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腻世俗戏,高手地牢休。
一汪蓝泉血,似酒穿肠过。
烧心烤肝醉,谁解其中味。
秋风扫落叶,大患城难防。
八十一兄弟被应龙抓住后就没有项羽他们的好命了,本来就是战场上的生死对头,这下落入敌手,死罪不急,活罪难逃。项羽他们打扫打扫马厩便可,还有力牧大鸿的偶尔关心慰问,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悲伤了。八十一兄弟就不同了,他们可以称为原始僵种,是最老的一代僵尸。应龙表面把他们献给刘邦,实际是想利用刘邦的魍魉两只独特密军来研究八十一兄弟的僵血。传闻原始僵尸的血液可以把人变为僵尸,应龙骗刘邦原始僵血可以炼出增强士兵身体素质的灵丹妙药,刘邦让应龙放手去干。
幽暗的地牢,建在洛阳城外的地下,透不进一丝阳光,墙上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得本就冰冷的刑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墙壁似乎被吓出了冷汗,不断有水珠滴答滴答,水珠很有规律地打在火把上,忽暗忽明,像是短路的电灯,每一次闪烁都胆战心惊,不知哪一滴就会扑灭这半条命的火苗。地牢的正中有两张还滴着血的刑床,这血不是滴答滴答,而是像跟红线地往下流,滴蜡一般,粘稠缓慢。
地牢一共关押108名死囚,都是朝廷重犯,每个囚犯的罪行都至少三页,抓捕更是费了好大的劲。朝廷说他们是被抓来的,其实大多数都是来自首的,觉得外面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到牢里体验一把生活。怪不得听不到他们的冤枉啊冤枉的鬼嚎,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移民在这里。
听说洛阳的地价比别处高的不是一点点,这差不多每个二十平米的牢房够普通的小老百姓奋斗到入土了。还传闻,刘邦要拆除乡村的房子,说是陈平的主意,大肆扩张耕地面积,说是为了以后的休养生息做准备,并且强制百姓搬到洛阳买房,买不起的可以献出家里的男丁参军,或者女丁进宫,有钱了便可赎回。
难道这应龙也是想在洛阳有套房?
常先奉应龙之命,配合魍魉密军提取八十一兄弟的血样。几个黑影押着一个发狂的的物种,向地牢走来。
“快快快!把他按在刑床上!”魍爷说道。魍爷是魍军的首领,光溜溜的额头上纹着一只看起来随时发起进攻的蝎子,瞟一眼都感觉会被蜇一下中毒身亡。
“别急别急!让人安静下来,我们魉部最在行!”魉爹提着一只xiāng zǐ立马跟了上来。魉爹乃是专门给刘邦看病的,每次刘邦御驾亲征都会秘密带在身边。听说当时刘邦被困在荥阳时,头疼欲裂,感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里钻拱,无数的御医各显神通都没有办法,还差点被砍了头,魉爹一剂药丸便把这脑壳里的虫治得服服帖帖。那次之后魉爹在御医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后来从没有人见过。
几个壮士架着一个僵尸的两个胳膊,用铁链死死锁在刑床上。僵尸不停震晃,要不是壮士按着,刑床早已天翻地覆。
“你快点啊!每次都这么不利索!”魍爷催促再三。
“别急别急!就来就来!”
魉爹打开随身携带的xiāng zǐ,里面装有一个金盆,一个酒壶,两个瓶子,一白一黑,还有三根银针。魉爹先打开酒壶干了一口,回味无穷,然后放回,又取出金盆叫人倒满水洗起手来。其实,这一举动说明魉爹随时想金盆洗手。
“小魉!你能不能每次跳过这些步骤啊!”魍爷恼羞成怒。
“别急别急,马上马上!”魉爹很能沉得住气。
魉爹打开白瓶,放的远远的,用银针插在里面拧了一圈。
“孩子,别怕,马上就好!”魉爹抚摸着僵尸的臂膀,笑脸盈盈,温柔细语,这种变态般的亲切搞得僵尸都露出了恐惧,颤抖地更加厉害。突然,魉爹猛地将食指长的银针全部刺入僵尸的胳膊。僵尸一声嘶吼,穿透地牢,瞬间像是被按到底又撒手的弹簧一样,疯狂抽搐。魉爹也跟着装抽搐,像极了跳艳舞的妓男,突然打了一个响指,万籁俱寂,妓男表演结束,僵尸也死般沉寂。
魉爹将针放回,打开酒壶又咂一口,大功告成。不过魉爹从来没有动过那黑色瓶子,就连每次与他配合地魍爷都没见他打开过,更不知道做什么用。
“轮到你了!”魉爹冲魍爷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魍爷掏出一根细锥,插进僵尸脖子,蓝色僵血喷涌而出,魍爷立马用盆接住。僵血渐渐流干,僵尸急速萎缩,化作了一具干尸。
常先在一旁看了感觉十分恶心,比在战场上还要恶心。那一盆僵血还冒着热气,咕隆咕隆打着泡。常先竟然幻想着自己会把这满满一盆一干而尽,忍不住想吐了。
项羽白起听到了刚才的那一声惨叫,很是纳闷,喊醒了正在熟睡的无双。
“无双无双,快醒醒,狼来了!”白起推着无双。
“啊!别咬我!别咬我!白起的肉比我的香!要吃先吃他!”无双立马捂着头。
“先吃我是吧!”白起嘣的一声弹了一下无双的脑壳。
“就先吃你!还不能一口吃掉,一定要慢慢咬!”无双反应过来白起在耍她,一把扭到白起的耳朵,拧地白里透红,红里透紫。
“姑奶奶,饶命,先吃我,先吃我!”
“你确定?”
“一百个确定!我对这马屁股发誓,不对,我对天发誓!”
“这还差不多”无双松开了手。
项羽在一边仍旧不悲不笑,还在想着前几夜的那封信,想逃跑无法脱身,守兵重重,铁铐加身,自己又失去了僵力,还有一头紫龙不知打着什么算盘,况且大哥韩信依然昏迷不醒。一切都在对他强调,好好在这马厩待着吧。
城门又轮到上次那两个侍卫值班了,这次他们又听见了惨叫。
“嘿!大哥醒醒!你听这什么声音!”那个胆小的始终胆小。
“什么什么声音啊,上次不就和你说过了吗?腌太监那!估计是想在洛阳买房的!”胆大的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不对啊!这次声音跟上次不一样啊,上次那是哭声,这次有点像狼叫啊!大哥!大哥!这洛阳不会有狼吧!”
“狼你个头!狼早就被皇帝猎杀完了,你没看到皇帝经常陪着韩王信出去狩猎吗?回来车上拉的全是狼啊鹿的,这方圆百里,怕是连跟狼毛都没有了!”
“这么说这狼怪可怜的!”
“可伶个屁啊!有我们可怜吗?大冷天的还叫我们守城,敌人要是真的来了,送死的还是我们,都比不上一头快绝种的狼,听说皇帝就养了一只。”胆大的越说越气。
“那这到底是不是狼叫啊?”
“不是,这次还是腌太监的,下次听到什么都别叫我了,睡个觉容易嘛!”说完胆大的继续睡着,留着胆小的瑟瑟发抖。
“去,拉个死囚出来!”魍爷命令壮士。
壮士懒得走,打开了第一个牢门。这里面关的是一个爱偷东西的贼,飞檐走壁,武功了得,听说偷遍世间宝物,就连皇帝的传国玉玺都偷过,魅军牡丹的那个无影手就是他教的。壮士拖着他,他一点也不反抗,倒是十分享受。
“哎呦,舒服!再来一圈”飞贼转转脖子,扭扭腰。
“这次又想到什么好玩的来折磨我了?”
“灌!”还没等飞贼的热身huó dòng做完,壮汉就把他按跪在地,拽着头发,仰头就灌僵血。
喝完僵血,飞贼打了几个嗝,擦擦嘴,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什么玩意,蓝莓果酱吗?下次能不能多放点糖!”
魍爷魉爹,目瞪口呆。
“什么他妈的僵血!失败了!”魍爷拔起刀疯狂地砍着那具干尸。
“别急别急!慢慢来,慢慢来!”魉爷还是淡定的啊。
“你都多大人了,整天跟个娘们一样,别急别急的,下次再不成功,我看我跟不跟你急!”
“别急别急!会成功的!”
魍爷快被气疯了,估计肺已经炸了一半,这魉爹就像念紧箍咒一样,锲而不舍地张嘴闭嘴就是别急别急。
于是二人在争吵中,愤愤离去,常先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搞了点盆里的僵血,虽说恶心还是恶心的,但是他也想知道这有什么用,说不定就可以帮助他为旱魃报仇了。壮士又将飞贼关了回去,走时飞贼还冲他们飞吻,叫下次常来玩。
“唉,第108把钥匙!”飞贼每次趁壮士将他拖出的时候都能偷到一串牢门的钥匙,每串都可以开全部牢门,只是壮士从未察觉,真是出鬼了,估计是金鱼人,只有七秒记忆。飞贼将钥匙往枕头底一扔,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三天后的半夜,飞贼感觉浑身火热发烫,血管里好像有岩浆在流动,头皮奇痒无比,牙齿也慢慢变长,肌肉不断膨胀,撑裂了衣服。嗜血的**瞬间被激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吸血吸血吸血!
飞贼抓起枕头下的钥匙,抛向每个牢房,可有的人根本对这钥匙没兴趣。无奈,飞贼只好挨个打开房门,进去就是一阵撕咬,出来的则是两个僵尸。这种僵尸跟韩信不同,韩信是把别人复活成为僵尸,但是不带有嗜血**,而且除了寿命,战斗超出常人,其它还是一样的。但是喝了原始僵血变成的僵尸就大相庭径,他们简直就是一头到处咬人的疯狗,没有任何理智,充满嗜血**,没有长久的生命,战斗力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
地牢里充满了哀嚎,看守地牢的人也不敢去一看究竟,因为每次都中囚犯设的陷阱,被耍的团团转。
“又想引我们上钩啊!门都没有!上次的伤还没好那!”
“就是!今天这是假扮僵尸鸿门宴?搞得唔嗷唔嗷的!我就是不进去,有种出来咬我啊!”另一个士卒应和道,他对于牢房的铜墙铁壁十分自信。
突然,一声墙倒塌的声音传来,牢房里的嚎叫停止了。
“哇!太过分了!难道他们在拆墙?”
“管他那!我就是不进去!”
“对!千万不能上当!海啸都不进去!”
一个曾经力大无穷的土匪,每次打劫都是直接用身体挡住马车,自己没事,反而马被撞得半死,听说他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变成僵尸的他,眼都不眨,冲破了地牢的铜墙铁壁,108个僵尸从后面蜂拥而出。
“大哥大哥!这次真的是狼来了!”
“大哥快醒醒,不骗你,真的!”
又轮到他们两个看守城门,任胆小的怎么喊,胆大的就是不听,听到了也不醒不理,继续睡觉。
一群黑压压的僵尸向他们冲来,胆小的见了,都被吓得湿润了,立马不顾胆大的,向城里跑去,紧闭城门,大叫有僵尸。当有军队来的时候,打开城门一看,胆大的早已不见踪影,僵尸也不见了。胆大的被僵尸分的渣都不剩,僵尸们也消失了。
“哪来的僵尸?僵尸都被皇帝收服在马厩给马洗屁股那!你跟我说说哪来的僵尸?”胆小的被骂了一通,自己也不敢相信。
漫天落叶,秋风萧瑟,胆小的独守城门,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第二天,胆小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这种事从来不会上报到朝廷,大家都瞒着贪钱,谁管这屁事,丢了两个侍卫还不够花钱找的,不了了之。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