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锁不开,无形链困来。
天命布棋局,人僵皆为子。
白起等人刚想逃跑又折回,他们的大哥韩信依旧安稳地躺在秸秆下面,差点被抛弃。
“怎么一股骚臭味啊!大哥不会腐烂了吧!”白起刚要拨开秸秆,一阵恶臭飘来。
“那个你不是说童马尿可以防僵尸吗。所以我就”无双认为自己没有错。
“啊!这下可苦了大哥了,你有多少?”
“差不多一桶吧!我记得就是一桶,准没错!”这个一桶无双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不是说着话的时候,先把大哥就出去!”项羽东张西望,就怕突然有人来。
无双白起闭了嘴,捂着鼻子拨开秸秆堆,到底兄弟情深,嘴贫归嘴贫,白起二话不说背上韩信。
三个僵尸深情地望着一眼马厩,再见了,我的忍辱负重。他们认着地迈出了那关键的一步。
迈出洞口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是干净的,云开雾散,月笼巍山,虫鸣鸟叫,清风和煦。从此你不是弼马温,我不是铲屎官,懒得拍什么马屁,去他的弹丸之地,走路不再躲着臭烘烘的一坨接一坨,无需半夜被马嘶长鸣搅了美梦。外面的世界比以前更加亲切,像是长辈见到离家久的孩子,沏一杯温茶,与你慢慢谈心,山川河海消化你所有近来的委屈,海阔天空包容你所有放荡不羁的任性,不问功过是非,不盼衣锦还乡,只要平安回家就好。
本以为是逃定了,没想到跑了十几米远,诗情画意一转,什么新世界也戛然而止,月亮被乌云遮住。铁铐越来越紧,一股莫名的力量从铁链里发出,像是被什么吸住一般,一下子把他们三个拉回解放前,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他们又回到了马厩。
“大哥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没撞坏吧!”白起有韩信给他当肉垫,这韩信是真的惨啊,要是再不醒估计会被他们玩死。
“做什么那?想拆迁吗?”不快不慢,正好另一班士兵来坚守岗位。
“嗷~嗷~好舒服!”白起背部在柱子上蹭了起来。
“哇!你个死变态,发春了啊!”无双一脸惊讶。
“假装在挠痒,快快快!别让他们起了疑心!”白起挤眉弄眼。
“嗷嗷嗷~爽!几位小哥一起吗?人家后背痒死了!”无双在柱子面前上下左右,来回轻蹭,还不时向那几个士兵抛媚眼,要是给她加一段慢摇,几盏霓虹灯,那就是夜店舞娘了。士兵们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按捺不住偶尔瞟瞟,白起的反应倒有点大。
“用不用这么风骚啊!能不能收敛一点啊!”白起赶紧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遮住无双。
“不准看,不准看啊!认真防守!”白起指着士兵。
“喂喂喂!过分了啊,人家看我是看我美丽动人,说明我有吸引力!不像某些人,不懂得欣赏!给我让开!”无双一把将白起推开。
“就是,姓白的,赶紧给我死开,皇帝都看不到的表演竟然在这里!”士兵们互相小声议论着。
“啊~啊~啊~就是这个感觉,刺激!”项羽抱着柱子像只夜猫一样乱挠,龇牙咧嘴。这项羽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要是不正经起来简直就是霸王弓射出霸王枪—给谁都招架不住啊!
“咦咦咦”白起跟无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哥!我不想当兵了,我想回去了,没听说当兵还要来干这个的啊!”一个士兵说道。
“是啊,大哥,这个也太可怕了吧,他们是不是要咬我们啊!”另一个附和着。
“怕什么!我猜他们是牙痒了,在磨牙那,应该跟老鼠差不多!”那个带头的说道。
“什么?磨牙!那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吸我们的血啊!”这几个小兵都很害怕。
“他们在议论什么那?不会猜到我们要逃跑了吧!”
“能议论什么,男人的话题呗!”
“男人的话题是什么?多久洗一次澡?”
“就是你刚才跳舞有多美!”白起实在受不了了。
“呦呦呦!还男人的话题,那你也去和他们谈谈心得体会?”
“啊~啊~啊~太刺激了,比我的霸王枪挠得舒服多了!”白起无双都停了下来,项羽仍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项羽是不是被咱们皇帝打疯了啊!”
“肯定是啊,一代霸王变成一代王八,不疯才怪!”
“可怜了韩信,功高盖主啊!”
“这个可不能乱说,小心脑袋不保啊!”那个带头的阻止了小兵的议论。
“哎哎哎,三弟,停停停,差多不行了!”
“二哥,一定要点到为止,我觉得还不够掩人耳目!”
“够了,岂止点到为止,你都炉火纯青了!”
“是吗?可能怪我太冲动了!”
“来抽根烟冷静一下!以后别这么放肆了,说实话怪吓人的!”白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我这不是掩人耳目嘛!”
“懂,二哥懂了,不多说,抽烟!”
说着,两个僵尸蹲在马厩柱子边抽起了黄鹤楼。
“抽烟不带我!给我一支!”
白起掏出一支烟递给了无双。
“嗯?”无双给白起使了一个眼神。
“干嘛,眼睛进沙子啦!”
“还愣着干嘛啊,点上啊!”
“得嘞,姑奶奶,算是栽在你手上了!”白起像个小跟班一样。
白起吸一口就朝韩信的脸上吹一口。
“你干啥?”
“没干啥呀,让大哥也恢复僵力啊!”
“你嘴里吐出来的能有效吗?”
“那这样总行了吧!”白起掏出十支烟,并排插到韩信嘴里,一齐点上。
“扇扇,别把大哥呛着了!”白起用手不停地扇风,无双跟项羽被他彻底折服了。
“别愣着啊,一起啊!”
三个僵尸嘴里叼着烟围成一圈,中间不断有烟缓缓冒出,他们被熏得泪流满面。
“他们这是什么仪式吗?怎么好冒烟啊!”
“不知道,估计是韩信死了吧,他们现在正在祭拜!那看那香点的,插的韩信满嘴都是,其余几个也是哭的死去活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都已经逃出去了,怎么又能被吸回来那,莫非这链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其实这链铐是被应龙施了法的,解锁的钥匙被藏在了雍鼎之中,这链铐跟雍鼎又有一定相互吸引的作用,只要出了一定的范围,作用就开始显现出来了,无论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出,就是骑着天马也逃不掉,这就是为什么应龙可以那么放心把他们交给力牧看管。况且想解锁还要拿到钥匙,钥匙为了钥匙再进雍鼎,那无非等于再死一次,复活估计再等五百年后了。
白起他们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状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僵力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刘邦要求当众问斩那百只地牢里逃出的僵尸,给百姓一个交代,虽说应龙不太情愿,但他不想因为这几只小喽啰而让刘邦怀疑自己,那样就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朝廷为了吸引别人来观看,显示朝威,大肆张贴告示,立冬之日,洛阳城外,斩杀僵尸。立冬那天,果然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想看着百年难得一见的人还是很多的。
白起也听到了把守的士兵们谈论起这件事,不免感叹:“是我害了他们啊,大家同为僵尸,不该赶尽杀绝的!”
“我和三个也有份的,不怪我们,都是刘邦那个畜生做的好事!”无双见白起那么低沉,难得一次的安慰了他。
“二哥,我们为他们点几支烟吧,就当是祭拜了!”
说完,他们一人手里点燃一支烟,三叩三起,跪拜开来。
“你看他们又来这套,这僵尸是不是也信奉什么教啊,怎么天天拜这个拜那个的啊!”
“谁知道那,他拜他们的,我们管不着,别来咬我就行!”另一个士兵摸摸脖子说道。
斩僵的场面相当宏大,各色军旗插成一圈随风飘扬,各路诸侯纷纷到场各就其位,乐队分开站两列,鼓手三排三列在乐队后方,巨大的号角如雷鸣,震撼的鼓声响云霄。僵尸如棋子一般跪成十排,第一排七只,后面每排十只。每个僵尸后面都站着一个手执刻着符文大刀的刽子手,他们也像棋子一般,任人摆布。
围观的人群排到了城门口,商人停止营业,农民暂时放弃手中的活,学堂也给孩子放了假,妇女的针线也不急这一时,妓院也挂上暂不营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别说挤得水泄不通了,就是呼吸都困难,汗味胭脂味杂糅,闻得心口发慌。要是这个时候谁掉了一块金子,那争夺起来不亚于一场大战,踩死的也有成千上万。那天城楼竟然允许对外界开放,城墙上都坐满了观看的人。刘邦的心真大,也不怕匈奴此刻杀来。
观众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屏住呼吸,就等着刘邦一声令下。那从一开始就沉默的僵尸群好像预示到自己要死亡一样,贴着符咒都可以对天长嚎,凄凄惨惨戚戚。
“我刘邦能有今天,全靠老百姓的爱戴,如今老百姓的利益遭到了破坏,我一定要给大家讨回一个公道。这群僵尸目无王法,嗜血如魔,大家说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呼声震动了整个洛阳城。
刘邦一声令下,头断血流。突然空中一个燃烧的陨石划过,飞向边疆一带。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