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正已经成了最普通的同学,他的圈子里全是班级中所谓的学霸,而我,只是活在我的文字和足球里。两个不同性格不同追求的人永远走不到一起,何况那个年代大家怎么能接受同x恋。既然不接受,不如不要接受。
我第一次接触“同x恋“这个话题竟然是跟三姐的聊天里。我们差不多冷战了一年,即将升入高三的时候,我们俩在走廊的窗台边聊了起来。
三姐跟我讲述了他性格如同女孩的经历和烦恼,并且第一次抛出了他是否是同性x恋的话题。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和能量,我说你充其量是因为童年时候身边没有男孩玩伴,性格比较柔弱,同x恋应该不是你这样的。并不是大家想象的像个女生,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喜欢哭鼻子的就是同x恋。你难道不喜欢女生么?你难道会喜欢一个男生?
可是我是说了违心的话,三姐即使不是同x恋,也应该有这方面的潜质,就像几年后李安的《断背山》所描述那样: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
三姐很是神秘的告诉我,他有时候确实对男生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最早看待我和阿正的关系,三姐说感觉你那时候是不是喜欢阿正。
我脸颊一红,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很少有朋友罢了。倒是你,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想法了?
三姐摇摇头,很难改掉的,有时候不知不觉间就会觉得爹妈养了个女孩,自己也有时候觉得自己投错了胎。
我实在无法用当时的知识还有见闻去解释三姐的这一现象,还好上课铃声打断我们的谈话。
三姐依旧学霸,我依旧爱足球,高三毕业的时候三姐如愿考取了上海名校。我应邀去他家做客,本来去了七八个同学,我家是最远的,晚上就在三姐家留宿。
三姐待人比他爸妈要热情许多,傍晚拉着我去海边,熄灯后也缠着我给他讲我这几年写作的收获,他说自己最羡慕文章写的好的人。我说有时候就是在瞎写,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写什么。
三姐说,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我忒崇拜你,就是你发表了《我的老师》和《十强赛未赢够》那会,我就觉得你特帅,将来肯定是个作家。
我哈哈大笑,崇拜啥啊,你的成绩数一数二才让人羡慕,我爸不止一次夸奖你,说:你看你们班的魏x,再看看你,成天踢球踢球的,国家队都没冲出去,凭你还能冲出去咋滴。
三姐说,你爸这话就不对,术业有专攻,光成绩好有什么用。
我说我爸希望我上名牌大学然后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为下一代铺好路。
那你呢?上不了名牌就不传宗接代了?三姐问。
这个问题有点遥远,我属于不让女生待见的男生,况且也没有女生喜欢我。
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临睡前三姐最后一句话问我:你睡觉睡的死么?我说挺死的。然后就都起了鼾声。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亲我的胳膊,然后是脸,手在被窝里也不老实,我睁开眼,一片漆黑,三姐正喘着粗气在我耳边。我不知道他想干嘛,本能的向床边躲了一下。三姐靠过来,在我耳边呢喃着:我喜欢你。然后脑袋伸过来就要吻,我拒绝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读者自己想象吧,反正他对我除了z爱,什么都做了,我无动于衷的任其摆布。多年后我知道自己的角色叫做攻,那个时候,我只是想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你释放了情绪我也缓解了压力,你喜欢舔我的胸部、胳膊、大腿那是你的自愿。)
第二天上午我就托辞家中有事离开,那是我第一次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如此龌龊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全身**,被人上下亲了个遍。
三姐像个怨妇一样把我送到车站恋恋不舍的看着我坐车离去。我回到家就打开水龙头从头到脚狠狠的搓了几遍,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洗去那有些肮脏的唾液和唇印,若是在天亮,我会结结实实的给三姐一巴掌,可那是晚上,每个人**极高意识极差的时候。况且正值青春期,对于性有着不一样的好奇和冲动。那个封闭的年代,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很可能就如山洪爆发一样。好在我留住了初吻,也没有把性和爱做到最**。
多年后我又和三姐在丽江相遇,彼时,他领着自己的女友正在旅游,看见我有些惊讶:呀,乔子,你怎么在丽江啊!
我说我无聊的很,过来住了好些时候了。
晚上,他撇开女友跑到我住的客栈,拉我出去喝酒。酒吧打烊已经是凌晨,回到客栈,我们还是喝。三姐说他被逼相亲,被逼找对象,其实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女的。三姐问我:乔子,毕业那年你在我家我对你做了什么你都知道吧。
我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里都挺得老高。
三姐说:我那时候多想喜欢你。
我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三姐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柔弱的?白皙的?阿正么?
我说阿正不是出国了么?
三姐说:你看我,也不差。
我说我讨厌兰花指娘娘腔。你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三姐说,你知道有个词叫做“受“么?
我说我知道。
三姐说,那你一定是个“攻“。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除了对你那样过,我从来不会考虑跟别人做,包括现在的女朋友。我们没有一起睡过觉你信么。
我说我们没有做什么,只是你帮我那啥罢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懂事。
三姐突然哭了:不懂事,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多希望你能狠狠的x了我,但你没有,甚至都没亲我一下,现在没有外人,你亲我一下吧。
我说你醉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三姐哭的更厉害: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阿正,是阿正。
嘟囔几句就都醉倒在床上。早晨醒来我发现三姐蜷缩在地毯边,喊醒他送他回了他女朋友那,至此与三姐不再有任何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