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的男人们》 ·show me the meaning （4）

    当走进剧院，松软的红地毯在脚下铺开，脚一下子从户外坚硬的路面踏到室内仿佛像是受到了最热情地款待，人轻松多了。顶棚高耸的穹顶镶嵌在温和柔美的晕黄灯光里，而如满月灯光下错落有致的红色座椅像是喀斯特地貌中的嶙峋齐石延伸到舞台尽头。

    张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解下自己的外套，环视了一下周围轻轻地坐下了。他先是观察了舞台上的布景，居高临下法官的位置像是上帝俯瞰着台下世态炎凉，他的正下方是书记员书写着曾经发生过的往事，书记员位置的右边三排想必是陪审员的席位，他们决定着被告生死大权，就像哈姆雷特坐在石头上考虑是生存还是毁灭的永恒主题。陪审员席位的正下方正是证人席了，而证人席的正对面便是耐人寻味的被告席了。

    他看了看一一就坐的观众，年纪稍大一些的大妈们会脖间围绕着一袭围巾，穿着针织套衫，两三个对着shǒu jī拍照。或是两个女闺蜜，精心打扮一番，头发是刚做的微卷，空中带有点香味，一件风衣潇洒地脱下，温柔地摆在丝裙上，一旁穿着黑色短打皮夹克的较小纤手教她摆pose拍zhào piàn。又或是一对眷侣，男的大多黑框眼镜，臃肿的羽绒服加上平凡的脸和不加梳理的头发，而女的却是如羊毛般的秀发披在双肩，瘦小的脸颊夹杂抚媚的黑樱桃双眸在聚光灯的散射下或隐或现对着男人们灵动着。众人说说笑笑地，在演员们出场前的一霎那黑暗中鸦雀无声了，屏气凝神地期待这出戏带给他们的惊喜。

    一个年轻人因获得一笔可观的遗产而谋杀了一位富婆，此时唯一能解救他的是他妻子所作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妻子翻供说他杀了人，她可以获得这比遗产。如果她没了良心帮他做伪证，她将获得所谓的爱情或者一双冰冷的shǒu kào。她将如何抉择？人性在这里闪耀着光怪陆离的微光。一场正义与非正义的力量在面前较量，观众们聚精会神地望着十九世纪英国原貌的法庭纪实，也原汁原味地品鉴演员们充满魅力的表演水平和人物剧情地丝丝入扣。观众们有些被演员们所倾倒，可以从微张的嘴唇和高抬的下巴看出。有些则一只手托着脑袋，紧锁眉头对即将发生的剧情细琢推敲，而有些互相啧啧咬耳朵地评论或说些别的事。人群中是不是掀起热情的掌声，或者发出阵阵惊诧地嘘声，又或者被演员们临场的发挥而莞尔一笑。总之，人们陶醉在这艺术的氛围之中正当辩方律师吕凉滔滔不绝作慷慨陈词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张立右手边，坐了下来。

    “你来啦……”张立小声地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