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略微昏暗的暗室里,连儿坐在椅子上,左手单手抵在桌上撑着脸,右手把玩着一把bǐ shǒu。
乔美娥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上,被白布堵住了嘴,一会儿打量着连儿,一会儿看向一旁的一张铁床。
那张铁床上,任可依被绑在上面,昏睡着。
“唔!唔!”乔美娥等得越来越慌了。
连儿瞥了她一眼,“乔美娥,你说是再等等,还是用水浇醒她呢?”
乔美娥的眼中含着泪,一个劲地摇头。
连儿站起身来,走到任可依身边,又踱到乔美娥身边,“我想你也等着急了吧?嗯?”凑近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浇醒她!”命令着一旁的两个侍子。
一盆冷水浇在任可依身上,任可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看见了乔美娥和连儿,清醒了,“你想干什么?”
连儿慢慢走到她身边,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任可依,老天不给你报应,既然你来了,我会一点点把伤痛还给你的!”
任可依不明白她的话,“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儿抬头大笑起来,“夫人当久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吗?任可依!”
任可依盯着她,眼里带着疑惑和愤怒,“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连儿笑着看她,“二娘,我是乔连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任可依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盯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连儿以指轻轻勾勒着她的脸的轮廓,“你还记得庄初茵吗?二娘,我从乔家离开后,庄家带着我离开了庆口,后来我上了迷山,过得非常好呢!二娘,十七年不见,你风韵犹存呢!”连儿仔细地抚摸着她的脸,“可是,你哪一点比得上庄初茵?”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小贱人!你敢打我!庄初茵那个贱人容貌被毁,活该被休了!”任可依开始撒泼了,尖声怒吼着。
迎面一盆冷水再次泼在任可依身上,连儿扔下木盆,“任可依,你知道庄初茵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除了脸,和你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当然,她死了,你活着!”连儿勾着妩媚的笑,“在我怀里,她的身体是冷的,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更不会如你现在这般如疯子!”
任可依浑身发抖,“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放了美娥!”
连儿听了,看了乔美娥一眼,掩唇笑道:“放了?任可依,说得轻松!她伤了我伊人醉的姑娘。放了?不可能!怎么?心疼了?”连儿走到乔美娥的身边,看着她满眼的惊恐,“任可依,不如,她的罚,你替她受了?”
任可依瞪着她,“你疯了?她可是你mèi mèi!”
“mèi mèi?二娘,庄初茵就生了我一个,我哪儿来的什么mèi mèi?”连儿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心中的恨突然全都涌上来,用bǐ shǒu抵着她的脸,“任可依,乔正怀很爱你这张脸吧?你说如果我毁了它,你会不会也被他休了?”
任可依惊恐地避着那把bǐ shǒu,“你疯了?乔连儿你疯了!不可以!不可以!”
连儿笑了起来,狠狠一刀划下去,任可依尖叫起来,她的脸瞬间被血染红。
乔美娥挣扎着,被两个侍子摁住,动弹不得。
连儿赤红着眼,眼中满是痛恨,“任可依,让乔美娥看着你痛苦,让你的女儿也感受感受我当年的刻骨铭心!”狠狠地又是一刀。
任可依痛昏过去,连儿将bǐ shǒu扔在地上,“再在她脸上划十九刀,就当我这二十一年的痛苦她全还了。”
一个侍子上前,捡起地上的bǐ shǒu,连儿失魂落魄地晃着走出暗室。
岁梧hé píng溪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平溪赶忙上前,连儿一下子瘫倒在她身上。
暗室里一阵鬼哭狼嚎之后,一个侍子出来,“姑娘,已经用完刑了。”
岁梧看了一眼暗室的门,“两个都扔出去!”
侍子退了进去,将两人拖了出来。
乔美娥怨恨地看着连儿,不甘不愿地被拖着离开了。
平溪轻轻安抚着连儿。
连儿失神的眼里淌出泪来,喃喃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