,最后被自己zhì fú等等事情经过。
刘俊然听他叙述着事情经过,自己扶着胡须暗暗沉思;这王虎是一个山里出来的乡巴佬,因为战场立了功才被封为禁军统领,而他进京不过才三天。按理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怎么会有刺客刺杀他呢?难道难道是齐王,嗯,对、对对,据我所知齐王这次想黑秦海山那老头,想借刀shā rén,让戎狄人宰了那秦老头。不过被眼前这家伙给破坏了,想必很是恼火,这些刺客应该就是他派的。嗯,老夫要不要在这件事里插一下手,或是向皇上报告一下。哎,还是算了,这康氏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关老夫什么事儿呢。罢罢罢,还是两不帮,先把这事压下来,这次康奎这小子可算欠了老夫一个人情,杀个人都弄不好,还得让老夫给他擦屁股,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记得老夫的好啊。
这时,那几个伤员被带了进来,这几个人那见到过这么庄严肃杀的地方,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跪在地上就浑身发抖。
刘俊然见到这几个人就皱了下眉头,心里暗自想道;这康奎怎么找了这么几个东西,看样子就是几个市井混混,就这帮玩意儿,还想刺shā rén,看来康奎这小子也不是个能成大器的主。
嘴里却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是什么人给了你们狗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我禁军将领,你们几个给我从实招来。
这几个人听说自己等人竟然参与了刺杀禁军将领,全都摊到地上,嘴里磕磕巴巴喊着冤枉,却也说不清楚。
刘俊然一拍桌子大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这些人中终于有一个人说话流利了一点,他说道;哎呀,青天大老爷,我们几个就是街上讨生活的痞子,哪敢刺杀禁军将领啊,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就是跟着侯三教训一个人罢了,可不敢shā rén啊,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王虎冷笑道;哼,教训人,拿着dāo jù教训人,看来这京城里的痞子都挺厉害呀,这应该把你们派到前线去跟戎狄人打仗,或许你们几个还能打出一个将军呢。
这个痞子被王虎被这句话噎住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们只是见到你,顺手拿了几把西瓜刀罢了,平时可不敢拿着dāo jùkǎn rén啊。
“好了,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袭击这位王统领。”刘俊然见着痞子又说道平时打架斗殴时的情景,不由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个痞子见又问他话,立马说道;回大老爷话,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侯三被这位统领打了,所以侯三叫了些京城里熟悉弟兄们传话,说我要报复回来,召集了我们这些人助拳,每个人给五两银子花红。
王虎听他说完不由生气道;你这满嘴放屁的混蛋,我三天前才到的京城,什么时候认得那什么侯三,又为什么打他。你这油嘴滑舌的痞子莫不是想要骗我禁军将军不成。
这痞子见王虎发火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呐呐着却说不出话。
刘俊然见到这幅情景,抚着胡子点点头对王虎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此贼的确没有说实话,王统领先回去歇息歇息,老夫明天把他们交到大理寺审理,必回给王统领一个公道。
王虎见他如此说,不由起身抱拳道;那就多谢刘将军了。
刘俊然哈哈大笑,说道;你我全是禁军中人,是自家人,老夫不帮你还能帮谁啊。
王虎也笑道;那就多谢将军了。
心里想着;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怎么帮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