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李乘风目瞪口呆,当然是装给童姥看的。
天山童姥看李乘风这样子,有些鄙视的“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刻薄的说道:“怎么?后悔了?想去跪舔你师叔的鞋底?也是,你师叔现在是西夏皇太妃,投奔她确实比找我这个废物老婆子强。”
说着,她叹了口气:“唉,到时候,你把画一亮,然后深情诉说……你师父临终前,是如何如何的挂念她,说不定她一直对你师父心有愧疚,你这感情牌一打,再凭借你俊秀的外貌,你那位最爱英俊少年的师叔,肯定会好好疼你,好好教你武功的。”
李乘风有点儿脸红,他所理解的“好好疼你”,有些不可描述……
他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在想,那帮家伙应该被甩很远了,我们就在这个山坳里休息会吧。等天亮我就护送您一路回灵鹫宫。”
说完又问天山童姥:“师伯,你现在需不需要吸血练功?”
天山童姥这段日子饱受折磨,此时早已身心俱疲,强打起精神费了好一番口舌,总算把这个强援稳住了,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不需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她以为强援的少年,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
不过,一个知道这么多“私事”的自己人,总是令人不自觉地去信任他。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皎洁的月光洒落,一道身影仿佛幽灵般,在林间穿梭。
……
……
红日初升,李乘风醒了过来,伸个懒腰,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感受着晨雾的凉爽,聆听着幽谷的鸟鸣,天边的朝霞洒在他那清秀的脸上,真想吟诗一首……
“别发癔症了,赶紧找点吃的去!”天山童姥对李乘风大声呵斥着。
新的一天开始了。
李乘风离开了这个小山坳,去林子里寻找猎物。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墨玉指环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出来用,电气化厨具,各式各样的吃食。
而现在嘛,只能老老实实过原始人的生活了。
等到离开了童姥的视线后,李乘风取出一个装满清水的葫芦。
“吨吨吨”不一会儿,就把一葫芦水喝完了。
正巧,猎物也出现了……
不远处有一只觅食的梅花鹿,也许是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它正在警惕的东张西望。
李乘风捡起一枚石子,运起内力,就要向它击去。
突然,他想到:童姥练功应该是需要新鲜的血液。
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石子:得活捉。
他看着那头警惕的小鹿,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小鹿鹿不要怕,来,哥哥带你去看金鱼。”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头梅花鹿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
李乘风看着眼前的小鹿目瞪口呆,而小鹿也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他。
李乘风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鹿的头。
他心里升起了一丝明悟:它能明白我的想法,我能命令它。
李乘风把系在腰间的空葫芦解下,轻轻抛了出去,而后对它说:“把那个葫芦叼回来。”
小梅花鹿蹦蹦跳跳的把葫芦衔了回来。
李乘风又把葫芦远远抛开,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小梅花鹿,默默在心里命令道:“去把葫芦衔回来。”
小梅花鹿转动那双灵动的眼眸,看了看李乘风,然后转身跑去把葫芦衔了回来。
李乘风兴奋极了:我有异能了!不,是麒麟血脉的天赋神通,这就是御兽调禽?
清晨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山间的薄雾也已消散,李乘风站在一株高大的松树下,抬头看着在树梢高歌的山鹊,心里激动不已。
正如他所料,飞鸟也听他号令。
然后,他又试了“履水御风”“透石土行”,遗憾的是,这些神通都还没有觉醒。
没关系,慢慢来。
想到那些强大的神通,李乘风心里就美滋滋的。
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可李乘风还没有回来,童姥心里有些犹疑:这小子该不会是跑了吧?又或者……
当李乘风带着小鹿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童姥不在,心里一惊:完了,别是被李秋水捉住了?
正在李乘风满脸焦急的要出去找人时,他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怎么磨蹭这么久?”
听到这个声音,李乘风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我去掏了几个鸟窝,弄了些鸟蛋。”
杀掉小鹿鹿之后,李乘风升起火,开始了烤全鹿。
小鹿鹿那么可爱……
“葫芦里有水吗?”
“有”
“拿来,我渴了。”
“哦”
李乘风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葫芦又装满了水,所以就随手把葫芦递给了童姥。
吃过饭后,童姥催促李乘风起身赶路。
时近中午,童姥让李乘风停了下来。她找了块大石,开始盘膝打坐练功。
只见童姥鼻间喷出两道白气,笼罩着脸庞,浑身如爆豆乱响。
李乘风见状出去叫了一只鹿,真的是叫,鹿很听话的就来了。
等到日上中天,童姥收功,朝着那头鹿就扑了上去。
等吸饱鲜血后,小鹿又被烤了。
吃过饭后,李乘风背起童姥,准备赶路,他问道:“师伯,回灵鹫宫还得多少天啊?”
童姥笑了:“我们不回灵鹫宫。”
李乘风疑惑道:“那我们去哪?”
童姥反问道:“你那珍珑棋局是如何破的?”
不待李乘风回答,童姥就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去西夏王宫。哈哈,那贱人肯定想不到,我就躲在她家里。”
往西二百里就是西夏国都。
这次赶路并不轻松,不能住店,不能进城,还要露宿野外,最难受的是:明明墨玉指环里有那么多东西,却都不能拿出来用。
而童姥却是诸事不问,毫不在意,要么是练功,要么是闭目养神,她也没有指点李乘风任何武功。
可怜李乘风堂堂逍遥派掌门,却沦落为了一个小杂役。
又是一日中午,童姥刚饮过鲜血,正准备让李乘风去做饭,突然间她神情大变:“那贱人来了!”说着,一下子跳到李乘风的背上,“快,我们走!”
李乘风有些不解:什么情况?
但他还是老实听从,背着童姥向西而去。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
如果李乘风看到她的话,肯定会觉得有一丝熟悉,因为她和南半夏一样,都是一身白衣,白纱覆面,眉眼之间,风姿万千。
只是,这女子眉目之间所流露出的万种风情,却不是南半夏这个少女所能拥有的。
山风拂来,裙裾飘动,那婀娜的身姿在风中伫立凝望。
她望着的,正是李乘风背着童姥离开的方向。
李秋水看着被吸干血的梅花鹿,感叹道:“师姐啊,师妹找的你好苦,你怎么这么狠心,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她的声音轻柔婉转,既有少女的清脆,又有成shú nǚ性的温柔。
此时,童姥在李乘风背上骂道:“你个贱婢!少在那里装模作样,想要我的命,你还不够格儿?”
李乘风一愣:这是什么情况?电视剧里没有过啊?
他没有理会童姥的呓语,不再顾忌内力的损耗,加快了速度。
好在三分归元气生生不息,一时之间,倒不用担心力竭。
神行百里,天色将暗。
此时,童姥的声音在李乘风耳边响起:“西夏国都灵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