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村子里,场景十分热闹,村子很大,有千户人家,但居住位置偏向荒山野岭,很少有外人触及。
今天不知怎么,村子一群人统一游行,每个人都身穿白衣,白帽,手里还拿着摇铃。
一路又一路,慢慢集中,人聚集得越来越多,朝着山上的方向慢慢移步。
“哐啷……哐啷”摇铃的声音从开始一片缭乱渐渐整齐有秩。
人群还碎语着,怪声怪气,虽然声音很小,但群众加在一起,声势便浩大。
“呜呜……”一个小女孩,她跟随她的母亲,只是因为母亲不理她,她就哭了起来。
“兰兰乖,别哭了!”她母亲看自己孩子哭了,怕影响到旁边的人,便对小女孩安慰了起来。
他们像是在搞什么仪式,神秘兮兮的,领头的是一个满身红衣的法师,他是个年迈的老者。
“妈妈,我怕……”小女孩哭着紧抱着母亲。
“不怕……”小女孩的母亲安慰道,她特别小声的说,但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一个老婆子探出了头,对她说道“兰兰她妈,管好你家兰兰,大会仪式不允许有人哭的。”
老婆婆也是好心提醒,这是仪式的规矩,破坏了,后果很严重。
小女孩的母亲直直的点头,表示自己能管好自己的孩子。
“兰兰,不许哭,知道了吗?”小女孩的母亲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对她说道。
小女孩还以为母亲不理她了,她还小,六七岁大,母亲平时都经常唠叨她,现在母亲安静了,她倒不适应了。
“嗯……”小女孩点点头,之前母亲再三嘱咐她不要在仪式上说话,乖乖在身旁就行,可到了时日,她整个人就慌了。
在她六岁前都是被关在家里的,她这是第一次,难免看到这种阵势被吓到了。
小女孩止住了哭声,母亲对她很认真,她也就认真了起来,紧接着随着人群慢慢走动。
在一处,一女伴男装,看上去十分协调,身负双剑,一脸严肃。
她奇怪地看着这些排成一队行走的人,手里摇铃,一袭粗麻白衣,很神秘。
“大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东仪随意找了一个人问道。
那老伯看了她一眼,听到了她说的话,可就是不想理会。
“大伯……”东仪很奇怪,这里的人怎么都不理她。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管这些事,但东仪初次下山,对这样的事很奇怪,不弄明白,很难善罢甘休。
连续问了好几个,都碰上了冷冰,没有人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她便一路跟着,想一探究竟。
忽然,人群里有一个人往回走,他朝着东仪走来,十分显眼,因为他就是那个红衣老人。
部队没有因为红衣老人不带路就不走,东仪随着脚步,很容易惹眼的红衣老人便把她拉到了一旁。
东仪诧异,不过自己与他人身扮不一,也是很惹眼的,红衣老人把她从人群中清了出来。
红衣老人做了奇怪的动作,望着山上,然后转眼看着一无所知地东仪。
“姑娘,我看你是外地人,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今天是我们朝会厄肭神,非本族人,请不要乱了我们的仪式!”老人用请求的眼目看着东仪道。
“老爷爷,我是感觉到这里有极强的妖气才赶至,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东仪表明来意,想必是老人对她有所误会,以为她是来捣乱的。
“哦……原来你是法师啊!难怪?”红衣老人说这话时,目光朝她身后的两把剑看了一眼。
“法师?”东仪很奇怪,红衣老人为什么这么称呼她,不过也差不多那个意思,也就不太在意。
“额……老爷爷,那我先行告辞,不打扰你们了!”东仪道。
“请吧!”红衣老人道,他那是在下逐客令一般。
东仪不敢再跟随,毕竟是别人的事,她管不到,她觉得周围很奇怪,特别是众人前往的地方,村子的前山,那里散发着极强的妖气,她现在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
会不会被怪罪,会不会惊到村民,东仪心事开始杂乱,眼前极有可能藏有一只厉害的妖,但眼势下,自己总有些迈不开步。
可能是一只自己都无法收拾的妖,但不提醒那些正在赶往那的人,他们会有危险。
“不行,我得查个明白!”东仪心想道。
她找了一条险道,可以说那是上山的捷径,那里十分陡峭,茂木丛生,到处荆棘,不过这些都不足以难到东仪,轻功一施,腾空飞起,没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在众人前头。
上了山,开始渐渐平地,阴森的气息越来越强,到处都是树藤干枝。
一片雾气笼罩,地形开始复杂,东仪小心翼翼逼近妖气最盛的地方,原本是大太阳,在里面被各种藤枝遮住,茂密的树藤凝结成一路路通道,地上根本找寻不到有阳光。
忽然一处,有一个身影发出了动静,东仪十分灵敏地追赶,双剑接受到了信息,开始兴奋了起来。
“哥哥,有事情要做了!”妒剑忽然说话了。
“唉!能不能多让我休息一会……”妄剑声音中充满疲倦。
“大懒虫!”妒剑说道。
“懒得与你计较。”妄剑回道。
东仪就听这两把剑灵说话,选择无视他们的存在,妄妒二剑,一个十分狂妄,一个心存妒忌,与他们说话的主人,如若定力不佳,易被影响到,应对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
“你居然懒到了不与我计较。”妒剑气了,两剑灵是兄妹剑,经常会小打小闹。
妄妒双剑是灵剑室的名剑,东仪天资优质,是神御室唯一的传人,配上此等双剑,门中没有太多异议。
双剑难得,行空城弟子中,除了灵剑室本身有一位师兄,也只有东仪有资格了,剑灵分层次,在灵剑室以星数排名,一般掌门用的都是最强的七星剑灵,东仪一个才入行空城十年的弟子就已经可以拿到六星剑灵,而且是两个,可想而知,她在行空城是多么被重视。
这两支剑威力极强,作为六星剑灵,挥发的剑气十分强劲,但也有它的缺点,就是容易影响持它之人。
东仪速度极快,一妖影如风一般在丛林里穿行,没过多久,妖影的痕迹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什么妖精,逃跑的速度太快,都来不及看它真面,就已经不见踪影。东仪平息了一下,在追妖的时候她使出了全力,现在累得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
她是追随一股妖气而来,这山中妖气极强,十分罕见,却不晓被东仪碰上了,东仪不知对方实力,身处明处,她三分视察,七分小心,随时做好御敌准备。
周围都是树藤,荆棘,植被繁盛,已经到了遮天盖地的地步,在这座大山里,阴森森,除了植被,没有任何其他生灵,就是一只鸟,也难见踪影。
东仪飞上一根藤条,坐在悬挂着的藤条上,四周探视,这里太过怪异,到处都弥漫着妖的气息,回想要来山里仪式的村民,这里是地狱,为什么还那样一涌而上。
东仪想到了在典籍里的记载,合想了一下,她是进入了一只妖的结界里,试想,什么情况下,这座山的所有异样,就连天都是乌云密布。
她是闯了某只妖的世界,在她不经意间,何时而入,她不得知晓,她十分清楚,现在的她身处乱境,万事都要十分小心,这让她处于更加被动。
结界的范围在怎么也框及不了一片天,她看到的,只是那只妖所布的幻境,想要离开结界,必须要捅破这天。
东仪眉头一皱,奋身飞起,一把妄剑直戳苍穹,东仪紧跟而至,一道光影冲天而起,等到东仪再次朝下看时,自己已经身出天空之上,而下面是一朵云,根本看不到下方有些什么。
东仪诧异,她突破这结界十分简单,没有阻力,就像自己家一样,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那只布下结界的妖,似乎并没有想与她为敌的意思。
那股浓浊的妖气依旧散漫着,东仪御剑飞行,在空中盘旋,她看到了正要上山的村民,心想“不好,这妖是要这些村民性命,它这样放过我,难道是怕打草惊蛇?”
“不行,我得尽快通知村民!”
妄剑直下,东仪如光影一般,附在剑上,妒剑紧跟,一眨眼的功夫,剑落在了领头面前。
东仪身现,看到她有这般本领的村民,各个以为是看到了神仙,有人大呼道“这是厄肭神的指引,厄肭神呐!”
众人跪下,有一些先前与她照面的人迟疑了一会,但见众人跪了,自己便随波流跪了。
领头的红衣老人十分清楚,那些呼叫以为是厄肭神使者的村民都是些没有世面的,大波潮流你跟着我,我跟着你。
红衣老人大呼解释道“她不是我们厄肭神派来的,她是位法师!”
“法师!”众人嘀咕,看到东仪从天而降,犹如神人,说她是法师,这法师又是什么?
不管村民理不理解,但没有与厄肭神有关联,他们也都纷纷起来,面露失望。
“你怎么又来了?”红衣老人问道。
东仪神色紧张,看局势她也难以掌控,如果这么多人入了那只妖设置的圈套,恐怕她不仅救不了他们,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你们速速离开,这山中有妖,你们上去了,会没命的!”东仪喊道,她希望自己的话能奏效,但看着众人意志坚定,实在难以撼动。
“什么,你说山中的厄肭神是妖……”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场面开始混乱。
东仪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厄肭神是什么,但依此联想,那只妖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厄肭神,东仪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会来朝拜一只妖,难道不怕哪天它饿了,把他们全吃了。
“你胡说,我看你才像是妖!”有人不服了,他们心存的信仰怎么会是只妖呢?
“对,你胡说,你才是妖!”
“你是妖!”
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东仪反过来被冤枉,心里好难受,她明明是个人,却被说成是妖。
“你们……”东仪不知做何解释,她看着红衣老人,想从她口中得到解脱。
老人看出东仪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红衣老人转身对众人说道“这位姑娘不是妖,她是人,是位法师!”
“管她是什么,她敢这么说我们厄肭神,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仪原本好心,却被当做敌人一样被仇视,心里憋屈,看着这帮村民,一个个指着她,说她不是,那些愤怒的眼光,令她十分不适。
“这些村民都怎么了,竟然这般不辨黑白。”东仪心言道。
东仪第一次出山,什么都不懂,特别是对于这些人间事,在行空城,整日里修炼修行,她天赋极佳,十年光影便已经小成剑星诀,已经可以在人世,不惧八成的妖怪,可若是遇到人,她瞬间不知该如何应付。
“你快滚,别妨碍我们祭拜厄肭神!”有村民喊道。
口气听起来像是要冲动一样,警告气息太过浓烈,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一颗飞石砸过来。
东仪后怕,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东仪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心想,难道真的不管他们,任由他们去寻死。
在东仪的世界里,从小时候入行空城,被各种妖害人的故事灌输,从那一刻,她便立志要阻止这一切,而与她相处的也都是修道的人,由于修道人的心境脱凡出俗,东仪对俗人的认识都只是在书上片面了解。
忽然,一颗飞石往东仪身上砸去,她一直立在众人身前,像是在想该如何劝得动他们,她挡了路,所幸东仪气场反弹了飞石,自己没有受到伤害。
村民情绪高涨,红衣老人用祈求的面光看着她,她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但她出于好意,对此事不想放弃。
书上说,俗人都是贪图之人,情绪多变,难以揣测,不上心,易用气,道上见愚,路中有怯,存生理,惧死离,难以超脱,是为桀骜。
东仪放宽了心,不与之计较,当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那只山上的妖,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直接了当的去讨教那山中妖,到时候,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转身离去,这时候村民们才冷静下来,继续赶路,被东仪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抓紧时间,都开始用跑了。
东仪轻功飞至一旁,避开村民耳目,再次上山,她要揭开妖的真面,妖不知是何物,在妖界中算是罕见,极其强大,她自然难敌敌手,可她也不差,至少逃生的机会是很大的。
抓住一根藤条,借力而上,无意之间忽然被一股力弹了回去,她是爬着悬崖超近路,却不料被结界隔开,她开始下坠,好在妄剑即时出鞘,扶了她一把。
接着力踩上妄剑,御剑在悬崖旁,心想道“好强的妖力!”
一些小妖还好,可如今面临的是大妖,修为超过一千,她一个小修怎么能是对手。
东仪皱了皱眉,难道她阻止不了吗?心这般想到,她便不服,她是人,与妖有别,更天生与妖作对,身为有能之人,见死不救,愧对行空城组训。
结界破不开,被隔绝与妖的距离,之前她被顺利放入,妖已经忍受了一会,这次又来,妖都显得自己没有尊严了。
看着天色在变,东仪的心瑟瑟发凉,阴云密布,风云巨变,和结界里的场景一样,偶有雷鸣闪电,似乎是要下雨了。
村民们不敢怠慢,更加急促地往山里赶。
“啊……妈妈……呜呜。”小女孩突然摔倒了,人群走得太快,小女孩一时没跟上,努力奔跑却被绊倒了。
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上前来,小女孩的母亲没注意看他,直接对他说道“谢谢你!”
少年扶起小女孩,微笑的看着她,随即把她交由了她的母亲,小女孩看到少年英俊的脸旁,有些呆住。
“小兰,走了!”小女孩的娘亲催促道。
一把抱住小女孩,慌忙离开。
“大哥哥!”小女孩喊了一句。
那位少年没有像人群一样涌动,他站立着,被人群淹没,小女孩的眼睛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要下雨了,大家快!”人们急促相互问候,看着闪电从天的一方到另一方,雷鸣特别的大,感觉闪电就在不远处,咫尺之间就会被触及到。
“轰隆隆……”
另一边,东仪还努力着想要突破结界,忽然她感觉到妖气越来越大,这天地似乎都已经成了妖的世界。
结界太过硬,无论东仪怎么用妒剑去攻击,但就是不破开,一边御剑,还要一边用剑,一心二用,没有把双剑的真正威力施展开来,要是配上剑星诀或许有用,但剑星诀作为她自己的shā shǒu锏一开始就用,未免有些唐突。
东仪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东仪不迟疑,挥舞双剑,剑星诀施展,剑星诀是神御室主门心法,在六室中,每一室的心法都是一开始必学的,除了特殊的神御室,没有进过允许,没有能力,主门心法,那是碰都不能碰,神御室以剑式为主修,剑星诀乃是其最高,修炼前,必须拥有极好剑招方面的基础,而且要求不是一般高,能在神御室练上剑星诀的,一般都被默认为神御室室继弟子。
星光剑影间,东仪浮悬半空,身前出现一一个圆盘一样的形影,圆盘后是两把剑,一粗一细,一钝一利,化身无数剑光,直戳在悬崖边上的结界。
没过多久,结界开始有蹦碎的异样,下一刻,结界瞬间消失,东仪收剑,御剑而上,直接进了山。
在悬崖边上立有一个少年,他看着东仪,对她表示敬畏,微微低低头表示,只是他表情有些迟疑,面露失色。
东仪感觉到了他身上极强的妖气,这山中妖便是他了。
东仪第一句就直接问道“你就是厄肭神?”
少年点点头,一双迷离的眼睛,口中叹息道“你为何如此坚持!”
东仪原本只是试问,没想到他就是村民口中的厄肭神,什么是神,是被敬畏的存在,在远古之时,人们崇尚的,拥有翻天覆地之能的,人们称之为神,可眼前这位,稚气未尽,看起来十分年轻,浓浊的妖气,怎有一个神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