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歇够了,醒目惊人一拍
各位客观不好意思,咱们书接上回
“南宋君王入我大魏国都,我堂堂大魏又岂能亏待了他,下旨,为大宋皇帝戴上镣铐,禁足南院,每日必须弹琴六个时辰,风雨不候。”
“皇上,这”
“怎么,宇文将军有异议不成”大魏君王看不出是喜是悲
“皇上,这琴可弹,可这镣铐之刑是否可免”
“可免!?呵,他在南宋和我对峙的时候是否想过他是如何牵制我的,北方匈奴数次扣边朕都因为这个南宋而束手束脚,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有何人给那匈奴人求情让他们别再来烧杀掳掠?没有!”
“可是,皇上,他现在已经被挖去双目,且沦为阶下囚,还请吾皇开恩”宇文氏跪地,剩下的一支左臂尽力撑着
“哼!开恩,你当真以为朕皇恩浩荡的无处可施不成,朕告诉你,朕不知道你和这南宋皇帝有什么瓜葛,别以为你救了朕一命,便可以要朕为眼前这人开恩,不可能!”
“皇上,臣愿以这三品侍卫换得开恩”
“不准,诸位爱卿,退朝!”
太监一声尖而细的声音再次传来“退朝~”
大殿内进来两个甲士拖起躺在地上的琴师像外走去,他看到他的背上早已被血水沾湿,宇文氏不知所措的怔在那儿,一句话说不出,粘在原地的脚更像灌了几千斤重的铁水,迈不出去!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吧
他忽然想起,在遥远的两广之地的一个小山村里,两个无知的少年躺在一块苔藓铺满的石阶上仰望着星空,那时的无拘无束,那时的相依为命,不过才十几年的光阴,便都成了浮云。那时两个命运如此相似的少年如今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不成当真要应了那道袍老人的谶语
一个求死不能,一个求生不得??
“如果当真那样,我便用手中这把剑亲手结果了我二人的性命”他想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迈开步子跟上皇帝的脚步
只是眼前这人,自己再也不会一心一意护他周全了吧
也许这是琴师生命中最长的一天,也许是老天馈赠给琴师与侍卫之间的相遇,离别三载的两人在这种场合下再次相遇,只不过一个是那成功的君王殿下的持刀侍卫,因救过君王之命,备受器重。而另一个,确是那人的阶下囚,仅此而已。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守夜人的话从京城的长街传到皇宫南院
南院南院,也许可以当做是南宋吧,虽然我不是那南宋君王
十月秋季,后夜的凉,与白日却也差的十万八千里,望月早已横亘当空,悄悄的把自己的光辉洒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宫内宁静的不像话,那披甲巡夜的甲士走起路来也不带一点声音,虽然红烛把皇宫照的亮如白昼。
但是,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凉过
从一个只与宇文氏相依为命的琴师,摇身一变,入驻南宋皇宫,享受着为君王抚琴的无上尊荣,不过三载,君王国破生死,而他竟然被当做那君王带到了北魏皇宫,沦为阶下之囚。
当然,他从来没有渴求过什么荣华富贵,也从来没把寄人篱下的日子当作士可杀不辱,他想要的只是自由,只是走到哪儿便把琴声传递到哪儿,就算是在南宋皇宫内,那君王也答应过他,可以随时离开。
可是现在,他被禁足在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南院
他想要的自由便一朝烟消云散
他忽然明白遥不可及不过如此
如果他早猜到这样的境遇,那日在南宋皇宫内他可还愿意接受那南宋皇帝的要求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琴师,生不在帝王家,文武不足以安天下
但如今,这些都是没有后路可退的想当初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在这里再次遇见了他
那个此生绝不相负的莫逆之交
想到这,他又有些释然了
这是他黑夜中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