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13
昨天父亲说腿疼,
大腿内侧有肿块。
我去摸摸吓一跳,
鸡蛋大一个疙瘩!
显然是一个肿瘤,
但愿它是良性的!
若是恶性成癌症,
父亲的命岂不完?
良性肿瘤不用怕,
不割也活几十年。
但愿上天多庇佑,
让我父亲保平安!
昨天下午四节课,
没法带父去医院。
幸亏今天有时间,
赶紧过去看一看。
想起祖母死于癌,
心乱如麻大半天。
莫非此病也遗传,
如今我父濒危险。
父亲一生挣钱少,
节俭朴素过日子。
性格一向很坚强,
不肯浪费一分钱。
跟我住楼十三年,
晚年得以享清闲。
无奈酒瘾太过大,
醉酒发疯常吵架。
身为酒鬼令人厌,
但是终究是父亲。
如今一说身有病,
父子连心令我痛!
父亲一向疼爱我,
有好东西舍不得。
都是留着让我吃,
他在一边默默看。
父亲为了我学习,
也曾狠心打过我。
因为嫌我看小说,
竟然打断一木棍!
虽然当兵入了会,
最终退伍当农民。
父亲身矮力气小,
农活干得不很好。
曾有机会干厂子,
但是他没有珍惜。
与他同时创业者,
早已都成企业家。
父亲就像孔乙己,
在农村是酸秀才。
至老仍然爱读书,
偶尔也写打油诗。
他前半生很失败,
后半生却令人羡。
因为我跳出农门,
他当上了“老太爷”。
抽烟酗酒四十年,
父亲身体被摧残。
如今瘦弱皮包骨,
顶过不过九十斤。
对我母亲很凶恶,
经常打骂不留情。
现在母亲身体健,
父亲却已薄西山。
父亲今年六十七,
他说已不算早死。
比起我的两个舅,
如今他已算长寿。
人生短暂非空言,
亲友很多已离世。
如今我也近四十,
满脸沧桑白发稀。
人生代代无穷已,
人死就像割韭菜。
岁月匆匆催人老,
轮到父亲这一茬。
上午带父去医院,
父亲死活不愿去。
生拉硬拽才上车,
好像绑架赴刑场。
他说生死都是命,
医院只能治小病。
不到死时是费钱,
真到死时查无用。
一直不相信医学,
常说医生也会死。
命硬自然会长寿,
人不该死有救星。
何况身体抗力大,
其实最怕疑嫉病。
若不知情可多活,
知道癌症死得快。
说的似乎也有理,
差点被他忽悠了。
最后发狠拉上车,
去到医院看了病。
不到医院不知道,
病人怎么这么多?
排队排了一小时,
好不容易才看上。
又是拍片又验血,
甚至屎尿也要看!
快到中午捣鼓完,
已经花了上千元。
这还没说开药呢,
能让人倾家荡产!
好在大夫有良心,
诊断后说没啥事。
问我父亲受伤没?
父说近日曾磕碰。
医生一笑天晴朗,
令我父子解千愁:
就是一个小炎症,
过上几天自会消。
开了两盒消炎灵,
我说遇到好医生。
没有借机发大财,
疯狂开药拿回扣。
出来医院把家回,
父亲笑着把我骂:
“你说你这熊孩子,
浪费这钱图个啥?”
虚惊一场没了事,
这回我家算万幸。
父亲虽然没本事,
有个父亲家完整。
我也不是多孝顺,
但是把父带进城。
同吃同住十三年,
纵有烦恼在身边。
其实人生很短暂,
多看一眼是一眼。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人生大遗憾,
我好歹还算圆满。
但愿父亲活百岁,
吵吵闹闹也很好。
只要还有父亲在,
我就是个年轻人!
出门在外有胆气,
干事创业更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