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没尽,日出东方,苏野醒来,见风墨已经站在那里收拾四人包裹和马匹,推醒小书生,走过去帮忙,一会儿见邓颖和石胖神清气爽的回来,看来是去过昨日打水地方净过面,苏野冲二人微笑施礼,他们走过来,石胖说:“二位起得挺早,”过去拾起包袱,从里面拿出两张饼,自己咬着一块,另一块递给邓颖,然后去扑灭残火,叫道:“大家醒来,该出发了。”小书生也走来牵着马,苏野喝了一口冷水,掏出干粮三人食用。
众人苏醒,司徒弈走过来,四人上马,邓懿骑着马走来,问道:“弈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司徒弈笑笑:“还好,就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我们出发吧。”邓懿喊道:“大家快些收拾上马,出发。”余人整理衣衫,拍落灰土,翻身上马。苏野乍一看,昨晚还没注意,人真不少,前后左右好大一帮人。“走吧,”司徒弈对四人说道,片刻后,七十余骑绝尘而去,所过之处,登时飞沙走石,灰土弥漫……
结伴行走下来数十日,离龙渊界不知还有多远。每日天色稍晚,邓懿就下令停驻休息,苏野看出弈大人有些不耐烦,甚至有几次委婉提出四人先行,邓懿只好像没听懂,不做搭理。一路上,小书生也讲了不少龙渊玄关界的故事,说那里位于云泽域的西端,面朝昆吾域,本是用来防御云泽域之外的羽灵族的玄关界,也许是沾染了昆吾域的灵气,是森林,江河湖泊和翠秀山脉集聚的地方,风景宜人,界关最前端坐落牧神山,山高六万丈,终年云雾缭绕,与十万里平原之间隔绝着极险的云海天堑,除了飞翔,无法越过。七十人之中外加苏野风墨,唯有石胖最为捧场,总是听得津津乐道,由此,小胖子与邓颖总是与司徒靖三人聚坐,俨然亲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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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行数月,以近十万里平原的边地,地势开始有所起伏,山峦叠布,司徒弈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已经到了,大家加把力,应该就在天黑前可以抵达摩霄城。”司徒靖四人首先呼好,邓懿似乎不乐意,但是也无可奈何,所有人策马,全力前进。
夜昏月明,众人驰入群山,沿着两侧山间的谷道行进,初时山路崎岖,怪石嶙峋,再绕过几座落峰后终于找寻到了人工施砌的石道,众人欣喜,顺着石道驱马,上了一段山,渐渐豁然开朗,原来尽头下方是一座三面环山,一面临渊的深谷,深谷内赫然矗立着一座伟城,城高且广,颇为壮观,司徒弈喜道:“找到摩霄城就好了,因为这里的边西十城都是有官道相连,甚为便利。”说完扬马飞驰,众人跟上,一刻钟后,大家已经立在城门下方,但城门打开,向内望去,昏暗异常,空无一人,阴风刮起尘土,似游鬼夜嚎,让人不寒而栗,此时弯月高悬,却仿佛射不进城中一丝光亮,极是渗人。有人道:“要不……要不我们明早再进去?”立有人同声应是。
邓懿怒道:“行军打仗的人,还能忌鬼神之事,举火把,进城。”众人领命,几十只火把点燃,也是一通大亮,司徒弈建议道:“进去后,我们还是找间宅子暂时歇息,明早在做查访,”邓懿点头,率先踏入城门。行走在街道上,众人看见,两边所有屋舍,无论阁楼还是小屋,门窗都敞开着,更奇怪的是,街市上一应商摊货架摆的整齐拥挤,好像这里的人消失前都在逛街市,只是不知什么缘故,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而又过其他街道,物品相类,但却是满街凌乱。整座城是死一般寂静,仿佛连鸟狗老鼠,鸡鸭禽畜都一起消失了,众人感觉十分不自在。
“不会真有鬼吧,”小胖子猫在邓颖身后,眼珠乱转,寒噤不停。邓颖说:“有什么鬼?你胆大点行不行?”石胖听见,立时停止了腰,不一会有自觉佝回去了,说:“那这么什么活物都没有?”小书生沉吟道:“嗯……也容易解释,人,我们先假定是狴昊抓走的,那人消失了以后,那些畜物不是逃出城了,就是饿死了,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苏野拍了石胖一下,说:“听到没有,再说,就算有鬼,也会把你放在最后吃,不用怕。”小胖子缩头问:“为……为什么?”苏野笑道:“你这么胖墩墩的,油腻,鬼也是挑嘴儿的,一定会在最不得已的情况下吃掉你,是吗?”石胖立刻拉着邓颖的袖子,邓颖拍掉苏野搭在石胖肩上的手,轻笑:“不许吓他!”气氛稍微松缓了些。
转了半天,众人找到了一座高宅巨院,料想这么些人应该能够容下,邓懿走上去推开门,小书生奇道:“咦,这座宅院的门怎么是关着的,”邓懿道:“凡事都有例外嘛,我在前面看见有关着门的,”是吗,司徒靖也不争辩,众人纷纷走进去,嚯,好大的前院。两边立有兵器架,说不定是一座武将府。苏野打量着走进院落。
“咻,”一只羽箭从面前的正厅飞出,司徒弈大拇指一弹,一颗铁丸飞出,撞落飞箭,铁丸射入木柱,说:“既然有人,那就查出来吧。”厅里火光突明,一人大笑道:“误会,误会,大家都是朋友,”一人走出来,是一位中年汉子,下颚有些胡须,身穿黑色布衣,腰间挎刀,说:“我的人听见远处有动静,所以略作防备,诸位别介意,哈哈!。”“若真是狴昊来袭,羽箭有用吗?”司徒弈道,那人笑容未僵,赔罪说:“是本将不对,不该疑神疑鬼,众位是那位将军部下。”邓懿很不悦,说道:“我们是章瀛帐下右军卫,他们他们四位是刑严将军的贴身亲卫,”指责司徒弈四人介绍道,那人看了看,说道:“失敬,我们是冯戚将军的部下,与半月前来到此处……”司徒弈问道:“这么早,可发现有什么线索?”那人道:“并未发现什么,这座城里的人都消失干净了,什么也没有。”
“那其他几座城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司徒弈又问道,“哦。是这样的,我们到着摩霄城之后,就守候在此,希望等到诸位将军派来的人都到齐了,再一起行动,毕竟若是狴昊所为,大家一起,有个照应不是。”苏野都无语了,一名来半个月了,愣是停在这里干等,是被狴昊吓破胆了?那还来干什么?司徒弈也敢气闷,早一天发现线索,就有可能早些发现危机,或许就有时间解决问题,他们却如此行事。
“唉,大家别干站着,进屋,进屋,歇息歇息。”一脸的笑容,邓懿几人先走进去,司徒弈也跟着走进,邓颖走在苏野身边问:“那就是你们的队长吗?真厉害。”苏野好笑:“不就弹颗丸子吗?你怎么知道他厉害?”“我是武眠世家的,对机关术,暗器术了如指掌,你看,”她左手拿着那支飞落的箭,苏野接过一瞅,果然,这只箭箭头已失,箭杆从头到尾被穿了个洞,即铁丸是先打断箭头,然后从箭杆中间穿过整支箭杆,然后才射进柱子,而箭杆并未出现劈折,“那我怎么没听到箭头落地的声音?”苏野奇道,邓颖说:“是你们队长伸手指夹住了,接在手里,你在他正后面,没看见,我看见了。”苏野看向风墨,他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你观察真仔细,姑娘就是心细吗?”苏野将箭杆递给她,邓颖说:“不是,因为我练得就是手上的功夫,所以他手上的动作才不能瞒过我,”苏野点头,却有听到她说:“但他这一手,我做不到,”语气甚是艳羡,苏野笑笑:“唉,弈大人挺好说话,你去和他说说,他会教你的,当初他还说教我暗器呢,我也没学。”邓颖双眼微亮,苏野看见了,头也不回的伸出手揪住司徒靖肩头,拉到前面来说:“这是他弟,让他去说,应该效果更好。”邓颖立时双眼望着司徒靖。被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孩瞧着,小书生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嗯,我去试试,”脸色微红,邓颖眯眼微笑,容色更丽,连风墨看见小书生的样子,嘴角都微微上翘。苏野手肘撞了司徒靖一下,心骂,没出息。
穿过前院,他们走进大厅,人多立刻显得稍微有些挤,站在中年汉子旁边的也有十几人,都和他差不多年纪,有几位手持长弓,看来就是射箭之人,邓懿问道:“这座宅子你们都收拾好了?可有我这些兄弟的住处?”汉子答道:“收拾倒是没有,房间应该不够的,不过后面还有几处大的厅堂,诸位兄弟可以将就一下。”邓懿转头吩咐道:“你们自己去看着收拾吧,不要乱,没房间的就在几处厅内找地方吧。”众人应诺,走了出去,厅里立现宽敞。汉子的手下出去拿来热茶,司徒弈几人饮了一些,司徒靖果然瞅空度到他哥面前,小声说着什么,司徒弈瞟见邓颖,点头,邓颖见状,喜形于色。
苏野对石胖说:“我们去厨房看看,如果有东西,你露两手?”石胖惊喜点头。苏野,风墨,司徒靖,邓颖和石胖走出去,留他们谈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