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那厢被赶出去检视店铺的柳随风抬头看着日头差不多了, 急匆匆往家赶。而这厢赶人出去的被柳随风挂在心尖儿的小祖宗却好不悠哉, 正窝在荷塘边儿的亭子里乘凉呢。
今天的太阳并不算大, 亭子里却放着去暑的冰块,冰块儿可是奢侈的玩意儿,在这儿却像是不要钱一样在亭子里摆了一圈儿,让亭内更显阴凉。
亭外挂着纱帐,把蚊虫和暑气都挡在外边儿,又不影响里头的人赏景。恰逢荷花开得正艳的时节,纤细的茎托着盛大的花叶在风中摇曳, 如娇羞的闺秀般婀娜。但显然这景儿并不足以吸引亭中的人, 只是不想待在屋中又嫌热才到这儿来。
偶然一阵微风卷走了几瓣花叶, 也把那帘子吹开一点儿,影影绰绰露出那躺在软椅上的身影来。从那一角只能窥探见那人随意搭在软椅上的一只手, 但那柔荑也足够让人魂牵梦绕。
那只堪盈盈一握的手腕如皓月般, 手背处凸起的指骨纤细, 让人不由得想一寸寸往下抚摸, 直到摸到那指尖, 十指交握, 细细缠绵。
但那比女子更为明显些的骨节却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这是属于男子的手, 却因为被娇养着, 又因为年纪并不算大的缘故, 比起一般女子的手来还要纤柔几分。
——这柳随风接回家的花魁, 居然是个少年!
“夫人呢?”一踏进府门, 柳随风便问向站于一旁恭候多时的老管事。
“在荷塘的亭子里歇息。”老管事话音刚落,就看见自家主子连擦汗的手帕都没接过去,大步流星就朝荷塘走,赶紧也加快步子跟过去。
还没走到,远远地就看见那亭子四周系起的帘儿。柳随风突然停了下来,差点让身后的老管事给撞上。
想都不想就知道那小祖宗又在做什么,柳随风叹了口气,吩咐身后两个随从:“去把亭子里的冰块搬走。”那两个随从刚应声,柳随风又想了想,觉得这两个人可能制不住那祖宗,又把身后的老管事也喊过去搬冰块。毕竟平日里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小祖宗,对老人家还是客气几分的。
倒不是他心疼用出去的钱,毕竟在柳随风心里这小祖宗给他多少钱都不换。只是前段时间实在太热,有次小祖宗贪凉,挥退丫鬟,自己一个人抱着块儿冰睡着了。那冰正好放肚子上,等醒来冰已经化成了水,衣服整个湿透,当天柳随风好不容易把人哄进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没想到隔了一晚上小祖宗还是开始发热,请了不少大夫,养了大半月才好过来。
可人是好过来了,柳随风心里那心惊胆战的心脏却还没平复,也不敢再冒险,让人时时刻刻跟着这小祖宗,自己不在的时候也不准把冰块用来降温。
想着那小祖宗肯定又威胁丫鬟们给他弄来冰块,今天又不是很热,柳随风就让人去把那冰块搬走了,自己等在荷塘外边儿,过了会儿看着随从用衣服包着冰块陆陆续续出来了,看来是老管事起了作用,这才敢靠过去。
柳随风抬手掀开帘子,躺在软椅上的少年那比面前开得荷花还要娇艳万分的容貌便露了出来,正是少年时雌雄莫辩的年纪,未戴发冠,乌发便在身后如瀑般披散而下。
柳随风站那儿还没开口说话,下一刻,一双黑辘辘的杏眼就瞪了过来。
“柳随风!”少年的声音也好听,清亮的恰似流水击石,又因带了些许怒气,褪去了温润,却仍旧让人沉溺。
“在呢娘子!”柳随风赶紧应道,蹭过去半蹲在躺椅边儿上,脸上的笑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要是让外边的人看见柳大公子这副模样,还不得下巴掉地上。
“你管我叫什么?!”
少年眼神一横,柳随风忙陪着笑改口:“晓晓,我家晓晓今天也英俊潇洒。”柳随风顺着毛一撸,刚刚还要炸毛的人给了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安分下来。
今天的小祖宗也不肯让自己叫他娘子,柳大公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发愁。以前他也曾让少年当相公,他做娘子也行来着,然而结果还是招来了一顿棉花拳。晓晓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啊……但好歹他现在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怎么说也是江南第二帅,晓晓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什么?第一帅是谁?当然是他家晓晓!
这厢柳大公子陷入了晓晓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帅的死循环,那厢小祖宗又发话了。
“手给我。”
柳随风乖乖把右手递过去,活像只听话的大型犬。柳晓晓牵着他的手探到里衣下面,摸上背部,因为冰块被搬走了的缘故亭子里的气温又升了上来,加上亭外围的纱,亭里便显得又闷又热,小祖宗背后已经出了些汗。
“你知道我有多热了吗?”本来打算以理服人,让柳随风把冰块搬回来的小祖宗却没想到探进里衣的那只手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乱动了起来。
掌下的肌肤像是冷玉般细腻,与自己手掌的粗糙形成强烈对比,让柳随风心猿意马,连自家小祖宗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楚,顺着背部的脊骨抚摸,想滑下那隐秘的地方。
当然,他没成功。
小祖宗被那饱含成年人意味的抚摸吓着了,在被摸得浑身又酥又软失去抵抗之前,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被柳随风气的,少年那白皙的脸颊上红晕更甚,抬手指着柳随风“你”了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你变态!”
柳随风已经习惯了自家小祖宗时不时冒出自己没听过的词,但也知道那是骂自己的,从善如流地两手包裹住少年指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咬了一口少年圆润的指尖,感受那软肉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下陷。
“我只对晓晓变态。”那双桃花眼微抬,眼中带着无尽情思和欲丨望望进柳晓晓眼底,直到柳随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小祖宗这才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用蛮力把手抽出来,退出离柳随风八丈远。柳随风怕伤着他,没敢使劲留他,自己松了手,不然以这娇生惯养的小祖宗那点儿力气,怎么可能自己挣得开。
旁边立着的下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反而一脸挪揄地东瞧西望。
觉得自己出了丑被调戏了的小祖宗憋了半天,也没能从自己脑袋里想出有效的反击词汇,自己那些现代词语柳随风又听不懂,骂了也是鸡同鸭讲,只得跺跺脚,重复一句:“大变态!”转身就走,余光瞥见自家小丫鬟正捂着嘴,看那样子也知道是在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喊道:“小桃!”
名叫小桃的丫鬟人如其名,脸蛋儿像蜜桃一样水灵可爱,听见柳晓晓唤她赶紧应了一声,跟上自家公子的脚步。一边儿拿着团扇追在人后边扇风,一边儿担心这小祖宗走路摔跤,“公子您慢点儿!”
柳随风站起身看人走远,面上笑意加深。两年了,小祖宗也该开窍了。舔了舔刚刚触碰到指尖的唇,那双带着商人精明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暗沉。
“挑几个小点的冰块送到晓晓屋里,注意点儿,别让他抱在身上。”到底还是怕热着自家娇气的宝贝。
老管家应了,看柳随风没有跟过去的打算,到底是跟在柳随风身边多年,别人不敢问的他敢问,好奇问了一句:“您不过去吗?”
柳随风想到自家小祖宗那气鼓鼓的脸蛋笑了笑,“过会儿再过去,现在过去晓晓还在生气呢。”把人真气着了怎么办?
柳晓晓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让车夫把他送到关城附便好。关城是中原离西域最近的一座大型城镇,然而说是大型,却也只是比起周围来好了那么一点儿,若是和江南比,不管是哪方面恐怕都差了老远。
战乱把这些城镇洗礼得残破不堪。
临走时车夫提醒他,边塞不比江南,盗匪横行,让他把值钱物件都藏起来,比如腰间那块勾玉。
柳晓晓依言把勾玉挂在了脖子上,藏在衣服下边儿。他都忘了这勾玉是什么来历了,只是一直跟着自己,顺理成章便一直戴着。
柳晓晓是跟着一支商队进入关城的,因着他要去西域,大漠沙如雪,迷失方向后便是死路一条,沙暴会把尸身掩盖,于是整个人的存在就此消失。所以为了能够顺利到达西域的中心乌弋城,柳晓晓需要一个可靠的向导和一头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