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集》 矿山

    每个人都喜欢银子，可是并不是每人个都知道银子其实是什么来的。我来到矿山已经有几天了。这里的白天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晚上才真正的热闹起来。挖矿是一个危险度比较高的职业，所以报酬相对也高一些。来这里工作的人们，除了一些生活上遭受困难以外的人。以挖矿为职业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冒险精神。为人粗放大气。赌钱使气，打架斗殴，便是家常便饭。这条矿脉是在群山之中，沿着山谷，白色的是被挖开的矿井。绿色是山的颜色。这里的疮疮孔孔，是山的灾难，却何偿不是人的灾难。人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为着这些**，甚至陪上了性命。人的生命，在这里，其实也和这些花花草草一样，有的开得很灿烂。有些也是会过早的凋零。所以，这些人注重享乐，注重脸面。因为你不知道，每次的下井，是不是最后一次。</p>

    马五爷是这里的标示人物。嗜酒好赌。豪爽大气。只要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会尽一切办法办到。</p>

    第一次见到五爷，是在窝棚里。那时我和李大个一个窝棚。我住外间。大约是晚睡后晌时分，我坐在床上，无聊的盯着窝棚角落里被风打转打转的叶子。这时候脚步声传来，随着外边有个很粗的嗓门大叫“大个，大个，出来耍”。大个子忙从里间出来。示意我也去。我穿上鞋，走到外边。天色已有点暗了。风从山谷中吹来，有点凉。对面的土坡上走来一人。好一条大汉，身着直裰。一双膀子又粗又大，黑油油的脸上是浓密的络腮胡子。身上裸露的部分，肌肉错节盘根。有点练家子的气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个子，这是哪里的娃子呀”</p>

    “哦，老李头他们亲戚家的，说是老李头的老婆不见了，上来打听打听”</p>

    “哦，老李头那边啊，老李头也是条汉子，不过怕老婆”</p>

    说完哈哈大笑。</p>

    “哥，老李头遭了难，他老婆也不见了，我为了这个事，到矿上来看看”</p>

    “嗯，那也不急，先去耍耍”</p>

    我们大概走了五个窝棚左右，转过一个小土坡。到到一间小食店里，这时候店里已经没有饭菜gòng yīng了，空出了五六张桌子，拼在一起，很多人围在那里。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人们纷纷让开，有些熟识的人也纷纷叫到“五爷”</p>

    马五爷一边点头示意。一边往里面走。走到桌子前面来，从腰里掏出一锭银子。这时候庄家微微点头，拿起骰钟摇了摇。啪的一声压在桌子上，大声吆喝“买大买小啊”</p>

    这时候各人都分别在大小位置xià zhù。</p>

    “买定离手啊”</p>

    说完打开骰钟，各人有输有赢。</p>

    我站着看了一会，觉得有点闷。走出店门来透口气，这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在无边的黑暗中，远远近近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山风吹来，山谷寂寂。李寡妇在哪呢，我心想。这里的人，仿佛与他们并不是很熟，各做各的事情，好像对这个所谓的老李头，也不什么爱谈起。问的时候态度淡淡的，难道这个人在这里就像这山谷的风，来过，走了，不留一丝痕迹。我心里有点愁怅，却也无可奈何，却也只能先在这里呆一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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