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男孩,一见面就从衣兜里取出他的□□给我看,有板有眼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赵聪,是c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坐在皮椅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后,微笑着说道:“赵警官,我可不记得我有犯了什么罪。我这家诊所从九点开门到现在,前后连五分钟都还没有。”我说着又伸手指了指水都还没有沸开的电烧水壶。
赵聪咳嗽了几声,我瞧出了他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的微妙变化,即便他怎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可是他的微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心虚慌张的心态。他的□□出示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让人无法看清上面他的名字和警号。于是我在心底做了一个推论,抢在他开口前问道:“赵警官进刑警队有多久了?”赵聪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整个人一愣,微微张开嘴,翕动了几下却有点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现在多半处于窘迫的状态,为难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也不见得是件光彩的事情。
“我比较好奇,你们陈队是怎么形容我们诊所的医生?”我的这句话让他那紧绷的面部肌肉有所松弛了,那双眸子的慌张也一扫而光对我道:“陈队和我说石教授向他推荐您,你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而且也曾留校担任过副教授的职务。即便是现在你离开了美国,斯坦福大学还是给与自己有交流的c大推荐了您,并且c大也保留了您副教授的职务……”
“所以?”我觉得国内这种先给人戴高帽子的习惯,我依旧无所适从,很是不喜欢。我的发问又一次打乱了赵聪的步骤,他有了不到半秒的停顿,却也在这一刻了解了我的习性直奔主题道:“我们这次接手了关于华正集团的一个挪用gōng kuǎnhuì lù官员的案子,嫌疑人说自己受总经理沈俊枫的指示,而沈俊枫本人却对此表示是全然不知情。我们想请您协助我们解决这个案子。”说着话,他从自己背着的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到我的面前,“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沈俊枫当着我们的面签下的名字,另一份是嫌疑人交给我们的与官员的合作计划,上面也有沈俊枫的签名。”
听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他的用意。接过那两份文件,在办公桌上摊开,两个签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想想他拿到我这里来,多半是技术科的人员也有些束手无策了。我拿着沈俊枫那份亲笔签字的文件,拿起放在一旁的放大镜,目光顺着他的起笔到收笔,脑子里那模拟的签字过程很是流畅。这也算是记住了他的写字习惯,随后又看向另一份文件上的签字,这签名可谓是与本尊的一模一样。可终究还是有所破绽,这破绽不在字的笔画上,而是在用笔的力道上。
我抬起头瞧见赵聪那急迫的眼神,放下放大镜却没有急于告诉他dá àn转而询问道:“技术科那边的工作人员是怎么说的?”他倒也是沉得住气,像是瞧出了我的心思道:“他们说在字的笔画上是完全一样,用笔力道上虽然有所差异,可也不足以证明就不是同一个人写的。沈俊枫常年习惯用钢笔写字,这份文件用的是宝珠笔。笔尖的质感也是有可能影响到笔的力道。就比如在书法上,硬笔书法和软笔书法上虽然可以互通,但如果完全用软笔书法的用笔方式去练习硬笔书法就显得很是刻意古板。”
“你说的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说明了这两份文件上的签名不是同一个人。”赵聪听着我的话眉头一蹙,他的疑惑我自然知晓,于是我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你说沈俊枫常年习惯用钢笔写字,那么当时他当着你们的面前签字时,是不是也用的钢笔?”他点了点头道:“他自己随身带着一支钢笔。可是他自己也承认那天他和官员见面时,钢笔不小心落在车里。”
“我们知道即便是同一棵树上的叶子也无法找出一模一样,那么一个人的签字也不可能完全找出一模一样的,心情与心境不同,即便不是签字的本人主观意识,但潜意识的神经还是会使人在签字上即便再相似,还是会有细微的变化。”说到这里,我拿起办公桌上的两份文件,“这两份文件的签字,不论是你还是技术人员,甚至是我都用了相同的一个词,一模一样。据我所知我国历史上最为出名的画作模仿高手张大千能够仿造出与古画一模一样的画作。所以我觉得与官员签署计划的人一定是很熟悉沈俊枫签字习惯的人,而且性子里透着完美主义,做事情喜欢做到让人挑不出刺。同时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认为能够轻易找出自己破绽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人的年纪应该与沈俊枫相当,好胜心极强,平时都是斯斯文文,待人友善在一般人眼中是个很出色的人,甚至于在上司那里也能得到高度评价。可做事情总是被沈俊枫压过一头。当然这个人不太可能是沈俊枫一离开总经理职务,他就能立马上位。”
我说到这里,电热水壶的水正好烧开了。于是我站起身,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牛奶,侧过身问赵聪道:“我想我刚刚说的那些条件,你们在华正应该能够找出目标人物。”
“好,我这就去汇报。”赵聪站起身,我想他对于我刚刚的分析多半还带着些质疑。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的队长会派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刑警来和我接触,毕竟在我的这个职业上,国内那种千年积累的性别观念亘古不变。我也只是朝他点了下头,说了一句不送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出了门。
小小啜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牛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听着脚步声似乎不是赵聪。这个人一边推开门一边喊道:“阙姐,你这都不请助理的嘛?这大门都没有人守着,也不担心有人进来抢劫。”
“莫颂,这个时间,你居然已经起床了?”我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莫颂抬了抬手里的那印着大红色kfc字样的白色塑料袋道:“我当然是给你送早饭来的了。你这刚回来,指不定还不习惯国内的工作时间,我估摸着你这个点多半还没有吃早饭。”说到这里,他咧开嘴朝着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也不客气地就走到茶几旁,将袋子里的食物都一一取出来,“我想你在美国那么多年或许都习惯了西式早点,但我觉得中式早点也不错,就各买了一份,你瞧瞧自己想吃哪个?”
我瞧了眼那份粥和那杯咖啡,将手里的牛奶放在一旁,走过去站定瞧着茶几上摆放的食物:“你就没想过可以混搭嘛。”莫颂瞧了眼我选了的食物,“就这么点?这个油条也给你吧。”说着拿起那枚汉堡咬了一大口。我端起那杯咖啡,居然和往日的黑咖啡不同,是搭配好了的牛奶咖啡,无奈地将咖啡又推到莫颂的面前。他不解地瞧了我一眼,然后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顿时明白我为什么放弃了这杯咖啡:“这个甜度,你确实不会喜欢。”
“你还没说你自己有空跑我这里。”我端起那份粥细嚼慢咽起来。
“嗯,我听说你这次回来没有带什么助理,就想毛遂自荐了。”莫颂咽下嘴里的食物,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微微一顿,瞧了他一眼:“不打算去你姐那里实习嘛?你这个程序高手跑我这里屈才了吧?”
“程序是我的爱好,而且我老姐老是抱怨我不会看人眼色,说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然后我想了想不如到你这里学点这些心理啊,微表情什么的。以后对改善我的人际关系说不定有帮助。”我听着莫颂他这小算盘打得很是响亮。我咽下嘴里的粥说道:“嗯,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这的工作或许你比想象中的要麻烦。你也说了,我没有助手,所以这个前台接待的活计都是要你负责的。你……”
“当然不介意,要是介意的话,我今天也就不会来了。阙姐你放心,我自己还有别的jiān zhí,我觉得那个jiān zhí就算是我成天待在家里也没事。可是我老姐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莫颂打断了我的话,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放下手里还有一半有余的粥,走到书架旁找了一本基础性强的专业书籍,递到他面前:“既然要跟我工作,这些最基本的知识一定要知晓。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本书里重点内容记在脑子里,记住我要的是能够灵活运用,而不是死记硬背。”我猜想着我给他布下的第一道难关,他是否会望而却步。要知道在大多数男性同胞眼中,宁可花较多的时间去完成计算也不愿意花一点儿时间去背书。我细细打量着莫颂脸上的表情,他只是略显惊讶,却也没有任何反悔的意思:“嗯,我试试。努力提前完成。”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诊所的顾客不算多,这一点我早已想到。毕竟相比于国外,国内的状况多为瞧心理医生进行心理咨询觉得羞耻,担心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好在,我之前在美国认识的一些顾客有些就在c市,有些则在临市。而在他们的光顾以及宣传下,现在的状况虽然有些不温不火,但预约的人却也着实是多了起来。而莫颂自然也没有闲着,他花了两天半提前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于是我拿出我给c大心理系大一生出的期末试卷,给他来了一次定时测试,这份试卷满分为七十分,他拿了五十七分虽然算不上十分出色,可也已经算是不错。于是我又给他拿了另一本书籍让他一边工作一边去学习,学习的时间自然是指定的。人只有在压迫感下才能发挥出自身的潜能。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有条不紊地持续下去,这天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至少在莫颂看来是如此: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么?”
“我找齐医生有些事情。”(我非常感谢他并没有用副教授这样的字样来形容我,毕竟我自己并不喜欢教书这个项目,尤其是在有老一辈喜欢卖弄资历的一些教授面前。)
当然这也并不能成为我替他解围的理由,因为我从来不喜欢插手在我看来与我无关的事情。端着自己刚刚冲泡好的单品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清淡又带着果香与浓咖啡不同的特色。
“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您就不能进去。”
“我是刑警队啊。”他的语气了一丝激动和怒气,随后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我的办公室。而我依旧无动于衷地稳坐皮椅品尝着咖啡,我的目光从那依旧冒着热气的咖啡上抬起,便轻而易举地瞧见了赵聪那似乎有那么点尴尬窘迫的模样,带着一丝笑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赵警官,你就这么一股脑儿地冲进来就不担心我这里有访客嘛?”赵聪有些尴尬却更像是想要发火又只能努力憋屈地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齐医生,我失礼了。能否占用你的一点时间,陈队希望你能去警局协助调查。”
“你这样的态度是请人?”跟着他走过来的莫颂很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这更像是来抓人的。”赵聪被他说得不由脸红,瞥了他一眼不做理会却也掩饰不住面上那越发明显的窘迫对我说道:“齐医生,麻烦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我默不作声地用双眸打量着赵聪脸上的表情和眼眸,他的表情虽然稀松平常,可是却有暗暗吞咽的动作,以及那漂浮不定的眼神,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了。我了然于心地说道:“如果你们陈队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不必让你跑一趟。而且他也应该知道让我瞧出来他不是真心实意地请我去,我很有可能就不会去。”赵聪听完牵强一笑,讪讪地说道:“其实,其实是沈俊枫他想见见你。之前你给我们tí gòng的那个线索,我们找到符合的目标了。虽然对方不肯松口,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这样沈俊枫的嫌疑被排除了,他这个总经理的职务算是保住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同时给他投了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他想谢谢你,所以让陈队请你去。啊,对了,苏律师也会一起去。就是他的老婆苏菀,说是两夫妻一起请你吃饭。”赵聪提及苏菀,我察觉到他声音的分贝明显比之前高了几分,这一点似乎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注意到,“齐医生,你刚回国可能不知道,苏律师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律师,c市最大的外企都请她做法律顾问。”
“赵警官,我想你应该很憧憬苏律师那样的女□□。”我用了憧憬一词,但我瞧着赵聪那泛红了脸,就知道这小伙子应该知道我真正的意思。莫颂听到这里就觉得无趣,瘪了下嘴送了赵聪一个白眼,很是嫌弃地扔下一句:“痴汉。”就朝属于自己的办公区走去。
赵聪被他这样一称呼,脸红的都快成了绛紫色。我浅笑一声:“嗬,既然这样也不能让你太难做。”我取过挂在一旁的风衣穿上便往外走,瞧着自己在那啃书的莫颂,“莫颂,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了。要不要一块去?”他朝我挥了挥手,又瞧了眼我身后的赵聪,脸上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有这种痴汉。吃这样的饭,我还不如去多吃几个汉堡爽快。”赵聪听后嘴角抽了抽,虽然莫颂的话说的确实不太入耳,但毕竟说的是事实,于是赵聪唯一打破僵局的方式便是让我同他赶紧走。
上了车后的赵聪之前的脸色终于有了缓和,甚至此刻还透着那么一丝兴奋。是啊,这能去瞧见自己梦中qíng rén般的女人,换做别的男人都会如此。这在去餐厅的途中,赵聪兴许是觉得车内太沉闷不断地给我列举着他知晓的关于苏菀的事迹,而我则是不断“嗯。”地敷衍对应,他却毫不在意地乐此不疲。就在快到目的地的一个红绿灯时,我开口道:“赵警官,不论你对苏律师多么憧憬,一会儿也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一个丈夫自然会高兴自己妻子的优秀,但也会敌对觊觎自己妻子的人。”最后一句我已经分不清是对赵聪的告诫,还是给自己提醒。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觉得沈俊枫配不上苏律师。”赵聪显得惋惜地说道。我暗暗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窗外愈发昏暗起来的天空道:“配不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当包厢的门被打开,我的目光还是不由地被苏菀所吸引。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她早已是沈俊枫的妻子,褪去少女的稚气,白皙的瓜子脸是充满着成shú nǚ性的魅力与干练知性气质。她瞧向我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微妙,我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她身旁那穿着笔挺西装的沈俊枫,他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朝我礼貌微笑对我伸出手道:“齐医生,你好。我是沈俊枫,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你替我洗涮冤屈。”
我瞧了眼他伸过来的手,没有伸出自己的手,语气平淡地说道:“沈总客气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以我们的交情,我这个小忙不足劳您如此兴师动众。”我的话音一落,沈俊枫愣住了神,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我则是泰然自若地微笑以对。我想他最初听闻我的名字时,或许根本没有想过自己高中时期欺负过的那个胖子,顶多认为只是同名字而已。不过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讪笑着说道:“老同学,这些年你的变化可真不小。我都认不出来了,年少时的蠢事希望老同学不要放在心上。”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都快有十一年了。谁还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是真的介意,我今天就不来了。”我知道苏菀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当初她那一向淡薄的性格会露出如何的表情,可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她不会轻易让别人瞧出自己的心思。
“真没想到齐医生和沈总居然是同学。”一个略有啤酒肚的男人站起身,我猜想他多半就是赵聪口中的陈队。他面带笑容对我表示友好,可是他肚子里怎么想的和面上的八成是两回事:“鄙人陈晨,是日晨的晨。”我微笑点头道:“陈队不说,我还以为是与国民党出色将领陈诚同名。”
“不敢当,不敢当。此陈晨非彼陈诚。”陈晨大笑几声玩笑道。
“别光顾着说话,哪有请客不让客人落座的。”苏菀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再普通的语句自她口中说出听在耳里都是一种享受。
“啊,对对对。瞧我光顾着叙旧了。老同学,快请坐。”沈俊枫说着又举起酒杯对我道,“这一杯我谢老同学的赏脸。”我瞧着自己面前摆着的那杯小半杯的红酒,伸手端起举了举:“沈总客气了,就算沈总不请,冲着沈总在c市的声望,我迟早也是要shàng mén拜访。”我的话虽然是客道,但在沈俊枫听来也是颇为受用。他喊来fú wù员招呼上菜,席间又同我交谈了几句,也少不了答谢陈晨这个刑警队长,答谢他的明断。我不论对红酒还是食物都是浅尝辄止,我知道即便面上能端得住淡然稳重的模样,可在苏菀的面前,我依旧是那个容易自乱阵脚的形象。这一点,哪怕过去这么久,依旧从未改变。
吃完饭,赵聪和陈晨表示要送我,被我以之后在z区还有别的事情为由婉拒。正打算要打车回去,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在我的面前停下,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苏菀正坐在驾驶座上,她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道:“我刚好也有点事情要去z区处理,既然顺道不如一起吧。”我脑子瞬间过滤了许多可以拒绝她顺道的理由,可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缴械投降。
“那就麻烦你了。”我面上保持平静,强扯出一丝笑容,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如果不是今天以这样的理由邀你过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和我们当做不认识了?”苏菀忽然发问道。我不由心中一颤,悄无声息地瞥了她一眼带着一丝微笑道:“怎么会呢,我回来也没多久,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原本打算等事情忙过了,找时间约你们出来聚聚。”漂亮圆滑的话,没想到我有一天会用在苏菀的身上。当然这样的说词虽然听着可能有些客道,但也确实很难让人挑出刺来。苏菀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要去z区哪儿?”
“no酒吧。”
当我嘴里说出这个名字时,苏菀面上依旧平静,可她的背却比刚刚稍稍离开了一些靠背,被散发半遮半掩的脖子也有略略紧绷的趋势。她轻轻又长长地用鼻子呼出口气,背部又重新靠回了回去:“你和楚新他们还有联络?”
“难道你和他们没有联络了?”我故意露出一副略显意外的表情,“我记得当初你丈夫和楚新玩的挺好的。”我有些恶趣味地故意用了你丈夫这三个字并没有用沈俊枫。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还在语调中并没有什么纰漏,苏菀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嗯,她根本不会察觉到什么。
“齐阙。”苏菀忽然叫了我的名字。我直视着前方没有扭头看她,我知道她现在或许一面观察着前方的路况一面试图透过后视镜来与我对视,想从我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显然我现在的举动让她的举动失败了。我用眼角余光瞧见她瞧着后视镜的次数,在数次无果后,她暗暗叹了口气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希望……”
“我知道你很惊讶,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和沈俊枫在一起了。所以眼里不会有别人,你放心。那段感觉我后来离开c市以后发觉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我感谢你还愿意和我有所交集。”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没有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清淡得如同说着另外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如同这几年我对那些不打算深交的人一样,淡泊却又不失礼数。苏菀没有说话,我想她应该是相信了,嗯,她确实应该相信了。因为她那低缓的松气声音还是让我的耳朵捕捉到了。我撇开脸看向窗外,车窗上倒映着我充满苦涩的笑容,映照着我那疼得发酸让我略有呼吸困难的心境。
苏菀的车停在了no酒吧的门前,我望着那亮的有些刺眼的霓虹灯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头也没回地对她说了一些:“谢谢你送我过来,再见。”说完便下了车,阖上车门并没有弯腰和她再做告别的意思。而她也缄默不语,踩下了油门扬长而去,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强忍着好久的泪险些就要滑落,却倔强地看着夜空自语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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